第七章 山里到处都是宝
赵原带着孟颖和赵珞朝山林里走去，一路上，遇到村里的人打着招呼，农闲时节，大都是来打猪草的。 赵家庄只有十几户人家，都是姓赵，倒是与两年后发动陈桥兵变的宋太祖一个姓。据说三百多年前赵家老祖赵万年从外地迁移至此安家，到现在灰原镇这一片地区姓赵的几乎都是从万年老祖传下来的。 赵家庄并不大，三面环山，不过只有东面的山较高，其它两面的山都不高，赵家庄位于南山的底部的一片平地上，村庄外面是一条河，河的两边都是水田，其它旱地都在山坡上，都不怎么成片，一小块一小块的。 沿着河边朝北走，就是赵原三人准备去的北山，北山上面没多少树，所以可以作为猪草的植物比如车前草、鱼腥草等挺多的。 “珞珞，累了没有，小叔背你走。”走了一会，赵原看到小丫头额头都有了细汗，问道。 “不累，小叔，我自己走。” “那好，珞珞累了要说，小叔背你走。” “小颖，那边就是北山，我家有两块地就在那边山坡上……”一路走着，赵原回忆着原主的记忆，给孟颖讲着自家土地的情况。 偶尔路边看到的猪草，都或挖或拔着放到篮子和背篓里，篮子也从珞珞的手里到了孟颖手中。 “那儿有个泉眼，里面的水可以喝。”走了一会，来到了北山脚下，一片石洼子里有着一汪清泉，因为昨晚下雨的关系，泉水显得有些浑浊，不过刚从泉眼里冒出来的水十分清凉澄澈。 “婶娘，我知道这个泉叫凉水井，里面的水可冰了。”赵原正准备给孟颖介绍这眼泉水，赵珞马上抢着说道。 “这就是凉水井呀，我听说过，这个泉眼从来没有干过。”孟颖十分感兴趣的说道。 蜀地这里所有的出水口，不管是从地下冒起来还是从像这口从石头洼子流出的泉水，只要是可以喝的，叫水井，并非是挖出来的井。 “热了吧，喝点水。”赵原接过话头问道。 “小叔，我也要喝水。” 夏日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尽管昨晚才下雨，这会气温已经挺高了，走了这么一会，三人都出了很多汗水。 “好，稍微等一会。” 没有取水的工具，赵原准备去摘几张油桐树叶，折一下作为舀水的工具。油桐树是蜀地一种常见的阔叶树，田间地头十分常见，树叶上很容易有洋辣子，碰到了那滋味十分酸爽。油桐树结的油桐子是一种很好的油料作物，榨出来的桐油不仅可以用来涂木板家具，有防虫防腐的作用。而且桐油还可以作为桐油灯的燃料，赵原家里晚上点灯烧的灯油就是桐油。 赵原仔细看了看，从凉水井形成的水沟旁边的油桐树上摘了几张较大而且没有虫眼的树叶，折成一个小盒子用来舀水。 “小颖，珞珞，来，喝水吧，好凉！” 赵原踩到石头洼子旁，用油桐树叶舀了两兜水，递给孟颖和赵珞，然后自己也舀起水喝了两口。 凉水井出水口形成的小沟旁，长着很多水芹菜，不过都被人割走了，喝完水的三人继续朝山上走去，赵原走在前面，珞珞走在中间，孟颖跟在后面。一路走走停停，背篓里的猪草慢慢多了起来。 “小颖，这就是我家的地了，这一块和最上面那一块都是，下面这一块地是祖上传下来的，有两亩多，最上面那一块地是我跟大哥开荒开出来的，有一亩四分多。” “嗯，我知道了，原哥，上面那块地什么时候开的荒？” “两年多了，那时候珞珞才勉强会走，我跟大哥就挖一个坑，把背篓放在坑里，背篓里放一床被子，把珞珞放在里面，那时候珞珞你还老是爬出来。”赵原用手刮了一下赵珞的鼻子，感概地说道。 “小叔，那是我想着帮忙呢。”珞珞不满地说道。 “真不容易！”孟颖也感叹地说道。 “是是是，走吧，山坡上猪草很多，先把猪草装满。”赵原摇摇头，弯腰拔起脚边的一株车前草扔到背篓里。 “小叔，那儿有一笼刺泡，我想吃。”又朝山上走了一段，突然小丫头大声说道。 “刺泡？”赵原愣了一下，朝着赵珞指着的地方看去，原来是一大株覆盆子，也叫刺莓，成熟的果实呈紫黑色，味道香甜。眼前的这一株刺泡，上面长着很多紫黑色的果实，因为长在土坎上，十分不好摘取才保留下来。 “珞珞别过去，小叔去帮你摘。”赵原拉着几乎要流口水的小丫头，赶忙说道。 “小心点，用挖锄挖个坑踩着过去吧。”孟颖把手里拿着的小挖锄递给赵原道。 赵原接过锄头，在土坎上面刨了两个可以下脚的洞，然后将锄头放下，拿着刚才喝水用的油桐树叶做成的小兜子，抓着坡上的一颗小松树，朝刺泡所在的地方爬了过去。 “小心一点了！”孟颖看着赵原踩到土坡上，担心地说道。 “小叔小心！”赵珞也跟着喊了一声。 “放心，没事的。” 刺泡有很多种，现在赵原看到的这种刺泡植株是藤蔓状灌木，还有一种不是藤蔓的。这种腾蔓状的刺泡果实有个特点是一束一束的，比较好采摘，很快，两个树叶兜就装满了紫黑色的刺泡。 赵原折了一根小木棍，把油桐树叶兜给封上，然后小心地返回路上，小丫头期待地看着赵原拿着的两小兜刺泡。 “小叔……” 昨晚刚下过雨，刺泡上面也没有什么虫子，可以直接吃，赵原把刺泡给孟颖和小丫头一人递了一包：“吃吧。” “好甜呀，小叔，那树上还有好多呢，能不能都摘回去呀。”珞珞接过树叶小兜，打开来拿了两颗刺泡放到嘴里，舌头都被染黑了，贪心地问道。 “好，都摘回去。”赵原宠溺地摸了摸珞珞的额头，用衣袖擦了擦小丫头额头的汗水。 “原哥，你也吃，小心点呀。”孟颖将油桐树叶打开，伸到赵原面前说道。 “小颖你吃吧，我去把那些刺泡全摘回来，而且我还发现一个好东西哟！”赵原神秘地说道。 得益与脑海中的知识，赵原很容易地认出了刺泡树下的几丛植物，是一大片蕨麻，因为根部形似人参，又叫人参果，也叫做毛鸡腿，是一种营养十分丰富的植物，含有蛋白质、脂肪、胡萝卜素、维生素B2、维生素C，以及淀粉、膳食纤维、碳水化合物、钙、磷、铁、脂质、胆碱、甜菜素等。 不过现在蕨麻茎叶都比较老了，不能食用，但是蕨麻的块茎却正是时候，赵原拿着小锄头，慢慢走到刺泡树丛下，一只手扶着树，一只手拿着小锄头，把蕨麻都挖了出来，直接扔到土坡下面。 肥嫩的蕨麻块茎，完全可以作为零食或者菜食用，就是老了的茎叶，也可以作为猪草用来喂猪。 “原哥，你挖那些草做什么？”孟颖看见赵原没有摘刺泡，而是费劲地挖着土坎上的一种植物，疑惑地问道。 “这个可是好东西，可不是草，叫毛鸡腿，可以吃哟！”赵原回答了一声，继续挖着。 “我都不知道，原哥你知道得真多，小心点呀。” “没事，稳着呢！” 孟颖吃了两颗刺泡，就把树叶兜递给了珞珞，将背篓放平，让小丫头坐在背篓的底部，自己提着篮子走到土坡下，将赵原扔下来的蕨麻捡起来，还真不少，等赵原挖完的时候，连茎带叶的压了满满一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