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都是自己人
“猖狂如斯，欺人太甚！” 局长办公室内，暴怒骤响，即便隔着一扇实木大门，走廊外依然动静不小。路过的警员们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远离这个是非之所，心里则嘀咕，到底哪个倒霉蛋，敢在这个节骨眼下惹大boss生气。 外面的人可以躲着走，李副局长可走不掉！ 只见局长办公室内，隔着一张办公桌站着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人怒目金刚状，胸口剧烈起伏，好似随时会爆发。 另一人则有一米九以上，比眼前这位高了足足一个脑袋。可面对对方的威严，也只得耷拉着脑袋。 不用想，前者便是公案局的大boss陈局长，后者为公案局大佬李副局长。 “我辜负了陈局的信任，是我办事不利。”李副局长脑袋低地更低。 陈局长咬牙切齿，却不是面对李副局长，他拍了桌子“好一个蔡癞子，仗着人多欺负到我身上了！打人不说，居然连一个马桶都不给我留，娘希匹！” 看老大连家乡话都喷了出来，李副局长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裤裆里。心里也憋屈的很，眼下局里上上下下拉肚子，急缺便携式马桶，然而那玩意使用人群仅限于少部分特殊人群，所以商家库存并不多。 但李副局长觉得自己还是挺有面子，便戴了几个助手出门采购。哪知道遭遇了成管截胡，最终因为双拳难敌四手，没打赢不说，任务也落了个空，实在憋屈！ “为今之计只有另想它法！” 不愧是大boss，陈局长很快控制好了情绪，“眼下的困局我不用多说，总结起来就是厕所坑位严重不足。李副局长，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做好两点工作。” “第一，精简局内人员，在不影响工作运转的情况下，将下面的同志全给我安排到外面执勤！第二，每人占坑时间必须控制在2分钟内，你要做好监督工作！” “是，我这就去安排！”李副局长并拢双腿，一个标准敬礼，迫不及待转身就走，总算是解放了。 “唉！” 陈局长缓缓坐下，双手按在太阳穴上，只感觉脑袋痛的厉害——他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为马桶的事而揪心。 但这也仅是糟心事中的一小点！ 对于陈局长，或者整个警局上下来说，除了保障后勤之外，还必须面临两大难题。 首当其冲的，便是保障全城的治安。要在平时，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如今全城人都在向城外涌去，对警局造成压力可见一斑。 其次则是配合上级部门，查清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事已经捅破天际，上面最大董事会已经拍了桌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查个明明白白。 对此陈局长是理解的，实在是这事造成了太大影响。单单半天的功夫，怕是损失了数百亿都有，称之为一场国家级的灾难也不为过。 更为叫人心里发虚的事，这事处处透着古怪，说是神鬼使然也不为过。若查不清楚，上面那些大佬怕会睡不安生——谁知道什么时候，其它城市会不会也来个全城拉肚子？ 陈局长也没头痛多久，外面敲门声响起，他收拾起心情喊了句“进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制服眼镜男推门而来，他表情严肃“局长，有件异常情况，我需要向你汇报。” “说吧，别婆婆妈妈。”陈局长三分不耐，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靠谱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净扯些废话。 看这位大老板的表情，制服眼镜男就觉得自己被牵连了，他也不再含糊，赶紧道“情况来自于报警中心的反应，近一个小时内，仅一人就报案多达93次，据确认为，全为有效报案。” 说到这里制服眼镜男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敏锐感觉到陈局长渐渐认真了。稍微理了理思绪，他继续汇报“据统计，这些案子有以下特征。其一，皆发生在不同的居民家里。其二，这些家庭人员或是独身家中，或是都不在场。按理说外人不可能知晓这些情况，何况大数量的知晓。” 制服眼镜男推了推眼镜“以此推理，我们有必要怀疑，这是一场异常事件。或许就与那件事有联系！” “你们掌握的全部情报就是这些？”陈局长抬眼问。 “我们已经掌握了报案者的踪影，具体还需局长前往综合指挥厅。”制服眼镜男道。 陈局长不二话，起身就朝外面疾走。 陈局长的表情严肃，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事总算有了线索，想来最终不会超脱国家的控制。 综合指挥厅就在楼上，当陈局长推门走进时，百多平米的大厅，已见到了不下四五个老面孔。 没时间打招呼，陈局长目光落在不远的一面巨大显示器上。显示器被划分了多个画面，其中左上角是一个青壮年的免冠照片，直觉告诉他，这就是那个异常的报案人员。 而显示器的右边一块很大区域，则是一幅幅小型监控视频，不难看出，这些都是暑都的大街小巷。 最后在显示器的中部，也是监控视频。不过只有一副巨大的监控视频，其画面并不固定，而是由右边的一幅幅小型监控视频切换而成。 但视频内有一个共同点，无论环境如何切换，都有一个骑着摩托的男子身在其中。 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左上角的青壮男！ 紧跟着制服眼镜男，又参照监控视频的内容，详细讲解了一番。 情况没超过陈局长所料，面对投来的数双眼神，陈局长沉稳道“联系上级部门，请求武装支援，我们必须要抓到他！” “是。”周遭一众人，瞬间散去了五个。 眼看下属们或是联系上级部门，或是策划抓捕方案，忙成狗的样子。陈局长双手搭在身后，一双眼睛落在了大屏幕的左上角，与那青壮男的免冠照片对视，久久没挪开。 不到10分钟，大屏幕布局陡然改变，被切割成小块小块的画面，集中成了一块超大画面。 整个画面的背景为暑都2D平视图，最中央的位置一点醒目红色亮点，亮点处于移动当中，其上端标有简单文字注释——目标。 红点的周遭，则是数百个绿色亮点。每一个亮点，都代表一个自己人。 这些亮点虽多，分散却广，它们成一个包围趋势，急速向红点靠近。 与此同时，指挥大厅越加热闹，不时有处于第一线的人员，向指挥大厅汇报现场情况。 陈局长欣慰看着这一切，这种将外界信息全部掌握的状态，当真很不错，这套指挥系统没白配！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89号腹泻，申请暂时离队！” “允许！”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21号腹泻，申请暂时离队！” “允许！”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33号、34号腹泻，申请暂时离队！” “允许！”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256号拉在了裤子，我、我会坚持的！” “加油！” “怎么回事？”敏锐观察到有好几个绿点停止不动，陈局长不由向身后的人看去。 他身后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皮肤白净的制服男与属下交流片刻，跑了回来“目前4人腹泻，处于暂时离队状态。” “……”陈局长。 好吧，这是一个相当够分量的理由！ 好在这次行动有好几百人参加，陈局长并没放在心上。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有好几十个绿点处于暂停状态。虽说过了几分钟，他们又会再启程，可已然脱离了大部队。 看到这里，陈局长的脸都是绿的，他少有直接插手行动道“让他们加速前进！” “是！” 然而又是近10分钟过去，又有好几十个绿点脱离了队伍。 陈局长的脸更绿了！ 好在还剩三分之二以上的行动人员，并且已然将目标包围其中，距离也不足2千米。 片刻过去，又有十来个绿点脱离队伍，但距离目标已不足700米。 陈局长掏出了一只香烟，叼在嘴里没抽，目光一瞬不瞬看着巨大显示屏，他有些紧张了。 陈局长如此，其他人更是心绪复杂，除了联络一线人员的警员，其他人几乎个个成了抬头鹅，目光就落在巨大显示屏上。 可也就在这一刹那，众目睽睽之下，红点陡然消失！ “怎么回事！？”陈局长眼睛一凸，猛地回头。 与他对视之人正觉得奇怪呢，瞬间被这么一张老脸瞪着，吓得退了两步。他反应也快，错开视线就朝仪器操作人员问询“怎么回事？红点怎么消失了？” “报告，目标已消失在监控范围，正在全力搜寻中！” 难道被他发现了？ 陈局长脸色阴晴不定，再看大屏幕时，那些绿点还在向红点最后的地点赶去，并且很快重合。 然而却没有目标任何信息！ 也就这时，一个女警走了进来，与制服眼镜男低语片刻。就见制服眼镜男接过女警的手机，来到陈局长跟前“目标的电话，说是要与您通话。” 果然发现了吗？ 陈局长毫不犹豫拿起手机，“我是公案局局长陈豪。” 手机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这么说就是你在抓我咯？” “……”陈局长没吭声，他知道对方有下文。 果然那陌生男人又道“废话我不想多说什么。如果你的人再靠近我800米，我立刻离开这座城市。由此造成的家庭社会惨剧，将由你们负全责！” “你这算威胁吗？”陈局长询问。 陌生男人果断道“不算，404惹不起！” 陈局长皱眉，什么意思？ 相对而言，陈局长更为关心别的，他道“你的态度我们可以考虑，但我们需要了解些情况。你……” 陌生男人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的回答是，暑都所遭遇的黑手，并不是我。而我，正在全力营救那些遭受灾难的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我和你们的目标一致，我们是自己人！” “……” 陈局长沉默片刻，淡淡问“你的诚意我们已感觉到了，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免贵姓赵。”陌生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