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展博有脾气
“你们仨凑在这里嘀咕什么呢？”既然曾小贤出来了，那程明秋自己一个人回卧室也没什么意义，他还得和曾小贤谈谈具体的合作细节，此时看到三人围在一起，不由得开口问道。 听到身后传来程明秋的声音，展博和宛瑜紧张地回过了头，看着程明秋的目光有些躲闪。 曾小贤则是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慌。 “呵呵…呵呵…”宛瑜干笑着找了个借口：“是明秋哥啊，我们刚想找你出去玩的呢，没想到你就出来了。” 展博则是在旁边拼命点着头，表示宛瑜说的都是真的。 程明秋在旁边看得好笑，手扶在沙发背上，调侃道：“行啦，宛瑜你还不清楚自己吗？你压根就不会说谎！只要你一说谎，眼睛就会四处乱瞄，懂了吗？” 展博一听，思考了下，发现还真是这样，不由得有些佩服程明秋的观察能力了。 宛瑜则是红着脸从沙发上拿起背包，噔噔蹬蹬地跑向门口，嘴里大声喊着：“我才想起来中午约了人，呵呵…你们聊，我就先出去了。”说完之后人就跑没影了。 余下的三人对视了一眼，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看了眼直愣愣站在一旁的展博，程明秋也没打算找他能问清楚状况，自己在曾小贤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展博也慢慢摸着沙发边缘坐了下来，准备伸手去拿放在曾小贤面前的电脑。 他应该是从曾小贤那里听说了程明秋写的小说很受欢迎很好看之类的话。 曾小贤一把拍掉展博伸过来的手，展博吃痛，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在半空中甩了好几下，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曾小贤也不介意，乐呵着把后腰上挂着的一大串钥匙取了下来，叮铛作响，他的U盘就混在钥匙堆里。 插上U盘，把程明秋复制好了存在文档里的小说内容找出来，开始拷贝文件。 程明秋则在一旁开始和他商量起了具体的合作细节。 这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程明秋和曾小贤望了展博一眼，很明显手机就是展博的。 展博也没急着接通电话，在铃声响了十几秒之后，确定不是骚扰电话了，这才拿起手机。 是个本地的座机号码，排除卖房卖保险，应该是来邀请他去面试的。 展博熟练地接起了电话，简单地交流了一番后，开始热情的跟对面攀谈起来，双方你来我往，不亚于一场小型拳击比赛了。 聊了大概5分钟左右的时间，展博这才兴致勃勃地放下了手机。 “让你过去面试的？”程明秋在一旁早就听得好奇了，张口询问道。 曾老师也是笑着调侃：“哟，你这不说我还以为是在相亲嘞！” 确实，刚刚双方隔着电话互相做了自我介绍，还问了一遍对方的情况，什么钱啊，住哪啊之类的。 “嘿嘿，我感觉他们公司对我很满意呢。”展博有些小得意，昂着头说道。 程明秋一听也乐了：“人家公司对你满意，那你自己呢？” “嗯嗯，我对我自己也很满意。” “噗。”曾老师笑喷了：“明秋这是在问你对人家公司满意不，你什么时候沾上美嘉的傻气的？” 展博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确实理解错了程明秋的话。 “我觉得还可以吧，我问过了的，基本工资他没说，只说每个月最少能拿个7000的工资，提成另算，一加起来就更多了。还有上班时间，朝九晚五，他特意问了我对于加班怎么看，我的回答不知道你们听到没有，反正就是赞同加班的意思。然后他还问我能不能承受压力……”展博坐在沙发上，扳着手指细数道。 程明秋越听越不对劲，这套路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 和曾小贤对视了一眼，曾小贤似乎也感觉出了什么：“那个，展博，你有没有问他们是什么公司？” “呃——”展博脸上表情一滞，脑海里回忆着刚刚两人的对话：“忘记问了。” “不过没关系，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就好了。”展博笑着回答道。 视对面公司为自己新东家的展博拨通了电话，热情地跟对面打招呼，还特意问了一遍面试地点，最后装作不经意地询问起公司名字，随即就看到他的脸色慢慢垮了下来。 随意的应付着挂了电话，展博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曾小贤和程明秋：“房产销售……” 程明秋和曾小贤满头黑线。 …… 下午的时候，展博又接到几家公司的面试邀请，乐呵着出了门。 曾老师也因为拿到了想要的稿子，顺便跟程明秋把细节方面谈好了，跑回去补觉去了，毕竟昨晚担心着稿子一晚上没睡着。 程明秋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码字，刚好有时间，最近就多码点存着。 秋大？一边码字，程明秋的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上午跟曾老师在论坛里看到的帖子。 他的笔名跟上一世相同，「明春秋」，此时再一次听到别人喊自己秋大，不由得有些怀念起前世了。 一心二用，程明秋的码字速度却也并没有降低多少，很多剧情故事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轻易就可以敲出来。 一连敲了两个小时的键盘，程明秋这才停了下来，甩了甩有些发酸地手指，喝了口水。 拍了拍手，程明秋准备看看电视解解闷。这时候，宛瑜从外面开门回来，她似乎已经忘了上午的尴尬，跟程明秋打了声招呼，手里还拿着一盆大蒜。 “宛瑜，你不是出去有事儿了吗？就为了买这一盆大蒜啊？”程明秋有些好笑，调侃道。 宛瑜坐在沙发上放下包，然后把这盆大蒜摆在自己面前，神情有些沮丧：“刚刚在楼下大厅碰到一个小孩子，他来找我募捐，还给我看了照片。” 宛瑜接着心疼地说道：“南极下冻雨，大熊猫好可怜的！然后…然后我就把身上的500块钱全捐了。” 程明秋翻了翻白眼，不愿意打击宛瑜的盲目献爱心行为，但是不告诉她事实的话又会再次被骗。 所以只好出声提醒道：“南极有大熊猫吗？” 宛瑜陷入了沉思：“没有吗？” …… 晚上，楼下酒吧。 又是一个五人聚会，程明秋，展博，宛瑜，关谷，美嘉。 几个人坐在沙发上互相聊着天。 忽然，正跟美嘉聊得热火朝天的宛瑜安静了下来，目光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一个青年男子。 当然，不是爱慕的眼神。偏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恨不得要咬他一口的眼神。 展博他们也注意到了宛瑜的异状，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后面发生了什么，再一看，展博的脸色变得跟宛瑜一般无二。 程明秋回忆了一下，貌似没听说过他俩跟什么人发生过矛盾啊？ “人渣！”宛瑜盯着那人，声音并没有选择压低。 展博吓了一跳，生怕被那青年听到了。 青年看了程明秋这边卡座众人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 似乎没有听清？ 展博松了口气。 关谷和美嘉也放下担心。 程明秋这才开口询问起了两人原因来。 原来这个青年就是前几天展博宛瑜在肯德基碰到的插队者，也就是那个不讲素质的人。 很明显，之前双方也在肯德基爆发过争吵。 那青年在吧台前面和酒保聊了几句之后，就消失在了大家视野中。过了一会，宛瑜也恢复了过来，继续跟美嘉叽叽喳喳的谈着心。 明秋关谷展博三个人呢，也就着“中日”问题展开了激烈讨论，你说你有理，OK，拿出依据来。我说我是对的，证据理论铺出来，行吧你们来反驳。 正讨论的激烈的当口，程明秋余光忽然注意到之前那青年拿着杯啤酒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程明秋有些疑惑。 来和解？ 不像啊！ 关谷展博也注意到了他。 只见他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坐在高脚椅上，慢慢抿着酒。 一个服务员从远处走过来，手里拿着空托盘，刚送完东西准备从程明秋他们这边过道回到吧台。 那个青年随即从高脚椅上站起身来。 程明秋几人不明白他的用意，依旧注意着他，宛瑜跟美嘉还在讨论化妆品。 服务员经过宛瑜卡座过道的时候，那个青年低着头往前急走了几步，随后装作不小心被服务员撞到，身子往右边倾斜，眼看着杯里的酒就要洒在宛瑜身上了。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程明秋蹿起身来准备拉开宛瑜。 很明显，小说里面写的大部分是假的，什么鬼的千钧一发，压根就不顶用好吗？！ “啊——！！！”一句高分贝的尖叫从宛瑜口中发出。 程明秋刚站起来，酒就已经洒到宛瑜身上了，还好只是洒在右边袖子上，衣服上头发上只溅上去一些酒沫子。 众人全都站起身来，对着青年怒目而视。 宛瑜更是眼泪都要流下来了，眼睛通红，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展博一把把宛瑜拉到身后，三两步从卡座里走到过道上，揪住了那人的衬衫领子，愤怒的说道：“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