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准备
天义楼中，秦玄策林荒两人，大眼瞪小眼。 “说吧！” 良久后，秦玄策无奈道。 林荒微微一笑，道：“我爷爷与兵部尚书皆出身军伍，按理说疆场才是最终的归宿，可作为子嗣，自然是希望他们安享晚年，若是没有必要，最好不要让他俩披甲上阵”。 “就这事？” 秦玄策道。 “不然你以为呢？” “免谈！” 秦玄策白袍挥动，“我最多只能答应你，在遇见东灵名将榜上排名前十的人之前，不会让老府主和白破军上阵”。 “排名前十太多了，我爷爷已经六十岁了，禁不起折腾！” 林荒断然道。 “那就遇见轩辕提兵之前，不让他们出征”，秦玄策道。 “轩辕提兵……他太强了，就算是我爷爷上阵也没用”，林荒倒吸一口凉气，恶狠狠的看着秦玄策。 轩辕提兵，那可是东灵境的人间神话。 东灵名将榜和武侯榜上，双榜第一的人物！ 此生大小一百八十三战，未曾一败！ 曾提兵百万，一夜之间覆灭东玄宗，使得当初的东灵五大宗门，变成了如今的四大宗门。 有传闻，他可能已经步入武王境界！ “你这不行那不行，我只能遵从老府主自己的意思了”，秦玄策平静道，“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也理解，可老府主和白破军的心思你未必有我了解！” “你当真这么油盐不进？天下武将何其之多，不缺我爷爷和白破军！” 林荒隐隐有些怒意。 “我从小身体不好，的确一直吃素”，秦玄策一脸认真的说道，见林荒吃瘪，心中多少有些爽快。 林荒想动手打人了。 “放心好了，即便老府主和白破军上阵出征，我也会保全他们的性命”，秦玄策摆手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 林荒笑了笑，感激的在秦玄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随后折身离开了天义楼。 望着林荒离去的背影，秦玄策亦是笑了笑，从第一次见林荒，他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十年来他未曾迈出房门一步，自然是没有什么朋友。 而林荒算一个！ 不过，当秦玄策看见自己肩上脏兮兮的掌印后，脸色都变绿了，一把推开桌上的所有公文，火急火燎的跑去沐浴更衣…… 出了天义楼后后，林荒看着自己的沾满墨汁的手掌，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小样！” …… 之后的几天，皇城之中一直风波不断，不乏有对林荒口诛笔伐的，不过这些都被秦玄策一一压了下去。 至于林荒，也开始准备前往飘雪宫的事宜了。 早在四宗大选结束后，四大宗门的长老便带着门下弟子相继离去，林荒是好说歹说，才让沈蝶心多逗留几天。 毕竟这一离去，便不知何时能够再回大夏王朝。 这几天中，林荒也是放下了修炼，将大部分时间用来陪林北辰。毕竟他走之后，这个老人身边就没有一个亲人了。 中年丧妻，儿子又失踪多年。 孙女远在飘雪宫，如今孙子也将远行。这对于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这个曾经的大夏战神，终究是老了，鬓边有了白发，脸上也有皱纹，开始感怀曾经的岁月。 每想到此处，林荒便有些心疼。但是他不得不离去，因为林苍雪还在飘雪宫，难以想象一个跌落神坛的女子，该饱受何等异样的眼光。 他作为林苍雪的亲弟弟，他必须踏入飘雪宫！正如沈蝶心所言，将那些曾经嘲笑过的林苍雪的人，挨着揍一遍！ 所以，林荒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用最后的时间多陪陪林北辰。 林北辰这几天看上去倒是乐呵呵的，脸上挂着的笑容都不曾消失过，不过其中真正的不舍却没几个人明白。 “小荒，出门在外可不跟在大夏王朝一样，但凡行事得考虑后果，神将府虽然在大夏王朝勉强一手遮天，可出了大夏王朝，神将府的名声就不好使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中，两人并肩而行，就如同寻常人家的爷孙一般，临行之前总不忘千叮万嘱。 “爷爷，这句话你翻来覆去说了十七遍，我早记下了！” 林荒看上去颇为无奈。 “我就是说一百遍，你也得往心里去才行”，林北辰瞪着眼睛，“这都是爷爷得经验之谈，你得认真听取！” “在外面，多个朋友多条路，尽量少结仇恨，千万别跟你父亲一样，弄的整个东灵境的人都追杀他！” “见到苍雪后，给爷爷来封书信，这小妮子从来报喜不报忧，爷爷也担心啊”。 “沈蝶心长老境界高深，又是阵法大师，你一定要虚心请教，别端着少府主的姿态，在飘雪宫中，这些可不管用！” …… 一路上，林荒耳边都是林北辰的叮嘱之声，生怕林荒没有听进去，不厌其烦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林荒不时间也开口抱怨几句，可内心深处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前世，他一个人挣扎十年，每天都在柳苍生的追杀之中，就如同一匹野狼，即便受伤了，也只能在暗夜中孤独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经历过那样的岁月，林荒方才什么叫作真正的孤独。他活着，没人能分享他的快乐、忧愁、荣耀、苦难；他死了，没人知道，没人伤心，连尸体恐怕都将被抛弃荒野。 每次看着天上那轮恍如银盘的圆月，他都多想身边有一个人，哪怕是一时半刻也好…… 而如今，能够再度感受这样的温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过，心中却是笑开了花。 跟着林北辰在外面逛了大半天，回到神将府后，林荒还没喝上半口茶水，林北辰又来到了他的房间。 林北辰手掌一翻，储物戒中便掠出了一道漆黑的身影。 “爷爷，这是……” 林荒疑惑道。 “这是你父亲曾经留下的阵傀，有着天元七重天的实力，你之前见过的”，林北辰和蔼的笑道，“不过这个铁疙瘩，对爷爷来说已经没用了！” 林荒还未说话，林北辰接着道：“驱动阵傀需要阵灵石，而一颗阵灵石也只能驱动阵傀五六次。这些年来，阵傀也出手过几次，阵灵石的力量早已尽耗尽了。这东西你且带着，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嗯。 林荒倒也干脆的收下了，没有阵灵石的阵傀的确没有任何作用。而他带着反倒能派上用场，即便寻不到阵灵石，也能够研究其中的构造。 要知道，每一个制作出阵傀的人，都至少有着五级阵师的本领，那些可都是真正推开阵道大门的人物，可不是这东灵境那些所谓的阵师可以比拟的。 抚摸着身旁冰冷如墨，铁塔般屹立的阵傀，林荒心思沉凝，不禁想起了素未谋面的母亲。 林北辰说过，此阵傀和《千灵剑阵》是自己的母亲留下的。而可笑的是，林荒连自己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 自己的母亲是谁？ 她又在哪儿？ 现在过的还好吗？ 她是一位厉害的阵师？ …… 林荒无奈摇头，情绪不免有些低落，现在想这些还是太早了，想要找到林长天和母亲，至少也需要等他走出东灵境后，才有这个实力。 况且天下之大，苍穹大陆有多少武者穷尽一生也无法横穿而过，要找一个人，有何其困难。 “以后……我会找到你们的！” 林荒低声呢喃道，挥手将阵傀收入自己的储物戒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