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苏陌从纯良到堕落
“老师，老师，我今天帮助小明把他们家的热水器修好了。但我那个玩具坏了，他们都说不会修。” “没事，老师给你修。” “老师，我把您做的标本给同学们看了，他们都很喜欢，所以。。我就送给了他们。但我很想听听小玲的那个录音带，她不让我听，怕我弄坏了。” “没事，老师的研究经费下来了，等下我带你去买。” “老师，以后我也要学生物，我想研究出生物之间的奥秘，我希望一切都能够变好，我想帮助更多的人。” “好孩子，老师相信你能做到。” “老师，我们学校里有个大小姐，我很多事情都为她好，可她就是不理解，还总欺负我。” “人非草木，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朋友。” 很久之前，苏陌每天都过得很快乐，他很喜欢帮助别人，看着别人的笑脸，他也跟着一起开心，因为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他刚正不阿，一本正经，可在孩子的世界，这并不受欢迎，他仍乐此不疲。 他崇拜自己的老师，希望能和自己的老师一样做一个受人欢迎，受人尊敬的人。 他也相信着好人好报。 “别那么拼了，学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每天傍晚，当何教授看到他在桌子前学习那些深奥知识的时候总会给他披一件外套，然后讲一些童话。 童话并不都是王子和公主，但每个结局都很美，所有努力的人都能成功，所有善良的人都会幸福。 他的老师很努力，在做学问的时候，都有理有据，踏踏实实，苏陌也很很喜欢看着老师得出自己的研究成果。 “老师，他们为什么说你抄袭，明明这都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我一直看着的。” 苏陌每当看见自己老师被冤枉的时候，总要去抱打不平，他觉得这样子不公平，明明是老师的成果，结果被人窃取走了不说，还倒打一耙诽谤老师抄袭，他去说理没有人理会他。 “别担心孩子，在研究就是了，反正这个成果谁发表了都一样。”每当这个时候，何教授总是慈爱的摸了摸苏陌的头，没有任何的气馁与感伤。 “我知道老师不希望把事情弄得太僵，但我总觉得，那些人很可恶，而老师的辛苦没有得来自己的果实。”苏陌这个时候是最不开心的，但自己的老师不愿意争取，只能作罢。 忽然，有一次，何教授的名字风靡了整个华夏。 苏陌拿着报纸，兴高采烈的闯进了何教授的研究室，大喊道：“老师您看，现在全国都在崇拜您，说您做出了跨越时代的发明。人类基因工程有了长足的进步，走在了世界的前沿。” 何教授却面色依然，反而眉头有点紧锁，招呼着苏陌来到了电脑面前说道：“你看看这些。。” 苏陌看着，这都是一些国内外知名生物学家的圈子，他们对何教授的观点和创新，很多都恶语交加，或是诽谤嫉妒。 “这些人怎么这样呢，明明每次他们有成果的时候，老师都是道喜的。”苏陌很是气愤。 “那你觉得报纸和网上哪个是对的？”何教授温和的问着苏陌。 “当然是生物报，毕竟您的成果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我也希望以后和您一样。”苏陌两只眼睛洋溢着神采。 “不，你想错了，网上的这些评论是对的。”何教授用手指着屏幕说道：“他们是对的，生物报是错的，我也是错的，有些理论不该被发表，有些研究不能进行，它虽然能让生命的历史发生进步，却会造成人伦的丧失，这一次，是我错了。” 苏陌不解的看着老师，当何教授撕毁那些自己的研究成果时，苏陌的心在滴血，几年的研究毁于一旦，而何教授有些寂寞的坐在一旁发呆。 “一定不是老师的错，一定是那些人的问题。”苏陌在心里相信着，一定是那些同好嫉妒老师的地位和成果才让老师变成这样的。 苏陌很郁闷，他推开了门，外面的天很是阴沉，即将要下雨。 他又看到了那群人，以韩初晴为首的那群学生，他们在游戏厅玩。 “小孩子是不能进的，你们不能这样。”苏陌大喊着，可这些孩子没有人听他的，韩初晴也在远处比划了一个鬼脸，骄傲的走了进去，带着她的‘伙伴’们，在里面尽情的玩着。 “老板，她们都未成年，不能在这玩。”苏陌找到了老板，却被赶了出来。 “小屁孩事真多，愿意玩买币，不愿意就滚，别在这耽误我做生意。” 苏陌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的阴沉，他坐在游戏厅外，看着灰暗的天空，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所坚持的是不是对的，“难道我所做的不对么，可这都是为他们好啊，为什么他们讨厌我呢？还有这老板，明明不能让小孩子玩游戏机，可他却如此纵容，就为了多赚几块钱，这也太自私了。” 天下雨了，苏陌没有雨伞，任由雨点洒在他的身上，他看到了那几个同学从游戏厅里神色慌乱的跑走了，他站了起来，却没有看到韩初晴的身影。 “那是！”苏陌看到韩初晴被几个人拉上了一辆车子，他的心有些乱了，这不就是绑架么。 “绑架啦，绑架啦！” 苏陌大喊着，但附近的人都没理他，一个个事不关己的样子让苏陌很是着急，他看到附近有一辆闲弃的自行车，急忙骑了上去，他追赶着，但速度始终赶不上轿车，好在他比较聪明，很快的就推断出各种可能性，骑着破车朝着他所推断的地方前进。 之后的事情便如韩初晴的梦以及他和萧铮说的一样，他将韩初晴救了出来，但也被抛弃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工厂，一个手术台上，他断了手臂的血止住了，可周遭的一切并不是医院那样的光明。 “龙哥，今天巧了，我们看见一个落水的孩子，虽然没了一只手，但是五脏六腑都是好的，割了能卖不少钱，我们这一个月都不用再去寻找目标了。” 听着远处人的对话，苏陌没有慌乱。他已经绝望了，在听到这样的事情已经觉得理所当然了。人性本就是丑陋的，那个倒卖器官的团伙想害他也无可厚非。 苏陌仅有的一只手握住了手术刀，在装睡着，等到那两个人靠近的时候，干净利落的将他们割了喉咙，看见鲜血他没有害怕，反而是一种兴奋感。 “我明白了，原来这才是人生，才是真理。老师说的话都是错的，老师的观念也不对。。老师。。老师肯定在担心我。”苏陌想到了一直陪伴他的老师，他逃出了这个设施，朝着何教授的屋子跑去，他觉得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何教授一定会接受他的。虽然他坚信人性都是灰暗的，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会这么廉价。 他跑到了何教授屋子的旁边，刚要进门，他听见了里面说话的声音。 “这个苏陌太可恶了，他看见您毁掉了理论，看您受到谴责，看您未来坎坷就这么走了，一去不回，您这么多年这么含辛茹苦的养育他，他就这么一走了之。”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个声音苏陌很熟悉，也是何教授的一个徒弟，刚拜师没有多久，但天分挺高的，总是听老师表扬她。 苏陌从窗户冷漠的盯着她，他要进去，他要说自己没有一走了之。 “哎，那孩子，走了也好。。”何教授的一句话让窗外的苏陌怔住了。他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于自己敬爱老师的口中。 “他很努力，但是菲菲他和你不同，在生物上天分本就不高，在这个领域只会耽误他。” 何教授的话让苏陌退后了几步，他的心真的死了，在这一天，他的世界观崩塌了，价值观扭曲了，梦想，憧憬，全部化为了泡影，他跑了，留着眼泪拼命地跑走了，他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只是一直跑着直到力竭。 “但那孩子本性纯良，他不会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的，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带着他的成就，到时候我们仍然是一家人，菲菲，你还是要叫他师兄的。”何教授满怀期望的说出了他的想法，只不过窗外已经没有了苏陌，他并没有听到。 苏陌晕倒了，晕倒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世有千般苦，就这么倒下，你甘心么？”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倒下的苏陌耳边响起。 “你是谁？”苏陌无助的问着。 “被挚友欺骗，和你一样绝望的人。”女人柔声说着，“想复仇么，对这个世界？” 苏陌木然的点了点头，大雨之下，他在泥泞中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那种不屈，像是与天地抗争一样。 “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复仇的力量。”女人语气冰冷的说着，伸出一只手。 苏陌伸出手，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她的手很凉，触碰的感觉像是冻僵了一样，说道：“好。。我叫苏陌，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硬要有一个称呼的话，嗯。。就叫我。。红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