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埃里奥斯的真实
伟大的埃里奥斯,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血统中……’”少年模样的埃里奥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有‘智慧的力量’?” 尔后——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脸上笼罩了一层眼霜。 “埃米尔,”他低声道,“看来当初就让你这么轻轻松松的死掉,还真是便宜你了。……你建议余的,‘收买人心’?瞧瞧吧,这些愚蠢的后辈,他们真的相信了那鬼话啊!没有让你在静止的时间中感受永劫……真是个错误。” 帕拉梅德斯和柯布里安脸色大变。埃米尔是埃里奥斯的弟弟,国家开创之初的另一位传奇法师,据说做得净是一些“缝缝补补”的工作。 奥卡德曾经嘲笑法权国,其实伟大的埃里奥斯始祖根本没有法权国吹得这么高尚,他英明神武的形象纯粹是靠他善良勤恳的弟弟塑造出来的。法权国对此不屑一顾,而且奥卡德攻击法权国的由头多得是,根本不差这一个。 “那么,”埃里奥斯轻叩玉座的扶手,“到你们了。你们把余永垂不朽的王国……怎么了?” 【帕拉梅德斯!】柯布里安传讯嘶吼,这是最坏的情况,【马上重新封印他!】 帕拉梅德斯先生也咬牙。没空解释什么时间之灾了。刚苏醒的埃里奥斯,其精神力接近于零,全身的附魔装备尽皆作废,没有携带任何施法材料也没有任何法术准备,想重新制住他的话—— 埃里奥斯摇了摇头。 “想要重新封印我?”古老的王者嘲笑,两位传奇法师私下的传讯就像是公开的对话一样,“就凭你们周围的玩具?” 他缓缓的从玉座上站了起来。 帕拉梅德斯和柯布里安还不知道。 一分钟之内,埃里奥斯的“视界”已经扫过了云上世界的所有重要城市。 “看来余只是让自己陷入沉睡,你们就遗忘了真正的恐惧,”埃里奥斯冷然道,“端着护国法阵那种引人耳目的小手段当底牌,真正保护‘王国’的底牌却……啊、啊,真让人寒心。” 帕拉梅德斯和柯布里安联手布置下的封印类传奇法术,此时已经重新发动。 但是……别说是重新封印了,连制止埃里奥斯的行动都做不到。 “别做梦了……”埃里奥斯嗤笑,“你们的手段奈何不了余。没关系,你们可以尽管试。余就站在这里。” 帕拉梅德斯和柯布里安身上全是冷汗。埃里奥斯王是认真的。诚然两人没有全力以赴,但埃里奥斯的云淡风轻让两人本能的感到恐惧。 “‘云海之手’……”埃里奥斯自言自语,将当前云上世界的一切尽收眼底,“伊奥尼亚,不过区区智能机械,也敢背叛余的命令?还有南方部落土著,偷走了余创造的至宝,就敢妄自称‘皇帝’?何其……放肆!” 说道最后,埃里奥斯王的语气已经宛若熔岩,积压着不可思议的愤怒。 柯布里安仿佛坠入冰窖。埃里奥斯的话里包含着巨大的秘密,但是…… 【帕拉梅德斯!我们必须……】 “快走!”帕拉梅德斯这话不是传音,而是吼出来的。 柯布里安留下的所有法术都被激发。埃里奥斯冷淡的看着这一切。 “小丑,”他哼了一声,“余改主意了。余会现在就杀了你们。” 埃里奥斯向着柯布里安伸出手去。 普普通通的一次抬手,怎么看都平平常常……甚至感受不到任何奥术波动。 而柯布里安和埃里奥斯之间,至少存在着三种不同的,正在压制埃里奥斯,保护柯布里安的传奇法术。 可埃里奥斯的手还是就这么……贯穿一切,直插进了柯布里安心口。 “……!” 柯布里安没有生机的身体倒在地上。埃里奥斯……就这么直挺挺的掏出了他的心脏。鲜血四溅,连埃里奥斯的半个身子都被染红了。 “那么,你呢?”埃里奥斯转向帕拉梅德斯,“和这蠢货不同,你看上去……更聪明一些。想到叫醒余……余猜,是你发现了‘时间终末’之劫?” “我……” “和刚刚的废物不同,你看上去还有些用处,”埃里奥斯轻描淡写的说,“现在选择吧。是臣服于余,和余一起恢复王国,然后一起开发逃离宇宙的办法;还是忤逆余,被余杀死?” “您要恢复王国,”帕拉梅德斯说,他已恢复平静,“可您能否告诉我,那是怎样的国家呢?” “法权国的所有人……施法者就给他们一个臣从的机会,其他人都得死,”埃里奥斯的口气好像在讨论一群蚂蚁,“然后,南方妄称皇帝的部落民们,他们连一个痛快的死亡都不配有……” 帕拉梅德斯没有听埃里奥斯往下讲。 埃里奥斯王——是绝不可以与之妥协的敌人。 这位埃里奥斯王,是那些抛弃人们的,邪神的同类。 绝对不能,让他走出地下空间半步—— …… 当日晚些时候,面色苍白的帕拉梅德斯匆匆离开纯白之城。 很快,人们在城中发现了“冕之主”柯布里安的尸身。他的心脏被挖出,死状极为凄惨。 法权国旋即以“帕拉梅德斯杀死了同僚”为名,宣布帕拉梅德斯为叛徒。 没有人发现……地底最深处,白玉王座的变化。 直到尼古拉斯进攻纯白之城,法权国的传奇法师拼命冲进地底想要释放埃里奥斯,才发现那玉座上已然空无一人…… -------------- 时间回到现在。 深黑穹顶。 “所以您赢了,对吗?”少女轻声问道。 “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黑之主说道,“我可以保证……那位埃里奥斯已经不在了。他不会再威胁到我们。” “那是一位德不配位的王。” “力量不一定和美德成正比,”帕拉梅德斯先生忧伤的说,“后人的美化让我产生了误判……是我,害死了我的朋友。” “但您为什么要替埃里奥斯王背锅呢?您不是为了给人们留个念想,就……” “我不是那种会因为保留他人名誉而牺牲自己的人,”帕拉梅德斯先生说,“此事并非我所愿,而是有一些特殊情况。好了,不管你是不是对我击败埃里奥斯的过程感兴趣,我们回到‘时间终末’之劫的话题上。” “您有办法吗?” “那时候还毫无办法。但现在,我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