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三十一 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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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主帅,萧如薰的命令是非常有成效的。 三月初八晚,李如松就派人传来战报,破城池一座,斩北虏两千一百余,解救百姓一万,正在保护运送途中,请萧如薰接应,与他继续率兵出击。 三月初九一早上,努尔哈赤派人传来战报,破城池一座,斩北虏一千五百,解救百姓一万,请萧如薰派人接应保护百姓,他也要继续出击。 三月初九中午,萧如薰正在安排部队给逐渐抵达的百姓发口粮的时候,李如梅李如柏和王辉的战报也传来了,他们各自破城一座,斩北虏大约万余,其中李如柏进攻的偏北向的城池里面发现有一千多北虏青壮一万的三千多北虏老弱妇孺。 北虏基本上没有防备,就像是在过节日一样醉生梦死,大军突袭而来,他们手足无措,基本上一波冲锋就能灭了他们。 如此说来,夏米庄以北已经被北虏占据了,不是军事占据,而是彻底的占据,宛若征服一般,大有重现当年五胡乱华时代的故事。 因为连平常绝不露面的老弱妇孺都来了! 不过,现在的中原王朝政府不是当年的晋政府,老朱家不是司马家,对待胡人决不妥协的国策至少在嘴上被喊得震天响,一句驱逐鞑虏绝对是政治正确的口号,做驱逐鞑虏的事情,无论是谁也说不出一个不是来。 而且萧如薰真的觉得这些北虏的智商很感人。 当年东晋被打的逃到南边,南宋也被打的逃到南边,只剩下半壁江山却也没有放弃过北伐,总有人敢于北伐,继承他们大一统事业的隋和大明纷纷取得了更加彻底的胜利。 尤其是大明,两代帝王十三次北伐,堪比汉武帝打击匈奴,并且最终由永乐帝朱棣打到了狼居胥山,再现封狼居胥的汉家最高军功。 封狼居胥的人不止一个霍去病,还有朱棣,真正打到狼居胥山的还有唐朝的李靖和侯君集等大将,不过真正举行了封禅仪式的只有霍去病和朱棣,霍去病是第一个,朱棣则是以皇帝之尊,其余诸位身份有限,封禅的话则是政治错误。 你说就是这样的大明,脾气极其倔强的大明,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占据汉土不还打算在此休养生息? 从政治上来说,神州大地遭到侵犯,身为正统王朝就必须要夺回失地,这是绝对的政治正确,不夺,那会造成人心动荡,甚至无法再被认同为正统大一统王朝,比如宋,始终就不被承认为大一统王朝。 从军事上来说,两宋三百年让汉人吃够了没有长城的苦楚,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开启了外族越过长城进入华夏腹地的先河,失去长城,整个华北平原坦坦荡荡再无缓冲,极难阻止大规模骑兵奔袭。 吸取这个教训之后,大明光复燕云地区之后就极为重视长城防务,数度重修长城,现在你让北虏越过长城在大同定居? 开什么玩笑! 这要是让朱翊钧知道了,还不得暴跳如雷下令萧如薰立刻将北虏全部驱逐然后顺带着狠狠屠杀一顿以报复。 萧如薰还就真的这样添油加醋的写了一封正式奏折上去,这个消息是没有必要做任何隐瞒的,他在下令大军四处收复失地斩杀北虏的时候,还搜肠刮肚极尽煽动之能的写了一封奏折。 这份奏折里面,他将北虏在大同和山西所做的事情夸大了三五倍,各种意义上渲染卖惨,然后还请徐光启这个正牌举人代为润色。 然后他将此奏折上报朝廷,作为出长城进攻归化城的舆论煽动武器,他固然可以凭自己特殊的身份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理由强行率军出击长城之外,但是后果一样有点严重。 为了让自己好收拾残局,煽动起大明朝廷那帮正统思想上脑的文人的雪耻欲望就很有必要。 将这件事情上升到国家民族大义的程度,辅以悲惨状况所见,将此事煽动到政治正确的程度,进而加大朝廷允许自己出击归化城一雪前耻的可能。 至于朱翊钧是否支持这个事情还不好说,但是萧如薰觉得朱翊钧是希望自己在这个四边总督的位置上多呆一段时间好帮他完成布局的。 萧如薰也想要出长城看看长城之外的真实情况,现在的情况可能和当初有所不同,他要实地考察一番,以便未来向朱翊钧提出一份切实详尽可行的转被动为主动的北方战略。 朱翊钧的支持对于萧如薰而言还是有帮助的,至少可以对内阁产生些许的影响。 徐光启没看出来萧如薰真正的本意,但是对于萧如薰想要出击塞外的想法,徐光启是看出来了,他明显看出来萧如薰将这里的百姓们的惨状夸大了好几倍,甚至写出了“北虏生啖幼儿幼妇以为口粮”这样的话。 这明显是瞎说,因为这里北虏们的粮食多的根本吃不完,比大明军队的粮食还富裕,现在的粮食多到可以供养十万难民口粮的地步,北虏有那么多粮食吃,又怎么会吃人呢? 但是萧如薰这样写了,难道还会有人给北虏辩白不成? “总督,您这样写,莫不是为了促使朝廷同意大军出击塞外?” 徐光启收拾着笔墨,看了看萧如薰。 “那是自然,不这样写,不让朝臣感受到耻辱,他们怎么会允许大军越过长城出击塞外?按照他们看来,打仗就是花钱,花钱就是在刮他们的命根子,为了自己的命根子,他们还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太祖的整个战略都被他们放弃了,甚是可惜啊!” 萧如薰颇有些无可奈何。 “大军出击塞外,的确是需要花费不少银钱的,而且在往常看来,还得不到多少东西,所以,大概会有人因此而感到出击塞外颇有些得不偿失,故此有些不支持吧?” 徐光启好像是在为谁开脱一般。 “徐先生此言大缪。” 萧如薰严肃道:“出击塞外反击敌国这件事情能用单纯的银钱来考量吗?还是说朝臣只看到了自己的银钱损失,却看不到外地的损失比我们更大?” 徐光启张张嘴,支吾了一会儿,开口道:“这,只能说不一定吧?朝堂上也不是没有睿智之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