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罗敷有夫四
“父亲,罗安呢?罗安不去嘛?” 罗安娘虽然也喜欢罗敷的美貌。觉得自己女儿长得丑,但心里面还是偏向于自己的女儿的。在她看来,罗敷长得美,即使不想私学都能够嫁出去,而罗安长得丑才应该去上私学,为自己增加了资本方容易嫁人。 “罗安还小,过几年再说。”秦祖父用这个理由打发;罗安娘,又怕罗安心里不高兴跟家人离心,忙转头跟秦罗安道,“你年纪小,先别着急。若真想学东西,可让你姐姐学了后回来教你。” 秦罗安心中呵呵,罗安娘看不出来秦祖父的想法,她还看不出来?进私学学习,学习内容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人脉啊!不过她也好,她并不想去私学学习。私学中的许多内容,她早就会了,也不愿意天天跟一帮小姑娘说些无聊的事情。 “祖父,孙女没有想着去私学。孙女在家中跟祖母娘亲学纺织刺绣。” 秦家除了种田外还有一项副业,就是采桑养蚕,将蚕丝纺织为绸缎,卖给绸缎庄。秦家的女人们都有一手熟练的抽丝纺织本领,罗安娘更多了一项刺绣本领。秦罗安想着好的绣品能够卖不少钱,她想用绣品赚钱,须得先学习才成。 “也好,女子有门技艺,以后更好找人家。”秦祖父非常赞同地点头。 秦罗敷得意地笑了笑,采桑养蚕、纺织刺绣可都是她的绝活。村子里面的女孩子就没有比她更厉害的,就算是罗安,她也不认为罗安能够比得上自己。 “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这原本是秦罗敷的生活,如今换成了秦罗安。不过她来采桑,就再没有年轻小伙子在一旁观看了。 动作迅速地采摘了一篮子桑叶,将沾着露水的桑叶放进养蚕的箱子里面喂蚕儿,清扫蚕舍。做完这一些,她又跟着祖母伯母和娘亲学习纺织。因为蚕茧还没有结成,没有蚕丝,她现在用的麻线进行纺织。纺织的器械非常古老,效率十分低,让秦罗安有了改进纺织机的想法。 罗安找到村子里面的木匠,见到了来投靠木匠的他的远房侄子。罗安一眼认出了远房侄子正是自己的爱人。 “这一次你来得真早。”秦罗安高兴地笑道。 刘承也笑道:“我运气好,随便找个地方躲避就与你重逢了。” “躲避?你躲避谁?”秦罗安疑惑地问。 刘承叹了口气:“我如今的身世入你一贯所说,挺狗血的。我是乐安王刘鸿的儿子。” “乐安王刘鸿?”秦罗安在脑海中搜索一番,道,“汉质帝的父亲?” 刘承点头:“就是他。” 秦罗安道:“刘鸿不是只有汉质帝一个儿子吗?他死后,王位都被给了别人。” 刘承道:“刘鸿的美妾那么多?怎么可能就只有刘缵一个儿子?他有一个心毒的王妃,其他女人生下的儿子都被王妃给害死了。我这个身体的原主算是运气比较好的,他的母亲是王府的一个下人,某次意外被刘鸿收用了,就怀了孩子。刘鸿转头就将这个侍女给忘了,对她没有任何关照,王妃因此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侍女剩下原主后,将儿子教给家中的兄嫂抚养,就这么长到了十多岁。结果原主长得跟刘鸿越来越像,没有人会怀疑原主不是刘鸿的儿子。消息被王妃知道了,就派人来杀原主。原主先一步得到消息,便逃离了洛阳,前来张木匠这里投亲避祸。张木匠是其养母的远房堂哥。” “这么狗血的身份不要也罢。”秦罗安笑嘻嘻地道,“以后你就在罗家村一直陪着我好了。” 刘承笑:“固所愿尔,不敢请耳。” “先帮我做一台纺纱机,再帮我做一台织布机。”秦罗安拿出图纸,“你现在是木匠的学徒,应该学了木匠手艺吧?” “放心,我的手艺可好了,绝对能够制做出让你满意的成品。” 改进后的纺纱机和织布机效率提高了三四倍,秦罗安因为这两样东西出名了,她甚至得到了来自皇宫的嘉奖。秦罗敷不由嫉妒,若被嘉奖的是自己该多好。 现如今,秦家两姐妹都出名了,秦罗敷是因为她的美貌,秦罗安则是因为她的贤名。 秦罗敷在私学中学习了一年,整个人有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举手投足间一派贵女风范,让秦家人都非常满意。秦罗敷已经十五岁了,来秦家提亲的人越来越多。不过秦家人对这些人都不满意,他们将秦罗敷送去上私学,可是为了让秦罗敷能够嫁入大户人家,而不是寻常的农家。 大户人家中自然也有人看中了秦罗敷,但许多人只愿意让秦罗敷做他们的二房夫人,而不是正妻,秦罗敷怎么可能愿意?最终,秦罗敷的亲事就这么僵着了。与秦罗敷同年的女子大都出嫁了,就只有秦罗敷一个人还单着。秦家人不由后悔了,他们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就在秦家人想着要不要从来求亲的普通人家中选一个条件最好的将秦罗敷嫁出去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县主簿家的二公子与秦罗敷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坚定不移地要娶秦罗敷做他的正妻。县主簿一下拗不过二公子,只得派了媒婆上门,与秦家商量婚事。 天上掉馅饼,秦家怎么可能会傻得拒绝?而秦罗敷更加不可能了。二公子年轻英俊,又非常有才华,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秦罗敷对二公子同样倾心不已,巴不得早日嫁给二公子,又怎么可能拒绝? 两家很快就商议好了亲事,三个月后,秦罗敷带着不匪的嫁妆嫁入了县主簿家中。秦家如今钱不多但也不少,罗敷嫁的可是富贵人家,为了不让罗敷被县主簿家的其他人瞧不起,秦祖父和秦祖母咬牙拿出了家中的大部分积蓄,给秦罗敷置办了一副不匪的嫁妆,让县主簿一家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