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章.168 胜利与败者的期待（下）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可以做出一个选择。 只不过当一个选择诞生的同时，也会出现另外一个与其完全相反的结果。 这就好比是‘正义’的价值必须由‘邪恶’体现出来一样，若是没有了‘邪恶’，那么‘正义’本身就是无法被断定的存在，属于毫无意义的事物。 在这个经由第一任宿主创造出来的术式世界当中，渴望胜利、期待成功的穿越者们在努力的同时，自然也会触发相反的剧情。 阻止众人的怪物、带来危机的崩坏，它们便是当下要面对的挑战。 然而顾武却在这般情况之下，无视了原本的设定和计划，直接从最根本的一点着手。 这个术式世界并非绝对的稳定，一旦各种力量的交错和释放集中起来，过大的压力便会让它自动的解除对众人的封锁，将自由重新交还到众人的手里。 于是没有其他方法的穿越者们认同了顾武的计划，调动自己的力量、使用持有的技能，面对带着置身于火海的怪物军团与吞噬天地的世界崩坏，全员对着这个目标释放了最后一击！！ 刹那之间，汇聚的光芒形成一股夹带恐怖破坏力的风暴，席卷现场的它宛如失控的野兽，把正前方的一切撕碎。 无论是怪物那坚韧的躯体，还是脱落的虚空，都在旋转的风流当中化作碎片。 望向远方的顾武可以看到幽蓝色的光芒在风暴的中心闪耀，而它的所到之处都会被吸入漩涡的中央，直到消失不见为止。 这个术式世界在遭受如此突然的打击后，本就不再稳定的空间开始大幅度的抖动。 四周的场景宛如模糊化处理过的胶片一样，显得混乱、脆弱。 守在一起的穿越者们感受着吹拂衣摆和头发的狂风，每个人都看到了周围的场景逐渐脱落下去。 原本的星辰、漆黑的暗夜，全部无一幸免，化作一幅幅图画从虚空中消失，落入无人所知的夹缝当中。 这般异常的情况让众人开始担忧，唯独顾武保持着最初的冷静。 在他的视野里面，整个世界像是在蜕皮一样，不过真正合适的形容方式应该为‘破碎’。 无数的场景炸裂开来，四散的碎片随即被风暴侵蚀，最后化作一粒尘埃。 顾武沉住气，他的头发胡乱飞舞，本来炙烤脸颊的火海在此刻已经不复存在，反倒是有雾气跟水珠逐渐充斥这个空间。 耳边的轰鸣声未曾停息，与这个世界对抗的能量风暴继续推进下去。 可已然化作虚空的区域正不断增加，若是坠入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望见众人齐心协力的做法没有产生任何作用，警惕着四周的一名穿越者不由得对着顾武高喊 “你果然欺骗了我们！这不是没有解决问题吗？！敌人全灭，可世界崩坏的速度也加快了啊！！” “这就是最终的结果！？为何会演变成这样！！该死的啊！！” 这些人的愤怒如同刚刚还存在的火焰，体内那滚烫的鲜血想必在刺激他们速度做出其他的选择。 顾武保持着沉默，没有理会他们的质疑和不满。 抱怨无法改变任何问题，要知道上帝可不会因为信徒的虔诚而展现奇迹，真正重要的是自己所做的行动。 顾武比起在这里与他们进行文斗，选择了第二种方式。 比起开口，他更先动手。 不是针对穿越者，而是针对那拥有幽蓝色核心的能量风暴！！ 风暴的形成原因必定是力量交错之后产生的形态。 不同能力有着不同的强度，而高强度的能量压迫低强度的能量，相互推挤，甚至是相互吞噬，最后带动空间和气流，这才创造出了那个风暴。 那么当汇聚的力量增多的时候，它们本该如同烟花那般爆散开来，从而造成更大的伤害和冲击，这才是顾武真正的猜想和期望的未来。 很显然当下的情况与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所谓的风暴的中心，散发出幽蓝色光芒的核心区域就是制造出这般情况的罪魁祸首，否则顾武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因为是可能性，所以存在去尝试的必要，顾武可不会让自己再次失败，面临那种无法解决的问题。 “完蛋了！都要怪那个家伙！最后拼一把好了！只要将其杀了的话……！” “说的没错！这才是唯一的选择啊！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根本没有人能够因此得到救赎啊！” “我们想要活下去，靠的不是合作，而是……不断的战斗！！” “这就是最后了！舍弃对那种理想未来的期待吧！敌人就在眼前！！” 风暴席卷大地，视野之中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浮躁和混乱。 穿越者们并非失去理智，与之相反，他们反而是找到了最纯粹的破解当下问题的方案。 可惜的是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名为顾武。 比其他们拥有更强的执念，背负着更多期望的顾武可不会让这群穿越者将自己当做异端审判。 为此他做出了选择。 调动力量，释放力量，整个人瞬间跨越了早已崩坏的大地，带着破风声冲向了远方！ 不是逃走，而是为了解决问题！ 顾武瞄准的目标是风暴。 更加准确的说，瞄准的是能量风暴的中央，那个如同心脏一般的幽蓝色的光之核心。 他的行动在外人看来无疑是自讨苦吃，如同年轻的水手叫嚣着要挑战海洋那般。 顾武一个人在能量风暴面前显得十分渺小，彷佛一个风流就可以把吹飞到世界的尽头。 可在接触到那如同紊乱激流的风暴之时，吞噬空间的打击、撕裂万物的能量都被顾武挡住、化解。 惊涛骇浪之上的一叶扁舟展现出了奇迹。 顾武在前进，能量在反抗。 目睹一切的兰斯洛特随之采取行动，尽可能的靠近那不断推进的能量风暴！ “挡住拦截顾武的攻击！” 她锁定一个区域，将阻隔空间的灵魂之力将其切开了一部分。 “想活下去的话！就攻击那家伙周边的区域吧！！不……你们干脆攻击顾武好了！这不就是机会吗？！！” 牛仔如此大喊，被兰斯洛特瞪了一眼的他露出笑容 “看着吧，小骑士。” 被提醒的穿越者们哪怕所能力量不多，也还是发起了攻击。 大量的光芒闪耀、武器在空中飞行，同时也有几发子弹被牛仔射出，形成了流体外形的障壁，将那些攻击进行诱导，用于挡住顾武四周的干扰。 察觉到牛仔的意图，穿越者们纷纷调转了矛头。 “嘛嘛～！冷静点！已经要结束了哦！这就是最后了！让我们见证这个终焉的故事吧！” 牛仔大吼着，手里的左轮枪也因为刚刚的几发子弹而处于半报废的状态，过度的输出可是他原本最讨厌的情况。 众人望向前方，停下了动作。 成为焦点的顾武可以感知到能量在自己身边炸裂，挡住了一部分风暴的反击。 有一种‘主人公’的感觉。 毕竟在不少的故事里面，主人公都会集合大家的力量来击败最强的敌人。 不过顾武也清楚，那些家伙之中有不少是‘怀有恶意’之人，但只要结果很好就万事OK！！ 【回应宿主，严格来说宿主就是主人公呢，被‘最初的胜利者’选中，被‘前面的宿主们’支援，还有着属于自己的道路跟支持自己的人们，这样的待遇已经是主人公了啊。】 既然是主人公…… “那么我理所当然的会取胜吧。” 因为是必胜的存在。 同时，也因为是足够强大的存在。 顾武改变设定，做出反击、进行抵抗，异常的力量偶尔会穿透防御造成伤害，重叠的debuff也会由此蔓延全身。 不过只要更新身体的数据，完成重组的话就没有问题。 被攻击，之后修复； 被下毒，之后排除；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的顾武在高速的反应中呼吸困难、全身疲倦，身上的伤害也逐渐增加。 疼痛感不断敲打着神经，意识却因此变得清晰。 因为痛苦，所以知晓自己还活着。 这次的敌人是全员的力量的集合体，拥有的威胁性毋庸置疑。 可是那又如何呢？ 顾武至今为止的努力可不会在这里白费。 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强大也会全部用上。 顾武盯着前方，幽蓝色的核心再度发出强光，视野被夺走的瞬间，海啸一般的冲击猛地袭来。 扬起嘴角，顾武将这股力量彻底反弹回去。 相互冲撞、不断覆灭的能量龙卷开始出现逆流和爆炸。 抓住这个机会，顾武紧握住自己的右臂。 那只手臂已经被无数的撕裂之力吞噬，可修复搭配再生以及强化的辅助，让那只手集聚的能量得以释放！！ “给我……！” 顾武好似拉弓一般张开的手臂收束回来，对着空间释放打击。 “滚———！！！” 碍事的东西、棘手的麻烦，全都都在这次攻击下破碎！！ 狂暴的能量旋风扩散开来，冲向头顶的它们将天空撕开，包裹这个世界的封印也在这股蛮力的重创之下臣服，化作虚无消失在位面的夹缝之中…… 曾经束缚众人的世界，成了连接自由的世界。 ———— 翠绿的树海、破碎的大地，眺望远方冲天的尘土、听着风中传来的悲鸣，安兹很快移开了视线，将注意力放在身侧的少女身上。 “他们也算是在保护自己，可这次选错了对象、挑错了的时候。” 听到安兹这么说，阿尔泰尔理解他的意思。 这个世界的人们面对突如其来的强大之物，不可能坐以待毙，因为都担心那个‘强大之物’给自己带来威胁，甚至是让国家覆灭。 拜此所赐，他们不得不发兵进军，前来调查这个‘引起世界关注的可疑地点’。 这些人并没有错，但阿尔泰尔也没有留手的打算，毕竟敌人之中万一存在着具有威胁性的家伙就麻烦了。 “你刚刚说‘虚空之洞’在那个术式附近也出现了对吧。” “没错，我认为那意味着术式的不稳定，否则不会有如此引人瞩目的事物存在；要知道那个陷阱术式本身就是为了隐蔽而设计的，不可能刻意暴露自己所在的区域，从而引起他人的注意。” “现在呢？都其他的变化了吗？” “其他的变化……” 在雅儿贝德、夏提雅等人抵达现场的时候，被询问的安兹对现场进行感知。 顾武消失的区域，那片有着奇怪术式的场所的确在改变…… 安兹确定了该变化。 才赶到此处的迪米乌哥斯反而第一个开口，为的是向安兹进行报告 “安兹大人……那边的术式有些不对劲，如同一个被无限填充魔力的道具一样，迟早会因此崩坏。” 听闻这个，阿尔泰尔立刻看向了安兹。 得到部下的信息，其实早就想到了的安兹做出更加简单的解释 “困住顾武的术式正在膨胀，一旦超过某个界限，相信它就会彻底的坏掉，也就是失去原本的效果。” 那样一来，结果显而易见。 因此阿尔泰尔准备原路返回，不过途中听到了雅儿贝德的提醒 “现在可不适合过去啊，愚蠢的人类女人。” “没错！那里有着非常诡异的气息呢，别犯傻啦！！” 夏提雅也抱有一样的主张。 阿尔泰尔打算无视，可尚未迈开脚步的她便感受到了震动。 下一刻…… 视野中的那片困住顾武的区域如同火山爆发一样，能量从底部喷涌而出，直冲云霄！！ 狂风化作海啸吞噬了周边地区，甚至是吹到了更远处的山脉，引起无数鸟兽飞散起来。 尘土飞扬、石块砸落，它们最终连同遮挡视线的落叶、腐木一起被安兹的魔法清理干净。 在众人的目光所及之处，天坑一般的深渊出现在了冲击之力的中心。 面对突然爆发的混乱，安兹得出一个答案。 “现在……结束了……” 阿尔泰尔听完继续看向远方。 结束了么…… 这下子，总算可以见面、总算可以回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