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唯独懂得的骄傲

    “历史的最后时刻，我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落笔。”戚小萌的倩影翩然从房间里消失。

    七大星系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无视岳重的存在，所以他的动作牵扯着所有人都不得不做出反应，在不知晓他最终目的所在的情况下也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走下去，唯有事先已经知道了情况的维内托能以原定计划继续展开对Po星域的进攻，因为深渊舰队也会因岳重的行动有所反应，她们的作战行动反而会更加顺利一些。

    唯一不站在岳重这一边，置身事外比海盗猫更像一个观测者的戚小萌去了哪里暂时无人知晓，但另一个举足轻重的人有了新的反应。

    那便是在璀璨星河之畔与晓美焰对峙的范寒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与晓美焰纠缠不休的法监庭执巡仿佛中石化中缓缓复苏过来，眯起的眼睛中寒光闪过：“你倒是比以前更有耐心了，但岳重却忍不住有了行动，他比想坐以待毙而主动出击却有些晚了，真以为一切还会那么简单吗？”

    白与黑、黑与紫的衣裙飘飘间，晓美焰的神思早就不知道游离到了什么地方，也许是璀璨星河之中，也许是更外面的虚空，那是她本来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是被范寒石给牵制住了，但保持着本身不动的情况下透过自己的力量去观察更遥远的世界，范寒石却管不了。

    听到他的话后晓美焰慢慢回过神来，嘴角轻蔑的扬起道：“受限于规则的你又知道什么，你既然连我都看不透，又何曾能看透岳重？”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还是对自己设计的机甲就真的那么有自信？”范寒石有些失望，他从来没有在晓美焰脸上看见过慌张的样子，即使是到现在也依旧如此，她这个人的性格经过许多转变最终成了现在的样子，这个过程绝不是一句高冷如霜能概括的，她也有着激进如焰的模样，有着智珠在握的深沉，但晓美焰面对他的时候却总是一个表情，把她当成一个值得超越的对手，可对方却从来没有把全部精力放在我自己身上过。

    仅从眼界与心境下自己便输了一筹，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一直抓不到她。

    “我的确不想让岳重再去冒险，以自己的安危为局把所有人都拉进来，因为其他人的死活我不关心，所以就觉得这么做很得不偿失。但是这不是你有资格轻视他的理由，他就算什么都没有，也不是你想抓就能抓的。”晓美焰很不客气，她对范寒石就从来没有客气过的时候，“我们所做的你不可能理解，把你放到相同的位置上你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仅凭这一点而言，没有人会比岳重更加出色，到现在你看到的也只是我设计的机甲，更本质的东西你却不知道，你永远不会拥有这样的记忆，生命只是冰冷的苍白。”

    范寒石听晓美焰对自己的贬低与嘲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已铭刻在灵魂深处的观念也不是晓美焰用言语就能够改变的，每一次这样的对峙中他总有万变不离其宗的回答：“那不是触碰法律底线的理由，法不容情律是规矩，僭越了便要受到处罚。”

    他想看到的是晓美焰因为不屑而放肆猖狂而妖冶的笑，但晓美焰依旧没让他如愿过，只不过是眼神更冰冷了，说话的嘲讽意味也更浓了：“你们定的规矩，我为什么要守？”

    到此为此，范寒石还是没能从晓美焰身上看到变化，连岳重陷入危险这种重要的变故也不能动摇晓美焰的内心。

    而她没有变化那就没有破绽，自己始终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动手抓她。

    这本身就是岳重给范寒石设计的选择题，他想用来为难晓美焰是太过想当然了，从幻想乡时代逃脱后的晓美焰一直就和岳重在七大星系中，虽然聚少离多但情感的联系与沟通从未断绝过，到如今哪怕彼此的行为出乎的意料，他们也会很快明白对方的意图何在，所以晓美焰的确会担心岳重，就像她要到璀璨星河来的时候岳重同样的担心那般，但这绝不是他们的破绽所在。

    “你最终还是必须要亲自出手，你手下那些人有多少水平我再了解不过，他们赢不了岳重。”晓美焰了解的便是岳重了解的，她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都隐瞒起来不告诉岳重。

    “事情未到那一天你又凭什么这么断定，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岳重，现在我更在意的是你等了这么久是在等什么？”范寒石看向一成不变的璀璨星河，他总觉得那里有些特别的存在，不是深渊提督那种明面上的东西，那或许是让自己所有计划不得不发生改变的变数。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现在不做出决定只会让那时候的你更加为难。”晓美焰并非这么好心去提醒范寒石，毕竟那个变数的存在到目前为止她也无法完全确定。

    之前范寒石不是没有想过要主动套自己的话，只不过那些时候晓美焰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回答，所以完全无视了他说的任何话。而今天说的话就是为了配合岳重在另一边的行动，范寒石若真的能因此在中间摇摆不定，那无疑就给他们的布局多增添了一分胜算。

    范寒石不得不犹豫了，他这一次的目标若仅是晓美焰那不至于这么复杂，而原本被他视作晓美焰心灵破绽的岳重似乎比想象中更难对付，以前他没有与岳重交过手，第一次面对便是岳重和晓美焰以逸待劳联手给出的难题。

    对泛位面的法则越是忠诚与贯彻，那执法者的力量便越是强大，范寒石之所以是最出色的年轻执巡就是因为他的直接与单调，可当高人一等无可违背的绝对力量无法施展出全力时，他不得不在阴谋中抽丝剥茧。

    本来一切的布局都看似完美，包括七大星系以外的世界里，但出现改变的时候范寒石的应对就显得僵硬了。

    他最后还是指望着一个结果的出现，毕竟岳重的对手阿尔斯特更擅长此道，他会选择与一个原始位面的掌权者合作已经是自己接受的极限，是海盗猫所谓的布局尝试，但要让范寒石不执着于法则的力量与不可违背去重塑解决问题的观念还无法做到。

    晓美焰因此从来就没有瞧得起他过，一个不能完全调配自己资源和力量的人，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空壳罢了，从一无所有再到一无所有，一路迎着坎坷与绝望走来的少女看不起这样奢华的浪费。

    那本身就是天生的不公，还要让她去遵循他们的规则？若是竭尽所能也反抗不了就是认命，但既然抓住了亿万分之一的契机，自然要好好发出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