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崭新的外交课题

    这些算计不足为外人道，但是也不是天衣无缝，就没有人能看的出来。

    他们做事虽不张扬可也并不曾遮掩，这在世界范围，连国家在内的组织都算上，也是独一份，那些保密的种种行径，反而是和他们合作的盟友们一力承担，他们也无可无不可的任其施为罢了。

    这种做派，在对他们下了死力调查的那些间谍眼里，就完全是老鼠拉龟无处下手。

    那些痕迹调查来调查去，全都落在别人的身上，越认真偏得越远，不认真的那些消息，先不说是不是荒谬，单是来历就不可信——街角的流浪汉说章晋阳最爱吃西冷牛排，一次五十份，最大号的披萨一次要吃二十张以上，这能信么？

    对于超能镇上天，只有这些领了任务的间谍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去那鬼地方调查稀奇古怪的线索了，那里的人飞天遁地，跟踪他们比刺杀总统都累，至少总统不会吃吃饭就飞了。

    也有人比挨了一闷棍的北美鹰更紧张，炎黄的高层自从超能镇上天，会议就没停过，虽然各个国家都是如此，但是炎黄的考虑与众不同。

    他们并不怕超能镇从太空袭击，先不说他们自己就有数不清的防御设施，岸基电磁炮、激光炮这早就列装了的，空天战机也不是造不出来，技术早就够了，只不过没有必要当这个出头鸟。

    光是炎黄领空上停着的那几艘空天战舰，就得死命的拦着超能镇，那是神矛局的根本基地，在天上飘了多少年了，比北美鹰立国时间都长。

    当年要不是自号真命龙王的曼达林挑着十环帮在一帮叛徒的带领下攻进了玉京金阙：玉虚宫，也不至于神州涂炭。

    身为最后王朝嫡传血脉，曼达林深受他姑母西太后的言传身教，宁与友邦不予家奴，当年的内战军阀外引倭寇，一多半都是他的算计。

    恰逢玉虚宫做实验，收了几个白皮的徒弟，结果这些白皮那看得起黄种人？转头就卖了玉虚宫，伙同曼达林抢了宝贝就走。

    这也是如今玉虚宫一脉从此式微，不再多管世事的缘故——不过他们的传人行走天下，就为了找回丢失的宝物，唯一的执念就是弄死曼达林。

    所以现在炎黄的超能界说了算的是仙域真境：碧游宫一脉，就连假称天庭的神矛局里，也都是他们这些不安分的家伙任职。

    因此炎黄真正的高层，三大长老是知道章晋阳这个人的，当初也只是因为他送回来了相当多的科技成果，引起了国内对科研制度的反思，但是后来，他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大，想不注目都不行了。

    虽然他们知道的只是个代号，但是国王牛（thekingbull）这个称呼，也是有那心思灵透的，是能想到牛魔王的。

    现如今牛魔王在北美鹰做了如许大的事业，那么他的身份在炎黄这边就尴尬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又都是曾经的弃子，就算炎黄的长老们如何想瞎了心，也不敢说这些人现在还是心向故国——他们已经不认为这些人会拿炎黄当祖国了，毕竟在国外都已经分疆裂土，称王称霸，可以对世界第一强国宣战了。

    因此和超能镇的关系如何界定，这是他们一直在讨论的事。

    他们倒是不担心超能镇会对炎黄如何，就算没有章晋阳这层关系，炎黄对待超能者也是一向公平公正，虽然也是管束颇多，但却是在情理法理中，大义所在，自然就不能一味的求全。

    看超能镇管束超能者的手段，大家都差不多，虽然也都实行了户籍制度，但是炎黄和超能镇一样，都没有签署《索科维亚协议》，算得上同一阵营。

    但是现在超能镇是卫星啊，和月亮一样，是围着地球转圈的，哪还看不见它，那么当这个大金属坨子飘到炎黄上空的时候，他们要如何应对，也是个很挠头的问题，反而不如北美鹰简单——能打就打，打不着挺着就是了。

    这是个崭新的国际关系课题，就算瞒下了章晋阳的身份，面对超能镇用什么样的外交政策也够他们头疼的。

    而负责和章晋阳直接联系的老刘校长，这会儿吃了好几拨儿急效救心丸了，原本章晋阳送回来了量子计算机的时候，他心里就一直焦虑着，害怕章晋阳最终会和国家一刀两断，或者直接站到对立面去，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完全不在他的预估之内啊。

    虽然章晋阳的蝉蜕计划没有在政治经济军事上给予国家直接的情报支持，但是那层出不穷源源不断的技术，和国内相互合作开发的各种实验成果，要比其他的支持强百倍，这样的合作也不知道今后会如何——虽然刘校长知道这是自己贪心了，但还是有着一份奢望的。

    这一切都要等长老们开会决定，他很久以前就不敢把章晋阳的事一人独揽了——他分析不明白了，很多事他也决定不了了，毕竟不像章晋阳在奥拉尼德斯几乎是一言可决。

    而且就算不用奥拉尼德斯，章晋阳手里的其他筹码，也尽能应付刘校长的需求了。

    比如因为恶魔犬订单突然大增而开始忙碌的杜恩制药。

    虽然杜恩制药被HDO划成了重点，但是他们的技术确实好用，而且目前复仇什维克和杜恩制药之间的关系，还都属于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连黑寡妇也收获甚微。

    杜恩制药和他们以前的对手不一样，无论是九头蛇还是看门狗，他们的基地都是有一个确实的所有人，为了保证IRS不会找麻烦从而暴露，这种基地各种掩护的行为是做的十足十的。

    这就让调查他们的人可以通过这些财产链条直接找到幕后的主使者，不知多少个阴谋诡计都是因为一张地契，几份股权书而暴露的。

    杜恩制药与众不同，他们走的霓虹风格——正经生意就是正经生意，一切都是按规矩来的，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可是他们背地里偷偷摸摸干的那些，连场地也只是偷偷摸摸的，找些隐蔽的无主之地，偷偷的挖些个山洞，躲在里面偷偷摸摸的干活，什么东西都不和外面接触，即便是接触，也不走正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