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陷阱和条件
斯塔夫站在了一旁，看着眼前的正在发生的事情，作为旁观者的他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雷欧从一开始就掌握了交谈的节奏，然后将克莱姆的情绪和想法完全控制住，最后利用某件未知物彻底的让克莱姆失控。 对此，他并未感到意外，因为在他看来雷欧既然是希尔维亚这位地下情报女王的丈夫，那么本人就肯定不是一个单纯的学者，所以早有心理准备的他认为雷欧现在的表现才完全合情合理。 虽然克莱姆是他带过来的人，但他却一点提醒的克莱姆或者打断雷欧现在做法的想法都没有，反倒更乐于见到克莱姆吃瘪。 不可否认克莱姆的工匠技艺在组织里面是数一数二的，并且掌握了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掌握的古王国知识，但也正因为如此，克莱姆的性格在组织里面也是糟糕到了极点，并且贪婪无比，几乎每个找他办事的人都被他狠狠的割了一块肉，斯塔夫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克莱姆在组织里面可以说是仇人众多，如果不是他在组织的作用无可替代，恐怕早就有人动手把他碎尸万段了。 现在看到有人能够在三言两语之间，就控制住了克莱姆的情绪，斯塔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阻止呢？甚至如果雷欧有需要的话，他还会主动配合，只要不对克莱姆有实质性的伤害就没问题。 不过，眼下斯塔夫更加好奇那个能够引起克莱姆完全失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他只能凭借雷欧对那件物品的形容，猜测或许跟起源物有关。 这也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组织里面对克莱姆那些超前知识来历的推测，有不少人认为克莱姆的知识来源于某个起源物。 因为这在组织里并不是个例，在过去不少人都曾经因为近距离接触起源物，而触发了起源物的某些反应，获得了一些知识，只是这些只是大多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未知的文字以及模糊的图案，他们根本不知道其中意思，只有克莱姆看上去像是完全掌握了起源物传递的知识似的，这也就是克莱姆在组织里面地位特殊的原因。 在斯塔夫的记忆中，克莱姆虽然很贪婪，任何值钱和稀有的东西他都想要弄到手，但像现在这样表现得完全失态的情况还从未见过，这不禁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雷欧提到的那件物品或许就是赋予克莱姆超前知识的起源物。 想到这里，斯塔夫便忍不住想要参与到对物品的竞争中，不过他最终还是把心中的冲动给按了下去，反倒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他之所以如此冷静是因为即便现在雷欧和克莱姆谈妥了物品的归属，物品现在也不可能交给克莱姆，克莱姆还需要一段时间为雷欧打造工具后，才能够得到报酬，而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从雷欧这里获得这件物品的详细信息，到时候直接由组织上层出手，哪怕克莱姆将东西拿到手了，也必须要交出来。 另一边，面对情绪有些失控的克莱姆，雷欧表现得非常冷静，他没有回应克莱姆的要求，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直到对方逐渐从失控的情绪中稍微恢复了一点后，才说道：“克莱姆先生，您应该知道那东西的价值，您觉得我会把那东西拿出来当作报酬支付给您吗？另外您认为您的手艺值得我拿出来那件东西吗？” 听到雷欧的话，克莱姆脸色变得无比阴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耍弄了，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一股气恼的情绪让他有种立刻转身离开的冲动，但最终他还是控制住了情绪，让自己语气尽可能的平静，问道：“你要什么条件才会把东西给我？” 雷欧笑了笑，别说他手头上没有那套学习装置，就算有他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比它更加珍贵，哪怕是各个教会掌握的那些神灵神器。 所以他非常直接的开口说道：“如果是您的话，您会拿出什么条件？” 克莱姆并不愚蠢，他只是一开始就被雷欧控制住了交谈的节奏，情绪被动的受到了影响，此刻他已经冷静了不少，能够很清楚的从雷欧的话语中判断出对方根本没有考虑将那件东西出售或者当作报酬，这让他更加恼怒和不悦，原本稍微恢复一些的脸色又重新阴沉了下来。 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带着质问的语气沉声道：“既然阁下不愿意把东西拿出来作为报酬，为什么又要告诉我有这件东西呢？” 雷欧说道：“虽然我不能够把东西拿出来作为报酬，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东西的真正用法。” 克莱姆闻言，一脸不屑的说道：“告诉我真正用法？阁下是在说笑话吗？如果阁下知道东西的真正用法，那么现在也就不需要我来帮助阁下来打造这些工具了。” “你觉得一个可以设计出这种工具的人没有能力自己打造吗？就像你对制造东西更感兴趣一样，我对人体奥秘更感兴趣而已，每个人的兴趣点都不同，能力自然也就有了不同的体现。”雷欧一边解释着，一边指了指那些设计图纸，说道：“你确定自己能够完全看懂那些图纸上的内容？如果不能完全看懂，那么阁下得到的知识就不完整，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阁下使用那东西的方法不正确。” 克莱姆一开始还是一脸不屑，但听到后面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并且看向雷欧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对，他根本需要再翻看那些设计图纸，因为刚才看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图纸里面有些物品虽然自己能够制造出来，但却一点都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只能看出是某个装置的组件。 对此，他只是认为这是雷欧根据自己的想法设计出来的独特装置，但现在听到雷欧这么一说，他便不由得顺着雷欧的话语产生了一丝联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掌握全部的知识。 这种事情经不起过多的怀疑，越是怀疑，越是觉得雷欧说得很对，为了避免自己错误判断，他再次翻开了那些资料，并且更为认真的翻看起来。 之前那些看起来带着一丝独特设计风格的物品现在看来似乎蕴藏了某些他没有掌握的神秘知识，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些知识和自己所学到的那些知识有着某种联系，并且更加高深，这使得他内心越来越相信了雷欧的话，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因为使用方法错误，而没有掌握全部的知识。 只是，即便如此，克莱姆依然没有完全相信雷欧的话，他也感觉到自己的现在的状态不对劲，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直接拿着雷欧的设计资料转身离开了雷欧的公寓，登上了门外的马车，也不等斯塔夫跟上来，就吩咐车夫开车离开了雷欧的公寓，把斯塔夫一个人晾在了雷欧的公寓中。 看到克莱姆这种失礼的举动，再听到公寓外马车的生硬，斯塔夫整个人完全愣住了，随后尴尬和恼怒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令他的脸色通红，接着他一脸歉意，说道：“抱歉，雷欧先生，克莱姆大师的性格有些……” “没关系，我懂，有能力的人性格都有些古怪。”雷欧打断了斯塔夫的道歉，说道：“您的委托看来暂时还没有办法接了，等什么时候克莱姆大师把我的工具打造出来，再说吧！” 斯塔夫听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着急，然后也没有再继续交谈下去，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他倍感尴尬的地方。 这时，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的希尔维亚忽然开口朝斯塔夫，问道：“斯塔夫阁下，您之前让我丈夫带给我的委托已经有了一些消息，您打算支付什么作为报酬呢？” “呃？”斯塔夫闻言愣了愣，一时间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很快他就想起了那个委托是什么，脸色骤变，变得严肃了不少，沉声问道：“您已经找到那个叫乔安的虚妄之心骑士的下落了。” 希尔维亚回答道：“没有确切的下落，只是发现了一点踪迹。” 斯塔夫稍微有些失望，说道：“如果仅仅只是一点踪迹的话，恐怕很难……” 希尔维亚打断斯塔夫的话，说道：“别着急下结论，哪怕只是一点踪迹的情报或许都对你有些用处。” 斯塔夫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希尔维亚，稍微想了想，问道：“女士，您觉得什么样的报酬才合适您提供的情报呢？” 希尔维亚提出要求道：“我希望你的私人书库能够对我的丈夫完全开放，请记住是完全开放。” 斯塔夫皱了皱眉头，对希尔维亚知道自己拥有私人书库一事既感到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希尔维亚是西望洋角港的地下情报女王，能够知道私人书库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现在他需要考虑的是希尔维亚提出来的条件，显然这个条件超出了他最初的考虑范围，但又没有超出他的底线。 一直以来他的私人书库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进入，那几个人都是他绝对信任的人，因为他的私人书库有着太多违禁书籍和物品，一旦泄露出去，就算是有组织作为靠山，他恐怕也会被丢进各个教会审判所的黑牢中，永远别想出来，所以别说雷欧这个刚刚接触的新人了，就算是共事多年的同僚，他也不会贸然对其开放私人书库。 不过，即便如此，希尔维亚提出的这个条件，他也不是不能够考虑，因为他的私人书库不是只有一个，而在西望洋角港的私人书库恰恰是危险程度最小的一个，就算泄露出去，也不会引起太大麻烦。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值不值得拿来当作这个不完整情报的报酬，毕竟这个私人书库再怎么普通，里面收藏的书籍依然无比珍贵，有大量书籍都是绝版书和手抄本。 考虑再三后，斯塔夫最终还是点头道：“可以，我可以对雷欧先生开放我的私人书库，但前提是希尔维亚女士您提供的情报能够获得我的认可。” 见斯塔夫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条件，希尔维亚就将那个视线准备好的所谓情报说了出来道：“最近这几天，那个叫乔安的虚妄之心骑士陆续出现在了城里的这几个地方，出现的时间很短暂，没有停留太久，也没有作出什么值得引人注目的举动，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一开始，斯塔夫对希尔维亚提供的情报还不以为然，并且脑子里面已经想好了不认可其价值的说词，但当他看到希尔维亚在墙壁的城市地图上指出乔安出现的那几个地点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随后，他又听到希尔维亚说道：“根据我的人传回的消息，乔安在城里面有人接应，接应者很可能是城里面某个教会的人，平时他就躲藏在某个教会的圣堂禁区内，所以我的人才无法在城里面找到他的下落。” “不可能！不可能有教会的人帮助他！”斯塔夫立刻反驳道。 希尔维亚反问道：“阁下确定城里面和郊外的教会都不会给这位乔安骑士提供任何保护？” 斯塔夫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很清楚如果真的有教会知道乔安的真实情况，甚至不需要知道详细的情况，只需要知道他对组织很重要，就足以让那些教会的高层作出一些违反协议的事情，在那些人眼中就算不能对组织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要能够给组织带去麻烦，也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在心中暗自咒骂组织在西望洋角港的另外一个高层，在他看来就是那位高层前不久大肆搜索乔安的举动，才引起了那些教会的注意，否则的话，乔安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完全隐藏行踪。 如此一来，乔安曾在希尔维亚提到的那几个地点出现这件事也就顺理成章了，因为有城中某个教会的协助，乔安自然也有能力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找到那几个地点，干涉他们的计划。 斯塔夫在沉思片刻，无法唯心否定这个情报的价值，只能点头承认了希尔维亚的条件，然后承诺雷欧可以在任何时间前往他庄园的私人书库，阅读书库中的任何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