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八十七章:谁识仙域封神影(十三)
不只是九阳,玄女的眼神也为之一变,她当然也很轻楚,这道剑光意味着什么。 魔剑剑势吞天噬地,在魔胎之力的催动下,后续的力量几乎无穷无尽,如果一开始就被困于剑势之中,后面将完全处于被动,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直到最后完全被魔剑吞噬。 萧御在魔剑剑势纵横的瞬间,已经处于下风,看起来全无一战之力,以常理而言,越往后面,他的处境将越来越危险,所以即使以玄女境界之高,也替萧御捏了一把汗。 但是此刻,萧御却从原本的不可能里,自漫天魔光中催动一缕剑光,这缕剑光虽然只有一缕,却意义非常。 这意味着萧御在和魔苏的对决中,并没有完全被压制,而是仍然有一战的力量,在无铸的魔光中,创造反败为胜的机会。 九阳为萧御师尊,所看到的则要更加深远,这缕剑光远非看起来那么简单,也不是萧御凝结所有力量的殊死一搏,而是一个新的开始,在这缕剑光化生的瞬间,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 魔苏显然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这缕剑光也同样没有让她生出警惕之心,魔瞳之中尽数狰狞的杀气,以及志在必得的狂傲,因为魔胎之力的导入,她的性情似乎也发生了改变,之前的清纯和娇媚全部消失不见。 “还想负隅顽抗么,如果你足够聪明,就应该明白你的命运已经落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与其在这里苦苦挣扎,还不如保存一点力量,在魔剑里面和那些亡魂彼此相杀。” 漫天魔纹猛然一盛,释放出恐怖的能量,在之前的威势之上,竟然再度拔高。 玄女眉心微微一蹙,魔苏显然是想彻底压制住萧御,斩断他所有的希望,所以即使有绝对的自信,也丝毫没有就此大意,萧御的剑势正在成长之时,能不能成功挡住魔苏剑势,她心中并没有多少底气。 但是不过一瞬之间,玄女心中担忧已经随风而散,面对来自洪荒魔胎的魔之力量,那缕剑光非但没有黯淡,反而更加明亮。 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不仅是玄女,仙魔二族高手都看的十分真切,无论是仙域还是魔族高手,脸上都纷纷露出意外和惊讶之色,只有星天之外,灵语凌峰而立,神色如古井不波,没有丝毫讶色。 对于萧御的实力,她一早就有着远甚于别人的认知,无论是萧御的优势,还是他的缺点,甚至是他未来成长的上限,她都比别人看的更加清楚。所以即使萧御在本力消耗甚巨的情况下和魔胎之力一战,灵语仍然从来没有想过萧御会败,在这一点上,她甚至比身为萧御师尊的九阳更加坚决和笃定。 所以当萧御的剑势渐渐苏醒之时,灵语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在明明已经预料到结果的情况下,心中仍然忍不住微微凛然,这就是她宿命之敌的实力,也许她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能够压制住萧御,但是如果再给他们千百年的时间,萧御或许会成功突破所有的封禁,最终站在她的上面。 师尊,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人,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身上有梵元的影子吗—— 灵语仰望苍穹,仿佛在询问魔尊,也仿佛是在问自己。 “嗡——” 一念流转,蓦然神光大盛,苍莽云海之中,仿佛真神出世一般,绽放出七色神芒,原本吞天噬地的魔胎之力,在这七重神光面前,仿佛变成飘荡于三界的尘埃,虽有无边之力,却再也不能惊起半点波澜。 灵语轻吐一口气,眸光轻轻扬起,“这就是境界的差距,即使有魔胎的力量,也不能弥补。” 一语未落,猛然星河巨震,七重神芒凝结一体,绽放出绝世神光,仿佛照亮整个三界。 魔苏魔瞳之中,终于生出骇然之色,眼前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青年,竟然能催动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死亡的气息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蔓延开来,没有谁能够扭转她的命运,只能看着七色神剑碎空而至,魔剑轰然碎裂,湮灭于无尽的虚空之中。 “哼——” 锋锐而灼热的痛觉刹那间传遍全身,魔苏俯首看着将她从中贯穿的神剑,充斥在瞳孔中的惊诧,被无边的痛楚所取代。 “吼——” 巨魔感知到魔苏的生命状态,发出一声震荡三界的怒吼,星河之间萧御神影如剑,一步落在魔苏身前,冷厉的眼神之中,蓄满无尽的杀气。 “那些魔族之魂我之所以摄取,是因为留下来还有其他的用处,至于你的魔魂,对于我来说却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你的命运将在这一刻彻底了结。” 右手凭虚一握,一道血红的魔魂从魔苏体内呈现,被强大的外力攫取,用尽所有的力量拼命挣扎。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命运吗,既然如此,我只能帮你选择更痛苦的方式了。” 赤色神焰苍然化生,瞬间将魔魂重重包围,魔苏瞳孔充满恐惧和狂怒,恨不得将萧御撕裂成千万片,但是萧御只平静地望着魔苏,任凭火焰灼烧着魔苏的神魂,神色却丝毫没有变化。 凤凰神焰为三界混沌之火,若是魔胎亲至,或许未必能顺利焚烧,但以魔苏区区魔魂,根本不会受到任何阻碍,不过瞬息之间,魔魂已经尽数被神焰焚烧,化为虚无。 萧御看着虚无的空间,肃然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你的命运从此终结,而我的命运,才刚刚开始。” 九天之外,九阳和玄女并肩而立,当看到萧御毫不犹豫地焚烧魔苏的魔魂,九阳目光微微一扬,掠过一道明亮的光芒。 玄女看着九阳,“这下你满意了,一切都按照你预想的展开,连他的性情,也跟着你的喜好改变。” 九阳微微一笑,摇首说道,“不对,他只是更明白了自己的责任而已,至于他的性情,从来都没有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