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剑 归 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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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离着虽远,却也感觉到场中气氛的突然转变。 来到这里,每天虽然谈不上锦衣玉食,却也过的相当逍遥自在,衣食不缺。 在内山的时候,因为认识不少喜爱美食的“便宜”师兄们,在吃的上面,可以算上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了。 山水养人,美好的自然环境和人文,健康且优质的美食,还有切合山中内宗的各种好的生活习惯等等,这一切,让高飞各方面都有一些不小的、好的变化。 皮肤更健康、细腻了,脸上也更有气色,眼神愈加明亮,竟让他有些朝着准英俊的方向小步前进。 在看台上,高飞可以很清楚的俯视下面,那位据沐求醉师兄说是天山七脉折梅脉折家武堂内功中期的高手折莽,原本一副发福的地主老财样子,眼下却是陡然消失不见了。 折莽面色变冷,整个不再有那种“一团和气,大家发财”的感觉。 此时,折梅脉武堂高手折莽手中早持有由他们七脉弟子递过来的宝剑。 只见,折莽左手单持、剑尖朝上、背于后侧,正面展百城,一副你惹怒到我了,要正式“教训”你的样子。 展百城一反之前的傲气和张扬,沉默中掸了下腰间的泥土,却丝毫不顾脸上刚才划破的道道细小血丝,紧握住腰间一直像是装饰品的长剑,使劲一拽,断开原本缠绕剑鞘的丝扣,宝剑便随左手来到身前。 展百城低头瞧向手中宝剑,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在此时偷袭他。 银白色的剑鞘,剑鞘上篆刻有细密的纹理,似字又似图。 在恍惚中极少数人能乍一看看到一个像是“战”字的古体字。 但凡能看出纹中有图,图中有字的人,也必然会紧跟着在心底又产生一个疑惑,为什么不是展家的“展”字。 剑柄上束有两缕拿长的金黄剑穗,这是一柄百锻钢的好剑。 “这是他突破气血游走,踏入内力时候,由展家祠堂递出来褒扬他的。银白色剑鞘是祖上传下来的古物,据说在整个家族里,金银铜铁四色加起来也不过双十之数。百锻剑身却是依古剑鞘样式新铸的,寒铁百锻成的百锻钢,也因此有人称之为百锻寒钢剑,是难得的一柄宝剑。”展百城思绪有些飘忽,忽地右手拔出长剑,映出一道寒光,剑尖狭长而锐利,剑脊厚重而突出明显,靠近剑锷的剑身上竟然浮刻有金色“百城”二字,让人感觉与整体寒光的剑身相当不符。 身为乱战之地的大城公子,家族新生代,可以代表展家家族年轻传承的几个人之一,他不仅身披自己的骄傲与锋芒,还肩负着曾经辉煌祖上的荣光与中兴家族崛起于乱战的豪志。 在其他的任何场合他都可以战略的“退让”,但唯独眼下在这里他不能“退”。 尤其是在他刚夺下这代群山新生代第一新秀的时候,在他得到群山百宗令中稀有的“剑归令”的时候,在他只要携令回到乱战之地必定能成第一候选继承人的时候,他绝对不会,也不能退缩,哪怕一小步。 如若在这里苟且和卑微了,是没有资格去继承他祖上的荣耀,是不会被家族认可,眼下他只有拼尽全力去拿性命一战。 看向对方那左手中古式的剑鞘,折莽愤怒的眼中本能的闪现出一股贪婪。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如何,但毫无疑问,以他的眼光和经手各种宝物经营十几年的经验来看,这藏于古朴之中的剑鞘,应当是一件古代宝物。 “正好借着由头,顺带弄到手。”折莽心里暗想。 毕竟区区内力,哪怕再天才、出色,也绝不可能翻出掌心,弄出什么水花来。 由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折莽堂堂内功中期,周围还有四个逍遥外宗的长老站在四遭,主看台上更是有三个内气级强者注视,先出手是不大可能的了,折莽也不太在乎,只是表现出被后生晚辈的无礼激怒出杀意和视眼前之人如蝼蚁的轻蔑。 事实上,在场的人们也都是这么想的,“这届第一新秀要惨了,可能要成为群山历史上最丢人的新秀了,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那种,一辈子都可能抬不起头了!”好多人都替这个叫展百城的年轻新秀可惜道。 使出足劲内力,贯彻掌中宝剑,剑身于似有似无之中持续微微抖动。此时,哪怕没有内力的人也都能感觉到,这是在一开始就“超负荷”了。 展百城出生于武学世家,知道内力与内功之中的种种门道,但他还是一开始就全力出手进攻。 内力贯彻长剑,势大力沉,速度却也不慢,当头直劈向折莽脖颈。 虽然这第一招不是应敌对战最好的招式,甚至连中等都算不上,但他却必须使出这样勇猛的第一招。 这威猛、狂暴,气势十足的第一招,既不是克敌,也不是他不自量力、不懂精妙,而是用出来给在场的诸位逍遥外宗长老看的。 只有表明这样的态度和决心,才能博弈台上那三位的“心思”,或许最后会“出手”保下他的一条残命。 他展百城从来都是有智略的展家公子,而不是莽夫。 这七脉折家折莽的大仇,他是记下了。 “铛”的一声,折莽随手持剑挥挡,缕缕内功间续的在他宝剑上传递。 展百城手中长剑顿时欲要脱手,身形也蹬蹬后退。 此时,他心下不禁黯然,这一击,他的力量本就不小,附加内力之后更是巨大,可惜刚一碰撞对方,陡然间便感觉被卸去近半的力道,这与他在展城和家族长辈对练时丢失的三成,不可同日而语。 “家族长辈指点时放水了!”强压下胸口被震的郁气,紧了紧虎口,挽出一个剑花,双目炯炯有神的盯向折莽,不可力敌,他要用他展家家传精妙剑法来试上两下了。 在展百城被震退缓气的空档,折莽却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自己手中靠近过来的宝剑。 在那么优势、占便宜的对击中,这柄宝剑相击处的剑刃竟然出现极小的豁口。 展百城身形轻盈,剑尖抖动,伴随着火候十足的转、折、刺、挑,每招都奔着对方要害而去。 十几招下来竟让在场武者无不惊叹,“这新生代第一新秀剑法竟然比他的掌上功夫还强,要知道在整个群山新秀大比武之中他几乎没怎么动过他那柄长剑!” 一双铁掌虎爪配上他那后期的内力,几乎压制的所有参赛新人抬不起头。 只不过,明眼人一看,心中就暗道,“这样还是不行,依旧不够挑战那位内功级的高手。” 只见折莽眉头越皱越紧,他在宝剑上的内功运转偶尔会出现一丝不自然的卡顿,不过加大内功后,手中宝剑倒是十分“轻松”挡下对方危险的攻势。 每招每式都应对的十分正确和快速,像是演练一般,让场下无数新嫩瞪大眼睛,想要记住这双方的攻击招式和应对的招式。 折莽不自觉的又加大内功灌入宝剑,由原本的间续慢慢的变成了丝丝缕缕的持续,因为他要让手中的宝剑更加顺手,消除那种不自在。 毕竟,他无论是身份还是辈分都远远超过对方,剑法纯熟、应敌经验也应在此人之上。 不过,他面子上虽然稳了,但内心却感觉到这样的做法稍有不妥。 这消耗虽然不太大,但也有点超出他的预计,因为以内功压制内力,一般是内力级的更怕消耗,但他身处群山敌境,不宜消耗太过。 折莽象征似的防御了几下就展开了反击,打算速战速决。 展家剑法确实精妙,这套剑法是家族秘典,非传承弟子或家族有大功的族人不可外传,据说这便是祖上的辉煌之一。 剑法分上下两部,展百城是展城公子,家族新一代的几个传承弟子之一,又天资不凡,当代城主亲子,自然是幼时便有机缘得窥这部祖传神奇剑法。 然而,展家祖训有言,家族子弟下部非大成,不可轻易在外人面前展露一招一式。 上部剑法精妙无比,自幼时起,他便学来,对其喜爱异常。 他从小就坚定认为自己与这套剑法有缘,便不分酷暑、昼夜,勤奋不辍,苦苦修习。这让不少家族长辈对其极其看好,认为他少有天赋,又能勤学苦练,成年以后,必然极大可能成为家族传承子。 展百城对于这家传的上部剑法,浸染十多载,每招每式尽融于心,自有一份超脱于这上部剑法、招式本身之外的一种认知。 可是,当他自觉上部剑法有成,开始修习下部剑法的时候,却突然惊愕的发现,他学不来,学不懂,用不出。 顿时,浑身冷汗外冒,浑浑噩噩,大病一场,足有月余。 事后,他不甘在这部被称之为祖上辉煌剑法的修行上止步于此,他丢掉族内高手翻抄的较新剑法副本,去战阁寻找古老的原本。 最终他手捧这部剑法的古旧原本在战阁一呆就是三天,不吃、不喝、不语的三天。 他不止是观看、研习这古旧原本上的字句、招式、韵意,还时不时用手掌抚摸这陈旧的下部剑法秘籍,似要细细感悟这记录秘籍的陈旧“纸张”上的一切一般。 可惜,这曾经应是一部可传承稀有的剑法秘籍,上面也应曾布满大量的神秘武学物质,更应蕴含着烙印这门剑法秘籍的那位家祖的一缕精气神。 可惜,一直到如今,他也什么也都没有感觉到。 “真是羡慕那个能第一次修习这部可传承剑法秘籍的前人啊!”展百城当时心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羡慕。 再之后,有族内战阁的老者知晓了他这事的前因后果,便叫他过来。 一脸笑意的跟他说道:“这部祖上辉煌的剑法,上部是没有心法的,但下部却是有一本对应的简要心诀。据说,是一位了不起的后备族人修习这部剑法之后,剑有所成,心有所感,后面给续上的。” 随后,老者望向展百城那年轻的渴望眼神,不知是惆怅,还是在感叹其他,“失传了,就是那么一本小薄册子也都丢失了,后世不孝啊!我展家,除了还有嘴上的祖上荣耀,不知如今还剩些什么!” 展百城知道城里的长辈老者们,大多喜欢谈论祖上的荣光和威名,也喜欢叹息家族年轻弟子的一代不如一代,并且毫无祖上强者的气度和志向。 这便是他如此抉择的跟由所在,也是他最后仰仗的所在。 剑与剑的接触频率大减,但双方的比斗却更加危险。展百城每次不得已与对方宝剑相抵一次,都会不自觉的被震退一下,虎口几乎没有了知觉,他只能用更精妙的剑法,更危险的剑招,更十足却又不老的火候去硬拼对方来搏命。 折莽自然是不想搏命,也不会把自己放在险地,他只是打算假装失手干掉这个毛头小子或者废了也行,最后再把那古剑鞘弄到手。 所以,面对这个想要靠着剑法来“挑战”自己的小子,他心里气的有些想笑,想他天山虽不是纯粹的剑道宗门,却也是有不少练剑的,剑之一道又岂是区区可比拟的,折莽心下冷哼。 折莽仗着内功中期的厚实实力和多出近二十年的剑道功夫,略微收敛了下心神,纵跃蹲腾,轻巧挪移一一应对下来。 但凡只要能碰触到展百城的剑,他必然加大内功狠狠撞上一下,让对方吃足苦头。 “不过这小子的剑还真有些门道。”折莽只能感觉到好像还有古怪,但又偏偏说不清道不明,只能知道加大内功便可抵消这种似有似无的古怪感。 展百城招招夺命,剑剑指心,连续几十剑的狂暴外加技巧型的进攻,让他短时间内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内力。寻常出招可不是这么出的,一般都是十几招中夹杂着这样的一招。可是眼下他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毕竟对方的各方面都远超过他。 “或还许有一个方面不是。”展百城心里自嘲道。 现在的他有点模糊了,好像只剩下两种感觉。 一种是麻木的累,肌肉发酸、胀痛,虎口早已开始崩裂,只是混着血紧紧钳住剑柄,两束金色剑穗也已变了颜色;另一种感觉便是很奇怪的,恍惚中有种剑带人走的感觉,但展百城仅剩的一点理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剑法上的酣畅,让他连续竭尽全力的猛用上部剑法中的精妙大招,让身体近乎忘我,这让他在每招每式中都极大的消耗着自己力量、精气和内力。 突然,展百城一招式使出后,原本自己力尽势竭,对方也已宝剑回身守住,他需要立刻回撤收剑,但偏偏在此时,手中长剑又莫名前递了两寸。这样一来,他脚下步子也跟着上身膀子往前踉跄了一下,两柄宝剑顿时碰撞上,侧面摩擦,电石火光之间,他突然想起了下部剑法中的“剑归式”这一招。 在这之前,他一直看不懂、学不会、做不到的东西,这时忽然像是“悟”了一般,有了某种感觉。 或许自己在这将要被“终结”的时候,他可以最后尝试一下。虽然,他觉得自己可能看不到任何的结果了。 恍惚中凭借着莫名前递两寸的剑尖,十分巧妙的点抵在对方宝剑上的某个位置,然后借着剑势挑、带动对方宝剑并且回转。 只见折莽先是见对方踉跄,似要跌倒过来,心中大喜,然后又陡然间不自觉地面现出古怪之色,似乎极度不可思议,因为他灌注大量功力掌控的宝剑竟脱手失控了。 两剑相对旋转画弧,划出两个大小不同且极不平滑的类半圆弧。其中一柄长剑画着大弧朝展百城的右后侧飞去,另一柄宝剑则竟划着小弧贴向折莽的左侧脖颈而去。折莽几乎下意识的抬起左掌,似要抓、又似要挡一般地“凑”了过去。 “啊!”的一声凄厉几乎响彻整个比武场。 只见,折莽左腕飘洒出一道血红,紧接着便像没了筋骨一般耷拉下来。 展百城则是一副标准的股朝上、脸朝下,整个人在恍惚无力中,半匍在折莽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