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警示
伦理委员会会议室，一场激烈的决策会议正在进行。 “我同意严颜大人的提议，既然有了严颜三位大人的保护，我们已经不需要不净猫，可以废除不净猫。” “同意！（附议！）” “我不同意！不净猫的存在对于镇子的安全方面有着不可或缺的价值，哪怕废除不净猫制度，不净猫本身却不可废除。” “不错，我知道大家都对不净猫有着一些偏见，但是你们应该清楚，我们神栖六十六町能够一直存在至今，它们的存在绝对不可忽视，贸然废除，那是自取灭亡。” 此时激烈争执是伦理委员会的一些委员，大多数都是其中地位比较低的一些人，其他人此时还未开口。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突然开口了，是早季的母亲，虽然不是伦理委员会的成员，但早期这一位可是差点成为伦理委员会议长的存在，地位并不低，“我同意。” 这一位的开口，让所有人都是一惊。 但很快众人就想到了什么。 因为这一位的女儿，也就是早季的姐姐，吉美，便是因为某些原因被不净猫‘带走’了，对方会如此选择，情有可原。 而这一位的这种情况，在场之中并不是少数，陆陆续续有同样原因的人纷纷表示同意。 这一下，反对派顿时被压制。 “胡闹！”一位老资格的委员怒哼，这一位在委员会中的地位似乎很高，他一开口，其他人顿时噤若寒蝉。 “嘛，各抒己见嘛，都不必争吵，这样吧，投票吧，最后以票数来决定。”朝比奈福子终于是开口了，笑着制止了很可能继续持续下去的争吵。 这一个决策，是严颜三人提及的，但是严颜他们本身却并没有参与，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 其实提出这个建议，本身严颜他们就没想过伦理委员会会那么轻易废除不净猫制度，最多也就是暂时将不净猫藏起来而已，绝不会将不净猫真正的处理掉，这一点其实所有人都知道。 而结果也的确如此。 不过这样就足够了，最少完人学院的制度改变已经开始，不会动不动就将孩子们‘处理’，宛如生产商品一样，将不合格的直接抹消。 但相对的，严颜三人的担子却重了。 因为废除了不净猫制度，所以，这方面的问题一下子就非常严峻起来，完人学院的孩子们必须时时刻刻都有人关注着，避免发生那种意外，这方面鸣当仁不让，主动揽下了这个职务。 这方面暂且不说，就算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做到。 而且，这一次会议，也不止是要说这方面的问题。 还有两件事需要讨论。 第一个问题，关于严颜三人的安置和身份方面。 毕竟严颜三人的存在，暂时还只有神栖的高层才知道，普通的平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如何让三人融入，这是一个大问题。 这并不是开玩笑。 要知道，神栖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头一次出现外人，加之这个世界如今的状况，宛如与世隔绝一般，突然出现这么几个外人，影响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三人会被排挤，对于三人以后的生活影响且不说，光是对于三人保护神栖方面，就有着巨大的阻碍。 而往大了说，这种不安带来的影响，带来的不安定因素足可以毁灭整个神栖。 当然了，这方面，严颜也是不插手过问的，高层们要如何安排是他们的事情。 这件事足足讨论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算是笼统的有了一个计划。 而接下来，就是这一次会议最后的议题了。 “外来种的化鼠入侵？” 会议之中的人已经少了很多，毕竟接下来的这件事，已经不是那些人可以插手的事情。 此时，会议室中留下的只有朝比奈福子、镝木肆星，以及异类管理科的人。 外来物种的入侵，这种事情很少发生，但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众人惊讶，却并不意外。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在场之人似乎都没有如何在意。 也是，在他们看来，化鼠就是他们的奴隶，是他们身为人类的仁慈，才留着它们，否则这些家伙早就被他们处理掉了，就算是这种情况，他们也并不担心。 “让大黄蜂族群去剿灭不就行了。”日野风光很是自然的提议。 “这件事我们异类管理科已经开始着手处理，派出了一个小队，同时要求大黄蜂和其他化鼠族群一同围剿，应该不会出问题。”异类管理科的人如此回答。 “如此就好，既然如此，那就……”听见异类管理科的回答，朝比奈福子也微微点头，就要结束会议。 然而就在这时候。 “等等……” 众人错愕，发现开口的居然是一直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的严颜的时候，都非常惊讶。 “你们，是不是太乐观了一些呀？”严颜叹息。 本来对于化鼠和人类的问题什么的，严颜是懒得管的。 可是现在不同前面。 且不说他如今身为神栖安全顾问之一，本身就有着这方面的职务，所谓‘干一行，爱一行’，哪怕做个表面样子都不能坐视不理。 而且光是为了以后在这个世界打牢基础，这方面，他也不得不插手。 “对于化鼠，我也有所了解，诸位可愿听一听我的见解？” 众人面面相窥。 朝比奈福子沉吟片刻，如今的严颜的确有发言的权利，微微点头，允许了严颜的行为。 “我调查过……嗯，或者说，从‘拟衰白’那儿了解过，或许在场的诸位，都还不知道吧？所谓的化鼠的真相。” “化鼠的真相？”众人莫名其妙，化鼠不就是老鼠的异变种吗？还能有什么真相？ 见此，严颜叹息，这群天真的家伙。 “黑暗时期过去，活下来的人们依然分为‘PK’能力者和普通人两个群体，然而如今，却只剩下受到‘愧死机制’限制的‘PK’能力者，这个问题，当我从‘拟衰白’那儿知道后，就有一个疑惑。” 严颜看着众人，看着他们表情上的变化，“那么，普通人去哪儿了？” “我询问了‘拟衰白’这个问题，但是似乎它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这个问题被某些人刻意的隐瞒住了，在我再三的追问之下，终于得到了答案，而这个答案……” 此时，众人的脸色已经有所变化。 毕竟，这些人都不是傻子，严颜都说到了这一步。 “不可能！”有人立刻站出来反对，是离尘，“那是‘拟衰白’蛊惑人心的话语，你怎能相信！” “我也知道这件事你们很难置信，但事实就是事实，你们难道没有想过，那些普通人去哪儿了吗？” 严颜看着这一位，有些叹息，他知道，如果自己说出这个事实，可能造成的影响。 其中就包括对于曾经杀死过化鼠的那一部分人…… 但这件事，迟早也是会暴露出来的，而且宜早不宜迟。 “根据‘拟衰白’的记载，那是因为，为了终结黑暗时期，所有人类都接受了基因改造。‘PK’能力者设置下‘愧死机制’，但那样，对于‘PK’能力者来说，却非常危险，因为他们无法再用‘PK’能力对付任何人，反之，任何一个普通人，却可以轻易的杀死‘PK’能力者，而当时的这个计划的主导团体，‘集团’，本身却是‘PK’能力者占据优势，为了终结黑暗时期，同时保护‘自己’，普通人，则是基因改造成为了……” 噗通~ 不出所料，离尘已经受到了影响，一想到化鼠就是人类，离尘就感觉无比难受，虽然这种难受还不至于让他殒命，可是此时他已经无法反驳严颜。 瞥了一眼难受的离尘，还有在场之中的另外几人，这些都是曾经杀死过化鼠的人，包括镝木肆星和日野风光，但是他们的情况明显比离尘好，看来，‘愧死机制’，还真的和个人本身的心理素质有一定关系，而且，似乎只要不是和人类极为相似的，这种机制，并不会致命。 严颜继续，“当然了，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大家放弃对化鼠的控制，或者说，不再对付化鼠。” “毕竟，哪怕一开始的确如此，但是如今的化鼠，还算不算人类，已经无所谓了。” “我想说的是，化鼠，有着和人类相差无几的智慧，你们，一直都在轻视他们。” 想到原著之中的那一场灾厄，严颜叹息：“我记得化鼠有一种特性，这个特性，异类管理科，应该也知道，那就是，化鼠与化鼠之间的战争，每当一方胜利，那么，胜利一方，便会将俘虏，包括刚刚出生的幼儿，当做战利品，而这些战利品，将被胜利者永远奴役。” “你们可曾想过，在‘愧死机制’的情况下，一旦化鼠对你们，或者说我们发动攻击，也对我们使用这一套，奴役我们的后代，结果会是如何？” “他们敢！！”日野风光一直在忍受着‘愧死机制’的影响，此时，再也忍不住，暴怒发出咆哮。 “冷静下来。”朝比奈福子蹙眉，安抚住日野风光，看向严颜，“就算有这种可能，但他们应该办不到这种事情吧？” 的确如此。 哪怕这一切都是真的，也有这种可能。 所有人恍然。 化鼠终究只是化鼠，这些化鼠，他们只需要派出一个五人小队，就能轻轻松松彻底解决掉一个大型的族群，危险程度非常低。 “办不到吗？”严颜摇头叹息，“嘛，我也只是给你们一个警示而已，具体如何做，我也无法左右你们的决定。” 鸣和贝蒂瞥了一眼这些人，露出怜悯。 正所谓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老实说，对于这些所谓的高层，不管是贝蒂还是鸣，都非常不喜欢，这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对于他们对待孩子们的所作所为，一开始就让他们在两人心中印象非常差。 而如今众人的表现，在严颜都如此说明了的情况下，却依然如此，更是感觉到了失望，但这种失望，很快就化作了怜悯。 因为原剧情中，最终导致那种结局的，本身何尝不是他们的这种决策表现？ 因为不净猫消灭制度，因为惧怕，因为这一些列的因素，最终导致了可怕的后果发生，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目送三人离开，一众神栖高层面面相窥。 特别是其中的朝比奈福子，不知道为什么，两女的怜悯，让她心中极度不安：“化鼠，真的有这种习性吗？” 异类管理科的那位一愣，但紧接着点头：“是的，福子大人，的确有这种习性。” 疲倦的挥了挥手，“将离尘师送回去吧。” “那化鼠那边……” “让我想想。”朝比奈福子转身离开。 当天夜晚，朝比奈福子做了噩梦。 其实噩梦，几乎常伴着她，毕竟作为神栖最高权力，镇子中的一切事情都和她脱不开关系，不净猫的问题，哪怕是为了整个镇子好，但对于朝比奈福子个人而言，却是一种折磨，平时的那种慈祥温和，每当到了夜晚，却会化作狰狞的恶鬼折磨着她。 但是这一次，她的恶梦却有些不同。 她梦到了化鼠，无比狰狞的化鼠，带着人类的孩子，带着宛如恶鬼般的，他们的孩子，将整个村子屠戮一空…… 次日，会议再次召开。 并没有提及对化鼠的处置，朝比奈福子只是让异类管理科督促外来种的围剿工作，以及宣布了关于严颜三人融入神栖的计划决策。 然而，不管是谁，都能够感觉到朝比奈福子的一些变化，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氛让人无比压抑。 一切有条不絮。 严颜三人渐渐融入了神栖，偶尔看见熟悉的人还会和三人打招呼，特别是鸣，因为工作原因在完人学校，和很多人相处的都不错，人缘也好，这让严颜很难想象鸣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鸣，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难道说在炽天使世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使得其性格都改变了吗？ 反倒是贝蒂，成天闷葫芦一样闷在图书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原本严颜以为自己带出贝蒂，贝蒂的性格应该会变得更开朗才对，结果恰恰相反，或许是因为远离了亲人，远离了朋友的原因，这家伙反而更沉闷了。 “那么，我这边也该开始准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