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黑暗之门
艾尔文森林阿祖拉防线。 到处都弥漫着硝烟，伊崔格环视着战场，内心沉重。 他来到艾泽拉斯之前奥格瑞姆跟他谈了许多，伊崔格很茫然。事隔多年，他到现在还记得杜隆坦在库格哈什节上跟他说的那番话。 如果兽人背弃了信条和奴隶，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兽人嗜血好战，各个氏族如若是存在利益纠纷，那么两个兽人氏族解决争端的最好方式就是战争。 兽人有着超越普通种族的力量与勇气，但他们容易愤怒，容易被只配。 奥格瑞姆自嘲现在的部落只是古尔丹的武器，伊崔格不想争辩，因为事实上就是如此。 “我要见大酋长，有紧急消息。”伊崔格站在营地外，对戍卫的兽人士兵说道。 身穿黑石盔甲的重装士兵点点头，转身走到了战争大厅。 等待片刻，汇报的黑石士兵在战争大厅的门口向入口处的士兵招手，示意放行。 “大酋长就在战争大厅。”黑石士兵解除对伊崔格的警戒，让他进入战争大厅。 营地入口距离战争大厅有大约三百米的距离，在此之间，有两处人类的俘虏营地。 被俘虏的人类军团士兵蜷缩在木制的囚笼，他们的脚踝处困着锁链，双眼空洞，疲惫的靠着木笼。 “快，将他放出来！”一名黑石氏族的先锋军副官命令看守囚笼的兽人士兵说道。 看守俘虏牢笼的士兵来自霜狼氏族，他严肃的拒绝道：“贾纳尔统帅命令过，任何人没有经过他的准许，都不能触碰人类的俘虏。腐烂佐克副官，请收回命令。” 弗兰佐克提着战斧步步紧逼，他走到霜狼士兵的身前，宽大的墨绿色手掌提起了士兵的衣领：“汉克，你想清楚你在跟谁说话。这些俘虏是我们黑石氏族抓来的，霜狼氏族只负责羁押工作，至于俘虏的处理方式，只有我们黑石氏族说了算。我再说一遍，给我打开牢笼，汉克！” 弗兰佐克的声音提高了数个分贝，他咆哮道。 汉克恪守职责，摇摇头，视线格外的坚定：“我作为霜狼氏族的成员，我只遵循贾纳尔掌管的命令。” “你这蠢蛋！”弗兰佐克一拳将汉克掀翻在地，随后，他摆摆手让他身后的士兵夺取汉克腰间的钥匙。 汉克左脸的獠牙直接被砸掉了，他握紧双拳，想要推开身上的三名黑石士兵。 但他的力量根本推不开身上的黑石士兵，无奈，他只能看着黑石氏族的蛮兵抢走了他的钥匙。 “给我打开。”弗兰佐克玩味般的看着人类的俘虏，他捏住人类士兵俘虏的肩膀，找出了五个精神状态还算好的人类士兵。 语言不通，弗兰佐克就用手比划着，两颗拳头互相撞击，赢得的拳头指着营地之外的方向，然后他摊开双手，视线落在人类的俘虏身上。 弗兰佐克的大致意思就是你们五个如果能在接下来的对抗赢了，就可以离开兽人营地，回到暴风城。 暴风城的士兵面面相觑，其中身着银白色盔甲的小队长，左拳撞了几下胸膛，他第一个接下了赌注。 成为部落的俘虏，想要活下去根本没这个可能。既然死亡的结局依然注定，倒不如英勇的战死。 士兵队长强行打起精神，目光平视弗兰佐克的眼睛。 剩下的四名士兵看到塔斯队长接下了赌注，他们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直面兽人士兵。 弗兰佐克自然不会放这些人类俘虏离开，他只是像平复内心的愤怒。自从喝下了神灵赋予的鲜血，玛诺若斯的血液就仿佛毒药一般催生着兽人心中的嗜血与兽性。如果不在战场上搏杀，兽人就很难平复内心的冲动。特别是心性本来就不坚定的兽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膨胀的愤怒。 对于兽人来说，愤怒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杀戮。 “你们一起上吧。”弗兰佐克冷笑道。 人类士兵面面相觑，自从阿祖拉阵线被击溃之后已经有了两天时间，在这期间人类士兵不吃不喝，精神和身体都处于萎靡的状态。 不过他们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准备殊死一搏。 在人类士兵的眼中，兽人就是无恶不作的入侵者。他们自从攻破了阿祖拉之塔，大量的农田和小镇全部被劫掠一空。不仅如此，兽人的先锋队还在各个村落间寻找人类的平民。一些躲藏在丘陵的贫苦农民全部被他们囚禁起来，送到了赤脊山。 留在艾尔文森林的平民大多都是小孩和妇孺，他们没有多余的粮食供他们逃难。而且因为暴风城的军队节节败退，他们也没有可以仪仗的保护伞，为了活命他们只能躲在山上。 可惜的是，兽人军队找到了他们。 古尔丹需要大量的俘虏为黑暗之门充能，正如他在德拉诺开启黑暗之门的时候，鲜活的生命就是转化成能量的最佳祭品。 “该死的绿色入侵者，死吧！”一名士兵率先发力，他蓄满了力气，用着最快的速度向弗兰佐克撞去。 由于没有武器，士兵只能用肩膀当作撞击的工具。可他的速度在弗兰佐克的眼中看起来并不快，等他冲到弗兰佐克身前时，弗兰佐克高约两米半的身躯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右手按住了士兵的肩膀，消解了他冲锋的力量，然后左手拖住士兵的腰，双手一起发力将他举在了胸前。 咔嚓，一声脆响，士兵的腰断在了弗兰佐克的膝盖上。 吼吼吼！弗兰佐克的跟班在怒吼，他们拍着胸脯，为弗兰佐克助兴。 塔斯呼吸变得急促，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一起上。 “给我死，你这恶魔！”塔斯作为三级战士职业者，他纵身一跃跳到弗兰佐克身后，坚硬的右拳，砸向了弗兰佐克的后颈。 与此同时，三名人类士兵伺机而动，同时向弗兰佐克发起攻击。 力量悬殊，弗兰佐克长拳一挥，四名人类士兵全被被掀翻在地。 虽然后颈吃痛，但弗兰佐克却感觉异常的舒爽，这才是战斗！ 弗兰佐克以胜利者的姿态找到了刚刚砸他后颈的人类士兵队长，他面带笑意，士兵头颅大的拳头狠狠的向塔斯头上砸去。 嘭！弗兰佐克的拳头砸向了一张宽大的巨手。 “够了！蠢小子！”伊崔格手掌慢慢发力，他的手腕向上一番，弗兰佐克的腕部关节咔咔作响。 弗兰佐克见过伊崔格，他是没有氏族归属的兽人，但是伊崔格靠着强大的个人力量和智慧在兽人部落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就算是大酋长，也很少对伊崔格颐气指使。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黑石氏族在部落军队中只手遮天，很少有其他氏族能与黑石氏族发生正面冲突。所以弗兰佐克面对伊崔格并没有露出半点胆怯之意，相反的是，他嚣张的说道：“放开，老家伙，不想死的话就在旁边站着！” 话音未落，弗兰佐克的肘关节咔嚓一声，应声而断。 啊啊啊啊！弗兰佐克像疯了一下咆哮，他怒道：“上啊，你们这群废物，把他的腿给我打断！” 弗兰佐克的跟班看着面色严肃的兽人统帅，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他们跟着弗兰佐克久了，一直习惯于利用弗兰佐克狐假虎威，但现在弗兰佐克都自身难保，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老家伙，你竟然敢对黑石氏族的士兵动手。我可是马尔考罗克的副官！”弗兰佐克一遍遍的强调着他的身份和后台，但伊崔格没有任何放过他的意思。 弗兰佐克看着他的胳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昏死过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最终跪在了地上。 “放过我，伊崔格统领，放过我。” 听到营地之外的响动，奥格瑞姆从战争大厅走了出来，看到伊崔格正在教训弗兰佐克，他面色微变。 奥格瑞姆看着倒在地上的俘虏和已经死了的人类士兵，他很快就明白了正常闹剧的来龙去脉。 刚刚求饶过的弗兰佐克看到奥格瑞姆副官来了，他悲凉的位面瞬间改变，很快他就换了一副面容，嚣张的说：“老家伙，给我跪下！” 直到奥格瑞姆走到了弗兰佐克身前，伊崔格也没有放过弗兰佐克。但是弗兰佐克像是看到了靠山一般，他喊着：“奥格瑞姆将军，杀了他，他在侮辱我们黑石氏族，而且还打断了我的胳膊。” 奥格瑞姆深吸一口气，一拳打昏了弗兰佐克。 弗兰佐克一脸懵逼，双眼翻白，倒在地上。 “你们五个现在就跟随暗影议会前往赤脊山。”奥格瑞姆命令道。 跟随暗影议会前往赤脊山？弗兰佐克的跟班直接跪倒在地，他们深知跟随暗影议会的下场是什么。 暗影议会的黑暗魔法常常使用鲜活的生命作为祭品，虽然他们通常不会使用部落的士兵当作献祭魔法的物品，但谁也不能保证，黑暗献祭魔法是不是正好差那么几个人。 古尔丹可不在乎你是哪个氏族的士兵，在他眼中，士兵的生命在这个关节的时刻能够派上用场，才是拥有了部落真正的荣耀。 “奥格瑞姆将军，这一切都是弗兰佐克的错，我们只是.....” “滚！”奥格瑞姆骂道。 奥格瑞姆在黑石氏族享有很高的声望，没有士兵胆敢违抗他的命令。除了大酋长黑手，奥格瑞姆就是黑石氏族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弗兰佐克的跟班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营地，闹剧算是划上了一个句号。 奥格入目将视线收了回来，放在了伊崔格身上。 “天空要塞是不是采取行动了。” 奥格瑞姆并没有追问伊崔格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伊崔格被派遣在赤脊山观察天空要塞的动向，如今伊崔格放弃了当前的任务来到了赤脊山，这就意味着天空要塞的动向出现了变动。 伊崔格深吸一口气说：“人类的天空要塞越过了断矛路口，向着南黑暗沼泽进发了。” 南黑暗沼泽？ 奥格瑞姆和伊崔格一同进入战争大厅，他们同时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 “什么？天空要塞南进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部落的军队会在三天之后就能兵临暴风城。”黑手完全不能理解那名人类魔法师的想法，他一直以为那名人类魔法师会帮助暴风城的军队抵御部落的进攻，但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他们似乎对于暴风城的死活完全不感兴趣。 不愧是能和古尔丹抗衡的人类魔法师，他的想法和古尔丹一样冷血。 “告诉古尔丹，我们有大麻烦了。那名人类魔法师想袭击我们的黑暗之门。”黑手说道。 科林在天空要塞的推进装置内部，他近两天疯狂汲取涅扎鲁斯的能量，为天空要塞的魔法推进器充能。 按照当前的速度，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科林的天空要塞就能准时抵达部落在南黑暗沼泽修建的黑暗之门。 傍晚，斯凯维尔回到了天空要塞。斯凯维尔一直处于灵魂状态，科林也没法从他的脸上上看出什么。 但科林大致能猜到，斯凯维尔没能劝阻提瑞斯法议会的行动。 果然，科林的猜测没错。 “你的做法是对的科林，我是应该听取阿洛迪的意见。是我一直都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现在的议会早已不是当年的提瑞斯法议会，他们屈从于力量，完全遗忘了提瑞斯法议会的宗旨。我见到了我当初的老朋友们，可他们只想让我帮助他们消解守护者的力量。在我看来，麦迪文掌握着守护者之力，要比这些屈从于力量的老家伙们，更可靠。” 科林点点头说：“这说明您的思维还是很年轻，斯凯维尔前辈，我们要向前看不是么？” “你这小子，说话总是这么令人费解。不过你说的对，只有崭新的东西才能改变未来，过去的遗物只能契合于过去。”斯凯维尔点点头说道。 科林嘴角上扬，他透过奥术光影，眺望着南方的黑暗沼泽说：“黑暗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