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旧日的记忆
在艾瑞达人的心中，圣光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信仰。每一名出生在阿古斯的艾瑞达人他们都会受到圣光的洗礼。 可信仰有时候是最为廉价的东西，当成千上万名族人选择背弃圣光选择追寻萨格拉斯时，维纶选择与族人们背道而驰。 塔加斯并不怨恨导师拒绝萨格拉斯的力量，在他心中，导师掌握的预言能力可以看到所有艾瑞达人看不到的未来。 年幼时，塔加斯与加拉苏姆一同进入玛凯雷奥秘学宫。他们作为各自小镇最优秀的学生，成为了维纶和阿克蒙德的学生。 阿古斯的政治构成是议会体制，而且整个政治结构与学院密切挂钩。奥秘学宫培养出来的人才可以直接在艾瑞达的社会中任职。 塔加斯本该与加拉苏姆一起成为阿克蒙德的学生，但他对奥术并不感兴趣。塔加斯一次奥秘学宫的研究中，他成功与纳鲁建立了沟通。圣光之母泽拉，看到了塔加斯的潜力，并承诺可以帮助塔加斯领悟圣光。 塔加斯承认他有过接纳圣光的计划，不过他的目的并不是得到圣光之母的恩赐，而是想成为维纶的学生。 在塔加斯的心中，圣光的信仰并不是唯一。信仰不能盲从，圣光只是指引未来道路上的灯塔，驱散黑暗的武器和获得力量的工具。作为奥秘学宫的学生，塔加斯想得到真正的智慧。 先知维纶时塔加斯的目标，他借助和圣光之母建立沟通的机会，成功成为了维纶的学生。 维纶也很看重塔加斯，他在塔加斯的身上看到了理智与镇定。 但是数百年的相处让师生两人格外的了解，塔加斯了解到导师并完美，他的思想虽然与自己大致相仿，但也有不少东西，塔加斯与维纶相悖。 维纶无论什么事都都彰显出领袖的风范，他考虑问题的时候会站在各种角度，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 他听从于圣光的指引，但他并不盲从。不过，先知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有一个特点，他善于抛开一起，包括人民。 在阿古斯整整度过了一千年，微弱的隔阂并没有消磨师生二人的感情。维纶与塔加斯变成了奥秘学宫的支柱。 不过，一场巨大的灾难改变了当前的一切，包括塔加斯与维纶之间的师生情谊。 那是在玛凯雷的执政团王座，塔加斯依稀记得，圣光普照，整个玛凯雷都沉浸在圣光的庇佑中。 “塔加斯？你看到悬浮在王座上空的金色圣光了么？我听导师说过，那并不是纳鲁。”带着蓝色兜帽的艾瑞达魔导师拍了一下塔加斯的肩膀说。 塔加斯眺望着天空中的金色圣光，圣光的虚影发散着丝带状的缕缕丝线，如一副美丽的壁画一样，镶嵌在湛蓝色的蓝天中。 塔加斯对于纳鲁有着很清楚的认识，他知道天空中的圣光不是来源于纳鲁，而是来自另一种强大的生物。 “我知道，你的导师怎么看天上出现的金色圣光？”塔加斯心中多了一抹疑虑。 因为导师维纶在看到天空上方出现的光影时，他的脸色竟然出现了一抹阴沉。 虽然这一团耀眼的金色圣光并没有给阿古斯带来负面的状态，相反的是，阿古斯的奥术能量因为它得到来而变得更加浓郁了。 塔加斯很了解维纶导师，他很清楚导师并不待见这突入起来的异界生物。 加拉苏姆则相反，他激动的说：“导师阿克蒙德说他是从远方到来的神明，他的降临会给我们整个阿古斯的艾瑞达人带来智慧与更加大的力量。这一份力量不用于圣光，它甚至不用控制我们的信仰。” 信仰？ 塔加斯在接触到圣光的同时，他在阿古斯的暗处也看到了暗影。这两种力量的来源在于剥夺生物的信仰，圣光的本质上其实是一种能量，纳鲁的特性虽然代表着正义与理性，仁慈与博爱，但实际上，纳鲁也并非都秉持着如此的理念。就比如圣光之母泽拉，塔加斯在于圣光之母沟通的时候，经常能在圣光之母的话中听到很偏激的地方。 圣光在本质上与暗影类似，如果不加以束缚，它们同样会遍布整个宇宙。 塔加斯与先知维纶学过预言法术，他经常在玛凯雷看到另一幅场景。 偌大的玛凯雷遍地都是荒漠，圣光水晶四处林立，灼热的圣光教徒举着圣光战锤，消灭这一切不服从于圣光指引的邪教徒。 如果艾瑞达人能够真正的获得精神上的自由，可以自由的选择信仰，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起码，所有艾瑞达的子民可以自主的选择自己的精神寄托，或者只选择相信自己。 “你的导师与他沟通过么？我是说阿克蒙德大人有没有从那团金色光芒中得到什么启示？”塔加斯在选择力量的之前，想了解这个从外界来的神明能带给阿古斯的艾瑞达人什么智慧。 克拉苏姆愣了片刻，他并不知道导师与神明交谈过什么。但他在执政团的议会大厅见到过三位执政团议会领袖，也就是阿克蒙德导师，基尔加丹大人和维纶议会长商议过关于金色神明的事情。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克拉苏姆故作神秘的说。 塔加斯按着克拉苏姆的肩膀，二人找到了一个犄角位置，小声的讨论道。 “小道消息？快说。” “三位领袖在执政团因为金色神明的事情开过会，我没有听到三位领袖对于金色神明的出现而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但我看到维纶议会长似乎有些不合群，他的意见好像与其他两位领袖不合。”克拉苏姆说。 意见不合？塔加斯并没有往深处想，领导心中各有打算，有不同的意见也很正常。 大约过去了三天的时间，执政团王座上的金色圣光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湛蓝色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位庞大的巨人。 他的声音浑厚，目光慈祥，宛若救世神明一般，为整个阿古斯播撒着柔和的奥术光芒。 圣光并不能说明一切，宇宙有着它既定的法则，我们作为整个宇宙的先驱者，应该为整个世界做些什么。 萨格拉斯振奋人心的说辞刺激着每一个艾瑞达的内心。 的确，在艾瑞达人心中，成熟的奥数科技，强大的光铸机甲以及成熟的政治体制，艾瑞达社会超过了宇宙中大多数智慧生物。 神明说得对，艾瑞达人不应该只把目光放在阿古斯上，我们的目标应该是整个宇宙。 我们应该将和平与秩序带到任何一个混乱的世界，这才应该是我们艾瑞达人心中的理想。 而且，我们还能在神明的手中得到比圣光更强大的魔法和智慧。 一份用伟光正包装的诱惑悄悄的降临在阿古斯。 绝大多数阿古斯人接受了神明萨格拉斯的恩赐。 艾瑞达人在接受了神明的力量后，他们明显感觉到了自身的强大。而且萨格拉斯也给于了艾瑞达人泰坦曾经掌握的智慧，一时间，萨格拉斯成为了艾瑞达人心中真正的神明。 传销力量并不是萨格拉斯的最终目的，他最引以为傲的是让绝大多数艾瑞达人接受了他的思想。 燃烧军团远征诸界的理想。 为了保护宇宙不配暗影的虚空意志吞噬，艾瑞达将会协助燃烧军团，成为粉碎虚空暗影的主要力量。 信仰的改变让执政团的统治结构分崩离析，特别是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的背叛，让阿古斯彻底分裂。 维纶的亲信选择保持中立，他们既没有背弃对圣光的虔诚，也没有接受萨格拉斯的赏赐。 不过这一部分人只是少数，所有在神明诱惑中坚持下来的艾瑞达人，只不过有百分之一。 艾瑞达人的未来悄然变了，秉持正统的维纶却成了阿古斯的异类。 一时间，维纶先知的地位一落千丈，他几乎成为了背弃族人的叛徒。 塔加斯深知导师的疑惑，他也在萨格拉斯的身上发现了神明的谎言。 一切都是假的，力量和理想不过是萨格拉斯统治艾瑞达人思想的工具，他要做的只是将艾瑞达人打造成燃烧军团的武器，但局势已成定局，已经无法挽回。 像往常一样，奥秘学宫傍晚，塔加斯找到了先知维纶，师生两位在安静的庭院中，为剩余族人的命运做抉择。 如果他们再坚持下去，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时代变了，导师。我们没有选择了。”塔加斯满脸悲愤，他不想做这样的决定，但是他更不愿意与所有艾瑞达人为敌。 何况，接受神明力量的艾瑞达人并不想对他们采取严厉的措施，只要先知维纶接纳神明，他们依然将先知维纶推到艾瑞达社会的最高位置。依然遵循先知维纶的领导。 维纶很冷静，他沉思片刻，视线放平，与塔加斯对视：“学生，你知道什么是对错么？” “保护我们的族人就是对的，如果我们连族人都无法保护，谈什么对错？”塔加斯很偏激，但他很真诚，在他心中，所有艾瑞达人的生命和未来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 维纶点点头，默许了学生的想法，他没有强行改变塔加斯对‘对与错’的认知，只是淡淡的笑道：“我没能阻挡住我们的族人走向末路，这是我作为先知的错。但我深知，我们艾瑞达走了最为错误的一步，我不能看着我们所有人走向末路，所以，塔加斯，我劝你跟随着我们一起离开！” 导师的话击碎了塔加斯内心的支柱，他陌生的看着先知，视线变得模糊。 理想破迷了，塔加斯是这样认为的。 塔加斯走了，离开了奥秘学宫。 一个月后，他从加拉克苏斯也就是加拉苏姆的口中得知了导师的消息。 先为维纶在三名纳鲁的帮助下，借助飞船逃到了虚空之中。 万念俱灰的塔加斯选择了加入军团，他接受了神明的恩赐，选择与族人们站到一边。 “几千年了，导师，你还没有看清楚真相，还没有看清楚阿古斯的未来么？不论你做什么抉择，黑暗早晚会降临任何一个世界，我们能做的只有毁灭它们！”塔加斯即便是接受了邪能，他依然没有变得茫然。相反，他和他的导师一样，永远保持着镇定。 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抉择，这个抉择到底对不对。 “你一直以为你站在了艾瑞达人的立场上，现在你又站到了宇宙的立场上，但塔加斯，你为什么不站在你自己的立场上，遵循本心呢？我是教过你牺牲，但牺牲的意义是什么，你真的知道么？”维纶不习惯说教，但看到曾经最为器重的学生，维纶忍不住开口说服他道。 塔加斯奋力的摇晃着脑袋，他面目狰狞，正如他内心的纷乱的纠葛一般。 “我，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不后悔，导师，这是我最后叫你一次导师。如果你当初选择与萨格拉斯对抗，我会协助你死战到底！为我们的理想和坚持而死，但你的懦弱让我愤恨，你做出的选择，只是逃避。”塔加斯毫无顾忌的说。 维纶沉默了，塔加斯说得对，曾经他的确很懦弱。 “都结束了，导师。你要为你的懦弱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 塔加斯即便沾染了邪能，他依然能控制圣光之焰。他凝聚着风暴般的圣光涌动，塑造成了一柄战锤，砸向了先知维纶。 这曾经是维纶交给塔加斯的忏悔之锤，现在，他的学生竟然那他对付维纶。 维纶面楼苦涩，他凝聚着圣光屏障，挡住了塔加斯的灼热圣光。 “到了最后你都无法直视心中的黑暗，维纶，你不配拥有预言的能力，你已经看到了未来，却不敢做出选择。你只是个畏手畏脚的懦夫！” 塔加斯右手前汇聚了一面圣光战盾，脊背升起了耀眼的圣光羽翼，塔加斯短暂蓄力，纵身一跃，将左手的圣光战刃砍向了维纶圣光屏障。 金色的圣光在邪能浸染的战场中格外的耀眼，伊瑞尔在协助科林对抗玛诺若斯之余，她看到了先知额头上的印记变得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