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古老的神器
暗夜要塞，科林不止一次来过这里。 可毕竟是游戏世界，真实世界的暗夜之塔顶端，要比游戏世界描绘的场景更加的神秘华丽。 艾丽桑德站在科林眼前，她深邃的眼眸上下打量着科林，纤薄的嘴锤微微抖动，她仿佛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时间不会欺骗堕夜精灵，我在未来中看到了无数个结局，只有一个结局能让堕夜精灵蠢长存。”艾丽桑德将视线从科林的身上收回来，她重新凝视着涌动着奥术能量的暗夜井。 换做是其他魔法师，科林不会对他们的预言魔法感到一丝一毫的兴趣。但是艾丽桑德不一样，她并不是普通的魔导师。 艾丽桑德的预言法术脱离出了八大法术学派之外，她的力量来自于创世之柱。 关于艾丽桑德的力量要从一万年前说起。 上古之战是精灵文明延续的一个重要节点，在永恒之井发生爆炸，天崩地裂之际。 艾萨拉直接被汹涌的海水淹没，沉入海底。大量的精灵城市随着地壳的分崩离析，踏上了艾萨拉的命运。 诸多上层精灵的城市沉入大海，苏拉玛作为上层精灵文明的第二颗明珠，也难逃沉没的命运。 “塔莉萨，欧提勒斯的魔网节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生效!”艾丽桑德站在沙尔爱兰的一处精灵宫殿旁，她凝视着地下的能量脉络，等待着能量生效。 名为塔莉萨的奥术师面色紧急，她等待着填满了法力水晶的能量传输隧道能够亮起光亮，那代表着暗夜井的能量可以传输到法兰纳尔以东到苏拉玛城以南的大部分区域。 来自永恒之井的海浪已经没过了苏拉玛主城，第二波海啸转瞬之间就会抵达苏拉玛。 塔莉萨尽最大力量引导着来自暗月井的能量能够进入法兰纳尔的隧道底部，哪里有链接整个苏拉玛最后的能量节点，只要这个能量节点生效。暗夜井的能量就可以借助地下的能量传输网络，将整个苏拉玛城市周围的区域全部笼罩起来。 传输通道中的法力水晶开始渐渐的亮起光芒，塔莉萨阴暗的面色出现了一抹笑容。 宛如漆黑深夜的一抹希望之光，塔莉萨不断的引导奥术能量灌输到节点地步的基座中。 艾丽桑德望着她的首席奥术师，她眼睑低垂，耷拉着眼角，没有一丝精神气。她只感觉视线中的一切景象都是灰白色的，仿佛只要闭上眼，一切都会消失。 奥术师协会们的奥术师们和传送技术拼了命的为苏拉玛构建能量传输网络，他们只知道这广袤的能量传输网络可以抵挡莫大的灾难，让苏拉玛免于永恒之井爆炸的灾难中。但他们没有一名精灵知道，能量之源到底是什么。 艾丽桑德用谎言欺骗了魔法师们，她说暗夜井是永恒之井的一个分支，这纯粹的奥术之源来自地底深处。 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暗夜井来源于一柄神器，造物主的神器。 艾丽桑德在就任苏拉玛首席大魔导师之前，她曾经是艾萨拉麾下神圣遗物协会的会长。 她在艾萨拉的授意下，前往世界各地寻找蕴藏着强大力量的神器。 艾丽桑德并不认为这样大海捞针的寻找方式会有什么成果，但是她也无法忤逆光中之光艾萨拉女王，只能在艾萨拉的安排下，列行公事。 也许是心态很好，艾丽桑德本着游玩的心态，找到了一处埋藏在地底的金属宫殿。 宫殿周围的防御设置已经完全损坏，一名戒卫侍女倒在宫殿的入口。因为失去了能量供给，整个宫殿都处于黑暗之中。 艾丽桑德借助火焰法术来照明，但是用奥术驱动的火焰元素很快被抽离的一干二净。 有东西在汲取这里的奥术能量，而且这个装置似乎是已经失控了。 艾丽桑德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了宫殿内部蕴藏的装置，那是一个规则的原型防护罩，球形装置的中间，悬浮着一颗如恒星般明亮的光点。 古老的神器回答了艾丽桑德诸多疑问，它宛如有思想一般，解释着曾经并且预言着未来。 古老的神器告诉艾丽桑德，它曾经是五大创世之柱之一，阿曼苏尔之眼。 年轻的艾丽桑德并不相信中二的预言，在纳萨拉斯学院进修的时候，艾丽桑德经常能听到导师们危言耸听的论调。 她很看不惯导师们将自己编造的言论硬生生的套在预言魔法上，然后凭借着这个谎言，骗取法罗迪斯家族的研究经费。 作为当时研究组织的一员，艾丽桑德亲眼看着导师们拿着法罗迪斯家族下发的经费，去苏拉玛和艾萨拉找乐子。导师们似乎很喜欢舞会中带着面具的熟女，这些经费也被当作是放炮的费用。 但是艾丽桑德尝试接纳了阿曼苏尔之眼的一些论调，时间是一张偌大的蛛网，蛛网中有着成千上万个节点，每一个节点都代表着一个事情发展的变数和预知的走向。时间之网中只有一只蜘蛛，每一个节点出现波动，都会影响着蜘蛛的选择，但是虽然时间会发生变化，但是节点不会出错。它们都是既定存在的事物。 阿曼苏尔说出了很多人物的性命，其中包括艾丽桑德周围对亲朋好友。 阿曼苏尔之眼甚至知道伊利丹和泰兰德的感情纠葛。艾丽桑德不得不选择相信阿曼苏尔之眼，她遵循了阿曼苏尔的建议，将它好好的保存了起来。 在游历世界的旅途中，阿曼苏尔之眼告诉艾丽桑德整个世界将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艾萨拉将会选择接纳燃烧军团的首领，试图改变整个种族的命运。 她单纯的相信了军团之主的谎言，相信神明会将上层精灵的文明提高到更高的位置。 艾丽桑德在持有阿曼苏尔之眼的这一段时间，她从一个亲近女王的保皇派成为了一名亲近底层平民的大魔导师。 届时，苏拉玛之城准备选举城市的领袖。这座囊括了大量底层精灵平民的城市毫无疑问的将艾丽桑德推向了领袖的位置。 艾丽桑德继任苏拉玛的大魔导师后，她着手开始构建保护整个城市的能量网络。 时间过得很快，预言中的事物接踵而至，与此同时，阿曼苏尔之眼中蕴藏着思想开始消失。它失去了往日的灵动，最终沉寂。 没有了神器的帮助，艾丽桑德变成了孤身一人，她依靠阿曼苏尔的力量在苏拉玛城市的地步构筑了一座涌动着能量之源的深井。 为了更好的保护暗夜井的来源不被发现，艾丽桑德在苏拉玛城市的正中间修建了一座高耸的暗夜要塞。 当时精灵的平民们之所以被称之为平民，就是因为他们不能生活在艾萨拉，接受永恒之井的的浸润与恩泽。 此时，艾丽桑德构筑起来的暗夜井成为了平民们啜饮魔力的源泉。 很快，苏拉玛成为了上层精灵文明的第二都城。 直到燃烧军团降临之前，苏拉玛一直处于祥和安静的状态。但是恶魔到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艾丽桑德习惯借助暗夜井的力量追寻阿曼苏尔之眼预言的景象。 但是正如阿曼苏尔之眼所说的那样，时间是一张大网，时间之网中的蜘蛛到底走向何方，谁都不能确定。 所以艾丽桑德习惯了从各个结局中寻找最优解。 燃烧军团降临之际，暮色卫队在上古之战中左右逢源，他们即听从艾萨拉女王的建议，也会帮助平民的反抗军，帮助永恒龙族军团对抗燃烧军团的恶魔。 这样的结果虽然让艾丽桑德两面都不讨好，但是从结果来看，苏拉玛是在上古之战中受到伤害最小的城市。 艾丽桑德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平民不受伤害，依照这个出发点，艾丽桑德的诸多选择都很保守。 苏拉玛的平民都很拥护艾丽桑德，就算是经过了一万年的时间，苏拉玛城市内的精灵层级分化严重，魔力酒成为了解决平民们对奥术依靠的最佳饮品，平民们依然没有选择抗议艾丽桑德的统治。 但是贵族们掌握了魔力酒的生产渠道，贵族们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来分发魔力酒，很快，少部分平民的利益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特别是沙尔爱兰和法兰纳尔的平民们，他们曾经依照采摘星光玫瑰和种植粮食为生，但是魔力酒的出现，让粮食和星光玫瑰不再是城市内的硬通货。 受到了排挤的平民们自然不甘心贵族们把控着魔力酒的生产和分发，他们开始选择反抗。 艾丽桑德统治的苏拉玛官僚体制并不严重，她并没有选择用军队镇压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冲突。 苏拉玛的军队全部归属于暮色卫队和暮色百合，贵族们手中也没有军事力量。但是一番暴动下来之后，苏拉玛的贵族们选择与艾丽桑德进行交涉。 他们拿着魔力酒的制作作为要挟，决定放逐这些少许的平民。 艾丽桑德自然是驳回了贵族们的提议，但是等到平民们的暴动事件消失之后，贵族们彻底断绝了沙尔爱兰平民们的魔力酒供应。 久而久之，枯法者出现了。 艾丽桑德第一次见到枯法者，她似乎看到了整个堕夜精灵的未来。 但是大多数民众并没有因为枯法者的事情受到影响，贵族们和苏拉玛城内的平民依然生活在平和之中。 说到底，艾丽桑德不适合做一名领袖，她在燃烧军团再次降临之际，依然很犹豫。 暗夜井预示的未来中存在着许多结局。 诸多结局中都是苏拉玛沦陷，成为燃烧军团的堡垒，堕夜精灵的平民们沦为奴隶，成为燃烧军团的劳工。 第二个结局是借助从东部海岸飘来的天空要塞的帮助，也就是眼前的魔导师，正面对抗燃烧军团。 最后一个结局是接受古尔丹的提议，堕夜精灵成为古尔丹的盟友，选择与燃烧军团一同对抗整个世界。 第一个结局与艾丽桑德的坚持的信条相悖，艾丽桑德做出的选择必须立足在平民的安全至上，所以第一个结局艾丽桑德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第二个结局是属于站着死的结局，如果艾丽桑德选择和天空要塞的精灵魔法师合作，那么堕夜精灵的未来将会处于很长一段时间的战争中。 艾丽桑德无法预知道多少精灵会战死在与燃烧军团的抗争中，但她至少明白，堕夜精灵不再是蜷缩在苏拉玛城的懦夫，而是如同上古之战中那些战死在永恒之井周围，与燃烧军团誓死拼杀的精灵先祖一样伟大的生命。 第三个结局是最贴合艾丽桑德信条的结局，虽然平民们依然会死在战争中，但那毕竟是少数。 科林的话将艾丽桑德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如果说艾泽拉斯除了青铜龙之外，还有与艾丽桑德讨论时间线的生物，那就只有科林了。 而且科林对于时间线的认知更为独特，他亲自改变过艾泽拉斯的时间脉络，所以他很清楚阿曼苏尔之眼的理论。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作为一名领袖，你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但是一味的退缩并不会让堕夜精灵永存，我想问一句，你们还记得上层精灵坚持的信条么？”科林说道。 信条？艾丽桑德早就遗忘了精灵们引以为傲的文化与凝聚力。 如果不是这些，艾萨拉早就带着所有精灵投奔萨格拉斯，成为燃烧军团的奴仆。 上古之战也不用再打，艾泽拉斯早就被征服了。 正因为有着这样一批深知是非对错的精灵存在，这个世界才能成为现在的模样。 然而，一万年了，堕夜精灵还记得什么？艾丽桑德反问自身，她的确是保护了大家不受外界的侵扰与伤害，但是平民们摒弃了传统，他们眼中只有魔力酒和利益。 时间和利益消磨了他们心中其他的感情，他们就如同盲目寻找食物的野兽，有着漂亮外形以及华美服饰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