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深渊枷锁
即便是在海底沉睡了一万年，永恒之城依然闪耀着耀眼绚烂的灯火。 这个美丽的海底世界依然保存着卡多雷上层精灵至高无上的辉煌，而辉煌的最明亮之处，正是永恒王宫。 古尔丹在萨斯琳的带领下来到了永恒王国，他孤身一人来到了海底之城，并没有带任何跟班。 古尔丹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同时他也想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宫殿内部游荡着许多娜迦生物，他们像是看怪物一样，注视着古尔丹。 古尔丹则是一脸懵逼，你们这些扭曲了身体的生物，也有资格这么看我？ 当然，古尔丹自然是不会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的，他也就是在心里发发牢骚，然后跟随着萨斯琳的步伐，一步步的向宫殿深处走去。 整个宫殿有着极其深邃的通廊，通廊中幽暗密闭，光亮黯淡。 古尔丹借助邪能之力观察通廊的内壁，他愕然发现墙壁处好像有着成千上万只眼睛在注视着他。 “别在意这些虚空的爪牙，永恒王宫是我们的地盘，这些肮脏的杂碎只不过是我们圈养的宠物。”萨斯琳云淡风轻的说道。 通过这些密密麻麻的虚空之眼，古尔丹仿佛看到了这些眼睛之后的世界。一个黑暗虚空的地牢，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庞然大物。 这个生物的身体无比庞大，他的存在甚至可以占据整个星球的一部分，古尔丹无法想象这样的生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又为何在囚笼之中，无法挣脱束缚。 也许深渊之中的意识看到了古尔丹的存在，他给了古尔丹一丝微弱的回应。 但是古尔丹并没有接受这一份回应，在虚空之上，邪能才是至高无上的真正力量。 暗影不过是玩弄精神的能量流，与邪能相比，暗影实在是太过弱小了。 古尔丹在心中不停的暗示自己。 其实他并不认为暗影弱于邪能，只是他不想被来自深渊的神识影响神志而已。 古加尔就是个例子，这个极具天赋的双头食人魔本来是古尔丹的左膀右臂，但他却私下里玩弄虚空的力量，最终成为了虚空意志的奴隶。 变成了现在这样怪异的生物。 “再往前面，就是我们的深海之喉了，我们的女王就在哪里。”萨斯琳从包裹中取出了潮汐之石的碎片，在纵深的海洋暗流中为古尔丹开启了一道海底隧道。 在永恒宫殿之外的区域，到处都是海洋。 像古尔丹这样的地面生物，没有氧气，他铁定会被憋死。 顺着海底之内的通道一直向海洋深处走去。古尔丹看到了一处隐匿在永恒王宫深处的神殿。 神殿周围扇动着一样的蓝金色光芒，光芒之内是一些高耸通直的锁链。 这些泛着光芒的一道道纵深的枷锁一直延伸到海洋裂隙的最深处，古尔丹能清楚感受到这些锁链上附着的力量，他联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庞然大物，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正式进入永恒王国的最核心区域，古尔丹站在神殿的入口，看到了他此行最想见到的生物。 一名拥有着高挑身形，八爪鱼下身的怪物。 远远望去，古尔丹看着娜迦的女王，毛骨悚然。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古尔丹正式看到艾萨拉女王的面容时，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艾萨拉的身体看起来纤细而柔软，她虽然是个怪物，但她周围却散发着一股别样的魅力。 这样的魅力不是真对整个娜迦一族，就连古尔丹内心都出现了悸动。 古尔丹信步走下了神殿的走廊，走上了艾萨拉女王所在的高台。 此刻艾萨拉女王手持海洋权杖，她上下打量着古尔丹，惊讶于古尔丹所掌握的力量。 “你是个有趣的异世界生物，而且你好像剥夺了一部分军团的力量。”艾萨拉称赞古尔丹说道。 古尔丹奋力将自己的视线从艾萨拉女王的身体上移开，他注视着艾萨拉女王背后纵深的深渊，那些泛着淡蓝色光芒的锁链正式从深渊中投射出来的。 而且整个神殿内部的结构并不是传统的精灵建筑，而是一处金属质地的高大建筑。 熟悉的金属大厅让古尔丹回忆起了萨格拉斯之墓中的泰坦设施。 看来这里也是一个造物主留下来的密室。 “一点弱小的力量而已，对于我来说，远远不够。”古尔丹将视线收了回来，他开始与艾萨拉女王进行谈判。 谈判的内容无非就是将破碎群岛的反军团势力一网打尽，但是仅凭现在的军团恶魔和阿苏纳的娜迦军团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古尔丹见识过科林的手段，这个该死的人类法师异常强大，强大到他好像能看穿自己一切计划。 为了保险起见，古尔丹动用了他和萨斯琳之间的关系，得以见到了艾萨拉女王。 “你的yùwàng压过了你的力量，这很危险，外乡人。”艾萨拉脸上多了一抹妩媚的笑容，她提醒古尔丹说道。 古尔丹在于艾萨拉女王的对话中也没有落于下风，他自信的说道：“这个世界隐藏着许多秘密，就等着我们来攫取，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我的yùwàng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希冀而已。” “所以，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呢？”艾萨拉将话题拉回到正轨，她乐于与眼前的强大生物联合，但是她需要知道，执行古尔丹的计划能为娜迦一族带来什么好处。 古尔丹握紧右拳，海洋中出现了一道邪能裂隙。 裂隙中浮现了一个人型生物的身影，此刻，他正是注视着古尔丹。 古尔丹开启邪能窥探的时候，科林同样能够用奥术能量看到古尔丹。 除非虚空意志在宇宙之外观察科林，任何其他想要监视科林的生物，都会被科林所察觉。 艾萨拉的目光很快被光影中的人型生物吸引住了。那名精灵魔法师身上似乎隐藏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这种魅力像极了一万年前，艾萨拉第一次见到萨格拉斯的时候。 但那个时候，艾萨拉单纯的是想得至高无上的力量，和比当时卡多雷更加辉煌灿烂的文明。 当然，艾萨拉听信了萨格拉斯的谎言，将卡多雷推向了绝路。 艾萨拉知道自己错了，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 她心中的伤疤已经缓缓愈合，在这里，她重新审视着卡多雷的曾经。她再次发现，曾经的卡多雷是有多么的愚蠢。 整个世界都在崩坏的边缘，而卡多雷还自以为拥有了辉煌灿烂的文明，站在了整个艾泽拉斯的巅峰。 那种脆弱的文明只不过是卡多雷的自负盲目，真正的光辉之下，是落寞和空虚。 文明只不过是心中一份可笑的慰籍罢了。 可这个人型生物的脸上却写满了坚定，他的意志成为了艾萨拉最欣赏的地方。 “一个精灵魔法师？”艾萨拉问道。 古尔丹神色复杂：“不，不只是一个精灵魔法师，他的身上拥有一颗神明的潜质。我曾经认为只有强大的生物才是神明，正如我在德拉诺世界时，看到的那些强大的元素之怒，我期待着元素之怒能够赐予我力量，但它们拒绝了我。等我拥有了邪能的力量之后，我认为扭曲虚空的基尔加丹是神明，但等我见到了军团之主，神明再次易主。直到我来到了艾泽拉斯，我看到了一幕幕隐藏在战争与和平深处的真相后，我才发现，那些强大的神明之下，是一颗颗恐惧而偏执的内心。只有他让我心生疑虑，畏惧！” 艾萨拉越来越好奇这个精灵生物了。古尔丹现在掌握的力量相当强大，如果艾萨拉不是背靠古神枷锁，可以借助深渊的虚空之力，艾萨拉也没有把握可以击败古尔丹。 “你如此称赞他，说明他不单单是你的敌人。” “不，他就是我的死敌，你也一样，女王陛下。”古尔丹面带笑意，他似乎也明白艾萨拉女王到底想要什么。 艾萨拉愣了愣，她轻哼一声说道：“你自以为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哼，可你错了。我并不想和这名魔导师为敌，或者说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科林不会跟任何与艾泽拉斯为敌的生物成为朋友，你是深渊意志的力量享受者，你同样是他的死敌。”古尔丹看透了艾萨拉的力量之源，也明白了为什么沉落海底的暗夜精灵为什么会变成了如此模样。 他们再沉落大海的时候跟隐藏在海底深渊的怪物做了一笔交易，这笔交易换来了他们的生命，但同时，也让他们成为了囚笼的狱卒。 艾萨拉没有继续与古尔丹辩论，她说：“就按照你说的吧，我会给你提供军团的帮助。但是能不能杀死这名魔导师，就看你的了。” 古尔丹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之后，在萨斯琳的帮助下离开了海底。 古尔丹走后没有太长时间，深海之喉中游出了一抹鬼魅的身影。 “女王陛下？”萨斯琳满脸疑问，看着艾萨拉女王说。 艾萨拉打了一个嘘的手势，向着海面游去。 瓦尔莎拉。 科林在天空要塞中感受到了邪能的窥探，同时他在古尔丹的邪能窥探之中看到了古尔丹眼前的景象。 科林很蛋疼能量具有追踪的特性，为了避免自己再次被古尔丹tōukuī，他找来了希尔瓦娜斯，让希尔瓦娜斯告诉他，破法法术的构成 希尔瓦娜斯忸怩了一番，不愿告诉科林。 但是两口子的事情，能算是泄密么？ 希尔瓦娜斯将破魔法术的核心构成告诉了科林，科林将整个法术模型放置在自己周围，用来屏蔽暗影以及邪能触及到他。 下午，科林去了塞纳留斯林地。 在德鲁伊交易的帮助下，大部分堕夜精灵平民的魔瘾得到了缓解。 一些实在接受不了自然之力的平民选择去了科林提供的暗影之门，进入双界行者的试炼场地。 最后剩下的寥寥无几的精灵则放飞了自我，他们并没有安于现状，而是找到了伊利丹。 伊利丹并没有拒绝他们，即便艾丽桑德严格禁止堕夜精灵的平民接纳邪能。 但是除了自然和暗影都不能接纳他们，为了生存，他们只能选择这个残酷的事实。 堕夜精灵一族脱离了魔瘾的掌控，科林走在塞纳留斯林地，心里悬着的石头缓缓落了下来。 艾丽桑德找到了科林，邀请他去海边的巨石吹吹海风。 科林接受了艾丽桑德的邀请，他们来到了海岸边，眺望着远方的大海。 “谢谢你这一段时间对我们的帮助。”艾丽桑德致谢道。 科林摆摆手说：“我的目的你知道，你不用刻意的谢我。” “我明白，但是这是一份莫大的恩情。话虽如此，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艾丽桑德额前的发丝随着海风盈盈而动，她没有带着魔导师的桂冠，长发散落在肩膀处，还有不少紫色发丝吹拂到了科林脸上。 科林说：“你们不要在置身事外就好，军团和虚空，任何一个势力来到艾泽拉斯，我们都要全力抵抗。这很残酷，但它确实我们必须要面对的东西。” “我知道，这一次，堕夜精灵不会在逃避了，我也不会再逃避了。”艾丽桑德面露春风般的微笑，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科林完美的侧颜，内心无比心安。 这种感觉只有科林与艾丽桑德独处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科林说道。 艾丽桑德微微颔首，跟在科林身后。 海潮声响起，潮水冲击在沙滩处。 潮水回落，一名堕夜精灵躺在沙滩上。 “那是？”艾丽桑德关切的看着沙滩上躺着的堕夜精灵，一脸担忧的神色。 科林注视着沙滩上拥有绝美容貌和魔鬼身材的精灵，冷哼一声说道：“看来，她自己找上门了？” “什么意思？”艾丽桑德反问。 科林指了指深海，然后给了艾丽桑德一个安静的眼神。 沙滩上的堕夜女精灵被科林带回了天空要塞。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科林冷冷的看着木床上，躺着装睡的精灵说道。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