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手段
没多久林大成夫妇也回来了，顿时林家上演了一场对林婷婷的“三堂会审”。 林曼曼负责站在门口‘放风’，一来可以看住炉子，二来可以偷听。 林婷婷也算是有本事，硬是把场面控制了下来，最后说，这面霜是有人偷偷放她书袋送她的，估计是喜欢她的男同学。 这个说法，可真是合了关翠花的心意，只要不是自己女儿跟别人处对象，至于别人喜欢自己女儿，就让别人喜欢好了，而别人送给自己女儿的东西，那当然是要了，反正是送的，又不用还的，因为这个年龄的愣头青最喜欢做的事，更好的是偷偷送的。 要说到不甘的也只有林南业跟关老婆子了。 林南业也觉得自己缺钱花，只是从关翠花手上问不出多少来，看林婷婷竟然有人送东西，恨不得自己也有这样的好事。 老太婆还想着等林婷婷被家里好一顿教训的时候，她能出来护着那丫头，等过后再好好哄哄那个死丫头，希望能从她身上挖点儿钱出来花花，没想到现在被她三言两语就拿出了理由站住了脚。 林曼曼看到审问一结束就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洗菜。 晚餐是林婷婷帮忙做的，不过她最主要的还是过来问林曼曼，“曼曼，我房间里的面霜姥姥是怎么找到的？” 她可是放在一件棉袄的夹层里，不是随便就能翻到的。 林曼曼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在门口做事，姥姥在屋里，我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林婷婷看了她一眼，“曼曼，你是不是还对我没空帮你做事的事生气？” “怎么会？反正我也习惯了。” 林婷婷又是看了她一眼，也笑笑，“没有就发。” 反而林曼曼有些忐忑了，现在自己打乱了书里的剧情，这个林婷婷会不会又出什么新手段？ 到了晚饭，林曼曼因为今天没有完成关翠花下达的任务，刮的纱没有完成，今天晚上只能吃半个馒头。 虽然这些粗面馒头不好吃，但胜过没有啊，林曼曼被老太婆监视着做了一天的活，现在连口饭也不能吃饱，真是泥人都有气啊。 “妈，我今天在家做了这么多活，就算有些没有完成，那也是因为我头疼，我这半个馒头吃不饱啊。” “曼曼，别惹妈生气了。”林婷婷赶紧劝道。 “那你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看看你有多大功劳？昨天丢了我两块钱，我没有饿你两天已经是好了，你还真是翅膀硬了，竟然还敢顶嘴了，我看你是皮痒了！”关翠花怒瞪着眼，咬着牙根骂道。 今天关翠花心情不好，好好的请了半天假，要比别人多做一天的活，家里借了邻居家的绿豆跟糖又得还人家，更重要的还是昨天那不见的两块钱，一想就是气。 林婷婷小声劝，“曼曼，你赶紧给妈道歉，现在二哥H省，每个月都要钱，咱们家里人又多，家里还多亏了妈精打细算，要不然咱们怕是连口馒头都吃不上呢。” “真是生了个讨债鬼，瞧瞧你姐多懂事，半个馒头我爱吃就吃，不吃就给我滚出去！”关翠花指着门口，那模样跟个巫婆没有什么区别。 林曼曼坐着没动，拿过半个馒头夹了一筷子咸菜放一起吃，要是出去的话，连口咸菜也没有呢，算了，就当是磨练意志吧。 林婷婷看着她这个模样，脸上闪过意外，她竟然没有出去，也没有哭。 这个妹妹刚从云端上跌下尘埃的时候，可是动不动就哭的，哭也不敢哭出声的那种，现在看来，也真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已经习惯了。 这么快就习惯了么？呵呵，自己还真是不习惯呢。 饭桌上关翠花问起了关老太婆，“妈，你过来两天了，放心得下家里吗？” 老太婆夹菜的筷子顿了下，脸上有些不自在，“家里也没什么事……” “妈，你也应该回家看看了，你看在我们这里总是闹哄哄的，吃又吃不好。”关翠花又是道。 “翠花呐，你这是嫌弃妈了？” “妈，看你说的，你哪回过来我们不欢迎的？”关翠花有些无奈。 “行了，我明儿就回去。”老太婆不太高兴地道。 关翠花闻言就松了一口气，悄悄看了丈夫一眼，看他的眉头也是松了些，还好他还不知道今天白天的事，要不然他得跟自己闹不可。 林曼曼因为吃得少，一下就吃完了，也不想呆在这儿收拾碗筷，回了房间，打算睡觉。 没想到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关翠花叫她洗碗的声音。 林曼曼又只好出了房间，关翠花一看到她出来劈头盖脸地又是骂，看她走得慢点，还伸手掐了她一把，那个劲儿老大了，林曼曼痛呼出声，眼泪都出来了，转头瞪向她，真是太过份了。 “你这是在瞪我？你这是造反了呢，看我不打……”关翠花抬起手就要打。 林曼曼赶紧躲开了，关翠花还要追着打，她就赶紧跑出了屋，屋里还传来关翠花高亢的骂声。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曼曼，又被你妈骂？”邻居有个叫乔婶的，因为跟林家的挨在一块，门口的厨房也搭在一块，看到林曼曼红着眼睛跑出来，不由就问道。 林曼曼摇摇头没说话。 “乔婶，吃饭了吗？曼曼我过来帮你吧，你不该惹妈生气的，她今天上了一天的班，很累的。”林婷婷这时候从屋走了出来，细声细语地道。 乔婶赞赏地看了林婷婷一眼，“婷婷真懂事，婶子有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林婷婷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乔婶家的细红姐也很好啊。” 林曼曼把装着碗碟的盆子递给林婷婷，那得去大院的水龙头那里洗，“谢谢四姐，正好我头痛一低头还晕，那交给你了。” 林婷婷愣了下，没想到林曼曼真让自己洗，转瞬她就笑了笑，“行吧……” 林曼曼刚准备把盆子递到她手上，没想到林婷婷突然就缩回了手，只听到“哐当”一声，铁盒掉地上了，有几个碗摔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