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又起
前两年初中高中毕业的知识青年都得上山下乡，林家的大儿子林东业高中正好赶上那一拨，还没有毕业就过去了，林家的两个男丁，从小就像祖宗一样养大，别说是农活了，就是普通的家务活也从来没有沾过手，下了乡的林东业几次写信回来都是叫苦不迭，挣的工分连饭都吃不饱，可把林大成关翠花两人给心疼坏了，现在可能马上就到林南业要下乡了，他们肯定愁白了头。 书里林家夫妇最终是打算把小儿子留下来，用关翠花的职位把林南业留下来，就是她从职位上退下来由小儿子顶替上去，只是后来因为林婷婷的一番操作，林南业没能如愿，还是跟进入了知青大队。 再后来的林南业是经过了九死一生才找着法子返城，回来之后也是碌碌无为，勉强度日。 不过，林曼曼并不打算管。 林南业这人非常地讨厌，是林大成夫妇冷血心黑的‘结晶’，从小到大没少欺负两个妹妹，这也是林婷婷对他实施报复的原因。 林曼曼赶着在关翠花回来之前回了家，不然她以为自己出去玩了一上午。 但关翠花回来之后还是对她很不满，还是觉得她偷懒了，趁机出去玩了，因为连纱都没有刮半两，然后再是发现她前天洗的衣服根本没有洗干净，这下子又要爆发了。 这时候林南业从外面黑着脸地回了来，还冲关翠花吼道：“吵吵吵，就知道吵，我的事弄好了吗？” 关翠花刚才还像母老虎的面容，这会儿迅速成了慈母，“怎么了这是？” 林南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发着脾气道：“班上有些同学已经想好了退路，我什么也没有？我告诉你，我不想下乡。” 林曼曼看到关翠花的注意力转移了，赶紧从屋里退了出来，免得等会儿他们又拿自己出气。 看来刚才林南业与小女友约会之后受到了刺激。 林家的厨房在外面，自己随便搭的简易厨房，她不会做馒头也不会做包子，就做了个红薯饭。 做好了饭，林南业还在生着林大成关翠花的闷气。 林曼曼因为已经吃饱了，也就默默地远离了‘战场’。 不过她注意今天的林婷婷回来得很晚。 这下子刚好撞到了关翠花的枪口上，她朝林婷婷就骂，“死哪儿去了？现在一个两个都成大爷了？吃饭的时候才回来？” 林婷婷没想到关翠花突然朝自己发火，她看了林曼曼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在挑拨，但面对关翠花的时候还是小心地解释道：“有一题我不会，请教了下老师，没想到一下就这么晚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林南业嗤了一声，“还真是爱学习，妈，你不是说女孩子读得书多没用吗？你再让她读下去，过个两年就跟二哥一样下乡，到时候不仅没能有个工作挣到钱，怕你还得给她寄钱过去呢，户口再转到农村的话，怕到时候嫁个农村人了。” 林婷婷一下看向林南来，有一瞬她的眼底闪过一股恨意，但很快她垂了下眼帘掩盖住了，她委屈道：“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说起来她倒不是很担心这个，前世的林曼曼不也上了四年学都没参与知青上山下乡吗？四年后拥军哥会回家探亲，自己只要那个时候嫁给他，她就不用担心下乡的事了。 只是现在这林南业竟然提起来，怕那对夫妻真的听进去。 林大成跟关翠花听完林南业的话一时没作声，也真的在考虑的样子，特别是关翠花不断地打量着林婷婷，然后还看了两眼林曼曼，还叫她坐近一点儿看个清楚。 林曼曼被关翠花点了名有些忐忑，往前走了两步，有种被对比货物的感受。 林大成这时候就开口道：“南业说得也有些道理，婷婷啊，你也应该知道你二哥那儿的情况吧？你难道也愿意像你二哥一样下农村去挣工分？” 林婷婷赶紧道：“爸，我知道家里现在很困难，但我保证我也只上这三四年，到时候等号召来前我就缀学嫁人，肯定不会嫁到农村去的。” 林大成就没说话了。 关翠花却是严厉道：“女孩子家家的，整天把嫁人挂在嘴边像个什么话？现在你还不是嫁人的时候，别给我起什么心思，你可得管好自己了，一律有男同学男同志接近你，你都给我拒绝了，要是被我知道你有什么不好的行为，我就打断你的腿！听到了没有？” 林婷婷赶紧点头，“妈，我知道的。” 关翠花说完犹自看林婷婷不顺眼的样子，这二女儿虽然看着脸颊有肉，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说的福气相，但却还是不及小女儿好看。 “我说婷婷，现在你三哥可能得去当知青了，要是家里没有办法的话，你还是不要再上学了，把钱省下来给你三哥。” 林婷婷没想到关翠花还是起了这个心思，心里大恨，指甲掐进了肉也没有感觉到疼，艰难道：“妈，现在不是还没有说吗？” 林南业一瞪眼，“就算没有说又怎么了？没有说你也不要读了，省些钱下来吃几顿肉也好的，女孩子读这么多书，以后还不是嫁人给你做家务生孩子，你真以为你能找得份工作吗？” 刚才他鼓起勇气跟班上的刘红告白，人家却是嫌弃自己家里的情况，面临下乡，自己家里竟然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女孩子可以嫁人不用去农村，那自己呢？ 林南业越发看林婷婷不顺眼。 林曼曼听着他们这么一通话，心里面暗暗地给林南业点了支蜡，这么得罪林婷婷，以后有他好受的。 关翠花这时候也觉得不应该让林婷婷继续上学了，就是林大成有些犹豫，林大成还是比较看重林婷婷‘富贵命’的，作为男人也是知道男人的，娶一个读过书的总好过娶一个不认识字的。 林南业看林大成摇摆不定，又是道：“爸，你们给钱她上学，她却是偷偷处对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