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诈死
随后周奇就离开了,想来是去查找杀害杜明成的真凶。没一会,顾廷珏听到推门的声音,见到顾廷菲来了,她身后还跟着杜明成,诧异的张大嘴巴,她不会眼花了,怎么可能看到杜明成,他不是死了吗? 顾廷菲将杜明成带到了,就在门外候着,万一周奇回来了,肯定要麻烦了,她真的左右为难,杜明成跟他们相识一场,况且如今他母亲过世了,另外杜明成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对顾廷珏绝对没有求娶之心,不会破坏她和周奇之间的感情。才让顾廷菲和程子墨答应,帮杜明成一次,让他见顾廷珏一面。 很快,杜明成就出来了,顾廷菲看不出他的神色是喜是忧,领着他飞快的离开了,还不忘记叮嘱下人,谁也不许多嘴告诉周奇,否则饶不了他们!没了杜明成,对李岚清来说太舒坦了。 望着走进来的李老爷,李岚清勾唇,没站起身迎接他。李老爷忍着心里的不快,飞快的走过来,道:“我和你母亲已经替你相看了好几个姑娘,明日请到府上让你看看。” “别了,我的婚事不着急,外祖母刚过世,舅舅也过世了,我作为杜家的人,理应替他们守孝才是。要是有不错的姑娘,李老爷可以自己留着,没必要替我相看,行了,若是没其他的事,李老爷请吧!”李岚清颇为冷淡。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赶走他,李老爷再也忍不住道:“我是你父亲,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是杜家的人,杜家的宗族上没你的名字。岚清,这些年父亲知道错了,想要补偿你,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岚清。” “好呀,李老爷想要弥补,可以,最近扬州的绸缎庄李老爷就让给我吧,也好让我看看李老爷的诚意。”李岚清似乎就等着李老爷这话,张嘴就来了。 李老爷嘴角略微犯抽,这可是到嘴的肥肉,想要让他吐出来,可没那么容易。李岚清到底想要什么,杜家的生意他都到手了,还不肯满足。李岚清看着李老爷,淡声道:“若是不愿意,李老爷可以将李家的店铺给两间给我,作为让我回去的诚意。”想要让他回去,只动动嘴皮子就让他听话,可没那么容易的事。 李老爷迟疑的看着李岚清:“李家的生意迟早都是你们兄弟俩的,我不会偏袒谁,你们当中谁有本事,等到我百年之后,李家就让谁接管。如今我还没老,李家的生意不用你们操心。 当然,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两间店铺,不过,我们可事先说好了,你的婚事得由我做主,如何?”用两间店铺换取他回去,还要让李老爷做主他的婚事,莫不是脑子抽风了,李岚清怎么可能答应。 当下冷着一张脸,李岚清不悦道:“李老爷莫不是忘记了,我是杜家的当家人,婚事可由不得你做主。再者,两间店铺我还不看在眼里,若是没其他的事,往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他这算是过河拆桥,当初说的好好,他帮着李岚清夺了杜家的生意,从此跟李家建立良好的盟友关系,莫不是因着杜明成没了,李岚清没了忌惮,再也将他们曾经的约定放弃了。 李老爷看着面前的李岚清,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要是知道李岚清这般不听他的话,何必当初找上他,费尽心思的劝说,让他成为杜家的当家人,这般的为难他,还不如就让杜明成继续做杜家的当家人,起码杜明成不会刻意打压李家的生意,可李岚清就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的李老爷再后悔,已经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了。李岚清淡漠的离开了,根本就不理睬身后李老爷对他的呼唤和咆哮,回府的李老爷对着下人们发了好大的脾气。李夫人闻讯赶来,李老爷看都没看一眼,双手背后去了书房,这件事当初李夫人也极力赞成,谁也没料到李岚清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或许早就应该知道,他能出卖杜老夫人,就能出卖李老爷,紧捏着手中的拳头,咯吱作响也不能消除内心的怒火。反观李岚清别提多舒坦了,李老爷也有吃瘪的一日,母亲,您在天有灵看到没有,很快李家就会属于儿子,儿子会将李夫人和李兰耀彻底赶出李家,那些曾经踩在您尸体上的人,儿子一个都不会放过。李岚清既然决定了,那就必须要实现。 第二日,李岚清就下令杜家全力打击李家的生意,一时间,江南的风向都变了。顾廷珏被褥下的双手互相捏着,提醒自己,不能被眼前周奇和软软父女俩亲密的画面给迷惑了,该做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于是等到软软睡觉了,周奇走过来的时候,顾廷珏淡声道:“这段时日多谢你照顾我和软软,我很感激。”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周奇愣住,随后勾唇道:“客气什么,照顾你们母女俩我很乐意。大夫说你的身子调养的不错,只是还得继续卧床静养几日,这几日你就再坚持坚持。”说着凑到她跟前,替她掖好了被褥,别提多细心。这还是当初冷漠无情的兵部尚书周奇吗? 顾廷珏有一种错觉,周奇是不是喜欢自己了?不,绝对不可能,周奇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软软,都是因为软软,周奇想要感谢自己罢了。 顾廷珏捏着手中的被褥,低声道:“周大人,因着我和软软耽误了你的事,抱歉。现下我和软软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不耽误你了。”说的不含蓄,相信周奇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的确,周奇明白,顾廷珏这是要赶他离开?为何,他这些日子以来做的还不够好?还不能让顾廷珏对他敞开心扉吗?带着这些疑问,周奇摇头:“照顾你和软软就是我的事,你别胡思乱想,对身子不好。”精心休养才是正道,从前怎么不知道顾廷珏的小脑袋瓜子喜欢想东想西,看来还是不了解她。 理智告诉顾廷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紧接着心一横,豁出去道:“周大人,我不日便要成婚了,还请你离开我的院子。”会影响她的声誉,她在乎这些吗?不日便要成婚了,轻飘飘的从顾廷珏的嘴里说出来。 周奇手背上青筋突起,该死的顾廷珏,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他的所作所为就没有半点儿令她感动,这么快就要改嫁,还逼着他离开。极力的克制胸中的怒火,周奇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绝对不能冲动,不能冲动,随后淡声道:“你要和谁成婚?” 杜明成已经没了,顾廷珏短时间内还能嫁给谁,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娶她的女人,做他女儿的父亲,看来是不想活了! 顾廷珏抿嘴道:“周大人,我和谁成婚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怎么与我无关,软软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总得看看你给软软找了什么样的继父?”周奇忍着掐死顾廷珏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一想到软软会叫其他的人父亲,他就忍不住气恼,该死的顾廷珏,有没有考虑过软软的感受。莫不是除了杜明成,还有其他人喜欢顾廷珏,顾廷菲似乎没跟他提起过,回头得去问问她。 顾廷珏正色道:“软软是我的女儿,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这五年来,也是我精心照顾她,你为她做了什么?你凭什么要替她做主,我是她母亲,她自然听我的。我不会不为软软考虑,你放心好了。就算将来我有别的孩子,我也不会亏待软软,她永远都是我的长女,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只有做的绝情一些,才能赶走周奇,天知道,她心底多么不愿意,可必须要这么做,为了周奇好。 周奇听着顾廷珏说要有别的孩子,跟其他的男子生孩子,再也克制不住胸口不断涌现的怒火,骤然捏着顾廷珏的下巴,厉声道:“顾廷珏,我告诉你,除了我,这辈子你别想嫁任何人!软软是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叫别人父亲,你死了这条心吧!”两眼直冒火花,若是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顾廷珏怕是早就死了千百次。 顾廷珏和周奇四目相对,没有丝毫的退缩:“周大人,我不会嫁给你,廷菲也知道我要嫁人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她,谁也不能阻止我。若是你真的不愿意看着软软叫其他人父亲,可以,你将软软带走,我不会拦着你!”这是唯一能让周奇妥协的地方。竟然以为他这么在乎软软,可恶的女人,他这个时候说喜欢顾廷珏,非她不娶,这些话她都听不懂吗? 在这一瞬间,周奇很无力,在战场上从未这般,向来都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到了顾廷珏面前,他总是说不清。 “好,既然你都要成婚了,不要软软了,我自然会带走她,你什么时候成婚?我们得亲自看着你成婚才离开。”周奇就不相信顾廷珏是石头心肠,对他没有半点的喜欢,当真这么绝情,要另嫁他人。 软软,她的女儿再也见不到她了,顾廷珏自然难受了,可为了周奇好,也为了软软好,软软本应该是皇室郡主,有周奇的庇护,想必往后会过的很好。软软不要怨恨母亲,母亲会会一直牵挂着你和你父亲,永远在心底为你们留一个地方。就这样,两人达成了约定,周奇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去找顾廷菲。 顾廷菲略微叹口气,道:“皇叔,你别这样,我。。。。。。” 被竖着手的周奇打断:“安慰的话,你就别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你现在就告诉我,她到底要嫁给谁?”咬牙切齿的盯着顾廷菲,恨不得掐死顾廷珏要嫁的人。从顾廷菲的嘴里听到那个名字,周奇浑身一震,竟然是他? 顾廷菲跟程子墨商量着,要不要再去劝劝顾廷珏,不要那么冲动,有什么事,大家好好商量,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不要那么鲁莽,对大家都不好,可偏偏她劝说的话,到了顾廷珏面前都说不出口,当然顾廷珏心底想的什么,她大概能猜到。 既如此,他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顾廷珏既然决定了,再勉强她就没意思了,没必要让两个人的关系闹僵了。怎么说周奇都要感谢顾廷珏,生下了软软,将她教的这么好。回去周奇就搬出了顾廷珏的院子,还将软软带走了,起初软软很不高兴,不愿意跟周奇离开。 可一听周奇说,大夫吩咐顾廷珏悉心的调养身子,才不会落下病根,他们父女俩走了,才好。软软思考了好一会,才耷拉着耳朵,低声道:“那好吧!”就这样,周奇根本就没理睬顾廷珏,直接带着软软离开了她的院子。望着渐渐离开的父女俩,顾廷珏半寸长的指甲掐进肉里还浑然不知,她真的太心疼了,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此生怕是再也不能开心的大笑了,他们父女俩终究要跟她分开了。 李老爷在书房发了好一通火,李家的生意都被杜家给截胡了,你说换做谁能高兴的起来。李夫人端着手中的桂圆银耳羹走过来,朝管事们使眼色,他们纷纷离开了,松口气。抬头看到李夫人来了,李老爷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将桂圆银耳羹端起来放在李老爷面前,李夫人淡声道:“老爷,喝点吧,消消气。” 这个时候李老爷根本就没心思,摆手道:“放下吧,我待会喝。”李夫人眸光微闪,也没有勉强,将桂圆银耳羹放在桌上,扭动着身子凑到李老爷跟前,拉着他宽厚的大手,道:“老爷,妾身知道你生气的很,岚清这孩子未免太过分了,怎么说他也是李家的血脉,怎么能这般打压李家,丝毫不给李家留活路。如此这般不把自己当成李家人,妾身想想都替老爷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