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猛地一声,屋里的门被踢开了,王志新怒吼:“爷不是说了,让你们在外面候着,不管什么事,就算天塌下来爷不许进来,赶紧都给爷滚出去,滚出去!”头也没回,怀里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不管门外来的是谁,王志新都不在乎。 周兰碟趁着机会,咬牙铆足浑身的力气,挣脱了王志新,转身便要朝床边撞过去,她这是存了必死的决心。此刻周兰碟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不能让王志新得逞,她既然嫁给李平,那便是他的妻子,容不得他人玷污。宁愿死了,一了百了,也不愿意苟且的活着。 急匆匆赶来的李平,动用了山东的关系,很快便查到了王志新在这里,马不停蹄的赶来,便让他看到这一幕,见到周兰碟要撞床,他眼疾手快的跑过去,一把抱着周兰碟,阻止了她。周兰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豁然发现李平熟悉的脸庞,忍不住伸手触摸着他,随后一把伸手紧紧地抱着他,真的害怕极了,浑身一团火热。 王志新气急败坏道:“你是何人,敢擅自传入爷的院子,还坏了爷的好事。爷告诉你,现在赶紧出去,松开爷的美人,要不然的话,爷让你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就差一点,就能得到周兰碟的身子,对于突然出现坏了他好事的李平,王志新岂能有好脸色,恨不得能一刀将他杀了。 话音刚落下,便听李平浑身散发着戾气:“我竟不知王正中居然教养出你这样没规矩的儿子,连我的夫人你也敢碰,还不赶紧滚,回头我自然会找王正中算账!” “你,大胆,你是谁,居然敢直呼我父亲的名讳,你可知道我父亲乃是山东知府,你算什么东西,你们都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将他拖出去,狠狠地杖责三十下。”王志新从李平口中听到父亲王正中的名字,再也忍不住叫嚷起来。 李平并非空手而来,顾忌周兰碟的名声,他并没有从军营中调集太多的将士,可这些已经足够威胁王志新。王志新见到小厮身后两派整齐的士兵,他脸色刷的苍白,不知面前的李平到底是什么来路,口口声声说周兰碟是他的夫人,没听说周兰碟嫁人,她分明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莫不是李平看上了周兰碟。 王志新眨眨眼,道:“既然公子你也喜欢周姑娘个,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不过我可得告诉公子一声,周姑娘性子倔强的很,怕是一般人很难降服的她。不过公子别担心,我给她下了药,正好一会公子好好享用,我就不打搅公子了。”给周兰碟下药了,李平闻言低头看着怀里的周兰碟,面色泛红,一直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撒手,而且越抱着越紧。 李平眸光深沉,将周兰碟打横抱起,走到王志新面前的时候,狠狠地蹿了他两脚,撂下话:“回去告诉王正中,明日我会亲自登门找他兴师问罪,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我们走!” 就这样,王志新眼睁睁的看着李平将周兰碟抱走,那两排士兵爷跟着走了。对,他得回去告诉父亲,让父亲查查最近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山东,他是不是给父亲闯祸了?不,父亲在山东那可是知府,谁还能大的过父亲。心底也没有底气的王志新,没办法只能急匆匆的赶回王府。 怀里抱着周兰碟,她浑身滚烫无比,还抱着李平不肯撒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过嘴里倒是念叨着李平的名字,一想到,今晚他要是晚一些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这一刻,李平十分感谢顾廷菲,多谢她催促和提醒自己赶来山东,不要让自己后悔,如此一切都来得及。 因着周兰碟中了媚药,现在得赶紧去医馆给她解药。周兰碟猛地朝李平的脸颊上亲过去,他们现在坐在马车上,李平急忙道:“不行,医馆快到了,我带你去医馆。” “不,我不去医馆,我不去医馆,我就要你,就要你,李平,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周兰碟爷不知道是糊涂还是清醒,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脸上挂着泪痕。 李平认真道:“你现在神志不清,别害怕,医馆一会就到了,我不会嫌弃你的,放心好了。” 周兰碟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圆房吧,不要去医馆了,我难受,难受,将军。”带着丝丝的魅惑之意,让李平眸光深沉,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 再然后,李平自然让车夫找附近的客栈停下来,不去医馆了。因着在山东,加上周兰碟被下药,又顾虑这在客栈...... 一番云雨过后,周兰碟早就累的昏睡过去,得知李平来的那一瞬间,周兰碟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就彻底松开,又经过李平的疼爱,自然睡着。到时风尘仆仆赶到山东,一路上着急赶路的李平,这会反而睡不着,望着身边躺着的周兰碟,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他们圆房了,是件高兴的事。回头得好好歇歇顾廷菲,如若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幸好他来了,幸好他来了。 李太后含笑着对程太后道:“你瞧,皇帝和大公主如今感情多好。”虽然她笑着说话,可程太后还是警觉到怕是不妙,捏着丝帕的手掌心直冒冷汗,附和李太后说了两句。 紧接着又听李太后道:“皇叔将软软接回府,哀家近来觉得十分寂寞,不如让大公主在哀家寝宫小住几日,陪着哀家,不知道程太后意下如何?”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李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提起皇帝和大公主两人感情好,如今李太后开口,程太后岂有不应之理,自然答应让大公主留在李太后寝宫。 走的时候,程太后毫不犹豫的带着皇帝走了,大公主茫然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这是不要她了,将她留在李太后的寝宫,她一个人害怕。 李太后笑盈盈道:“思姐,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瞧瞧,真是个美人胚子,日后定然有不少少年求娶你,今个爷玩的累了,早些去歇着,明日哀家可得好好考考你学业,去吧!” 李太后这般吩咐,大公主恭敬的应下,收敛起心底的不高兴。 皇帝垂眸,问道:“母后,思姐她。。。。。。” 程太后嫣然一笑答道:“李太后这是喜欢思姐,留她小住几日,圣上不用担心。倒是李太后说了,圣上和大公主的感情如今很好。”多一句爷不愿意再多说,面对皇帝的时候,程太后总不由自主的想起惠太妃和顾侧妃,惠太妃是湛王的生母,便是她的婆母,相处也不断,惠太妃处处护着皇帝,宠爱着他。 在惠太妃眼底,她所出的思姐是姑娘家,就算是嫡长女,也比不上皇帝在她心底重要。程太后并非要让思姐和皇帝一争高下,只是心底不高兴,有些怨气。至于皇帝的生母顾侧妃,程太后也是不喜欢,湛王宠爱着她,经常冷落她这个正妃,要不是湛王早逝的话,怕是她这个湛王妃早就换人做,哪里还轮得到她如今入宫做了程太后。 入宫做了程太后,上面也有先帝的皇后李太后压着,她处处都得陪小心。今个李太后将思姐留下来,便是再提醒程太后,切莫让大公主跟皇帝走的太近。程太后就算有心跟皇帝亲近,也亲近不起来。她曾劝说思姐,不要跟皇帝走的太近,偏偏思姐听不进去她的话,如今好了,程太后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皇帝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他不是不知道,李太后不喜欢他,总是觉得是他害了李太后的儿子,那是先帝唯一的皇子,要不是小皇子殁了,怎么也轮不到他做这个皇帝。 蓝莓不解的看着李太后,“太后,您为何要将大公主留下?”在太后身边这么长时间,蓝莓知晓太后自从大皇子过世,便一直不喜欢热闹,对孩子更是不欢喜,难道跟之前的软软一般,有其他的深意。 李太后轻笑了一声:“你呀,跟在哀家身边这么长时间,还不了解哀家,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哀家便是要提醒程太后,哀家才是后宫的女主人,她就算如今贵为程太后,也得看哀家的脸色。哀家要把大公主留下,便将她留下。得让程太后尝尝母女分别的痛楚,她才能想起当初在湛王府的一切,蓝莓,你还嫩,跟在哀家身边多学些。” 闻言,蓝莓恭敬的应道。 正当她准备退下,又被李太后开口叫住:“姚若梅那里情况如何了?姚夫人可有消息?”她给姚若梅的药,足够要了顾廷菲的小命,如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李太后等了许久,也是够了,忍耐到限度,必须提上日程,她需要看到结果。 蓝莓立刻便下去查探,没一会功夫就回来禀告:“太后,姚若梅被顾廷菲和程子墨夫妻俩许配人家,嫁到外地去了。” 李太后当场沉下脸,将手中的瓷器茶盏狠狠地掷在地上,厉声道:“蓝莓,你说什么?”扑通一声,蓝莓跪在地上,又说了一遍,她也没法子,谁让顾廷菲夫妻俩奸诈无比,连姚夫人也是近日才得到消息,派人传信找李太后哭诉,好好的一个庶女就这么没了,多可惜。 李太后蜷缩手掌,狠狠地拍着桌面,眯着眼:“蓝莓,速去将平昭公主府传话,哀家要见顾廷菲和姚若梅,让她们俩入宫见哀家,哀家倒想看看,顾廷菲如何跟哀家解释!”这个妒妇,程子墨怎么就偏偏喜欢上她,非她不可,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连李太后都比不上她,每每想起这个,李太后就气的心肝疼。 且不说姚若梅,之前周奇派人传信过来,说绿芜陷害软软,在给顾廷珏的生辰礼物鸳鸯戏水的荷包里放了诱发软软喘疾发作的药方,被发现后,当晚绿芜便上吊自尽了。李太后得知后,气的脸色苍白,红袖和绿芜都是她身边的大宫女,得力的人,将她们赏赐给周奇,那是为了让顾廷珏难受,让周奇早日有儿子。绿芜算计软软,李太后怎么也不相信,到时红袖那个丫头,有这个心思,怕是她算计绿芜,想要独宠。如今李太后也顾不了那么多,先看看顾廷菲怎么说。 传话的太监到了平昭公主府,这一日终究要来,顾廷菲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此刻的程子墨正在劝说曦姐,不要跟顾廷菲置气,母女没有隔夜仇,再者顾廷菲也是为了曦姐好,曦姐多体谅一些。况且曦姐的性子的确需要再沉稳一些,日后才能担起大任。 曦姐垂丧着脑袋,不高兴道:“父亲,您就知道向着母亲,我可是您嫡亲的女儿。” 程子墨诧然:“父亲还不够向着你,昨日父亲若是为了你跟你母亲争执,她只会越来越生气。你呀,你母亲有了身孕,也就这几个月能管着你,等她身子重一些,生下弟弟或者妹妹的时候,便将心思都花在他们身上,到时候你可别找我抱怨,说你母亲不关心,不疼爱你了。” “我才不会呢,父亲放心,不会有那么一日。”曦姐仰着头,趾高气扬的答道。之后便妥协道:“父亲,那好吧,我就暂且忍着母亲,明日去跟母亲道歉便是,只是父亲,你得在边上陪着,替我说说好话。”曦姐还有要求,程子墨自然答应。 随后等程子墨到了大厅,才得知顾廷菲入宫见李太后,姚若梅的事李太后定然知晓。这一日夫妻俩早就算到,好戏还在后头。周兰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昨晚的那些事一股脑的浮现在眼前,她被王志新下药,强抱着,要夺走她的清白。她是怎么做,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一头撞死在床榻上,她就算死了,也不能让王志新玷污了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