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衣仙(一)
岑妃茵和高渐野到的时候,徐子儒已经借完了书,正坐在图书馆旁边的长椅子上翻看着呢。 岑妃茵和高渐野两人面对徐子儒,都有些拘束,打个招呼后就都站在那瞅着徐子儒,好像在等徐子儒训话一样。 “站着干什么,坐啊。”徐子儒说了一句,两女才在徐子儒旁边坐下。 “高人,渴不渴,喝不喝可乐?”岑妃茵把一杯可乐递过去。 “不要高人高人的,我姓徐,你们可以叫我徐先生。”徐子儒接过了可乐,将其拉开。 “徐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岑妃茵道谢。 “嗯。”徐子儒道,“我接受了。” “我,我……”岑妃茵嗫嚅着,一副不知怎么开口的模样。 “哎呀,你紧张什么,高、徐先生那么帅,又不吃人的!”高渐野用胳膊捅了捅岑妃茵。 “我想说,徐先生,你救了我的命,我会记住你的!” “不对,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徐子儒盯着岑妃茵的脸看了几秒钟,“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就是想感谢一下你。” “我问过了,你没说,以后再说我可就不听了。”徐子儒把书放下,“你确定还要害羞?而且你说了我也不一定会管的。” 管不管,那得看有没有任务。 “妃妃,原来你找徐先生,是有事呀?”高渐野也看出来岑妃茵只怕真的有事情。 “是,是的。” “哎呀,妃妃,你连我也不告诉!”高渐野有些埋怨,“还亏我陪你跑了这么多天!” “小野,这件事情如果见不着徐先生,那就根本没有说的必要的。”岑妃茵道,“现在见到了徐先生,你也就知道了。” “你找徐先生到底有什么事儿?” “徐先生,那我可就说了?”岑妃茵有些心虚的看着徐子儒,人家刚刚救完她,她就又想找人家帮忙。 “说。” “我觉得我弟弟,他可能遇见了什么怪事儿。”岑妃茵道,“当然在没遇见你之前,我也就只觉得奇怪,也没多想。但是碰到了你,我觉得还是问问你的好。” “你说。” “我弟弟他跳楼了,从三楼跳下去,他没有你的本事,两条腿都摔断了。他跳楼的时候,我也在,有一个细节非常诡异,可以说恐怖,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原来你也在啊?”高渐野诧异道,“你可从来没说过。”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说,我说出来,也没人信。” “你隐瞒了什么?” “我弟弟他,我弟弟他其实……”岑妃茵面色变幻,贝齿咬着红唇,内心陷入了挣扎,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弟弟其实是被我推下楼去的,他根本不是自己跳楼!” “什么?”高渐野听到这消息简直是大吃一惊,说什么都想不到无话不谈的闺蜜居然做出过这种事情。 “呜呜呜……”岑妃茵捂着脸就哭泣起来,“我是杀人凶手,我差点把我亲弟弟给杀了呀!” 徐子儒就在那坐着,也没有什么安慰,美人在身旁哭泣都无动于衷,还是高渐野这个闺蜜靠谱,把岑妃茵搂在怀里好言宽慰,过了一会终于让岑妃茵平复情绪。 “你为什么把你亲弟弟推下楼?”看岑妃茵已经不掉泪了,徐子儒问道。 “因为,我害怕他,我觉得他会杀死我!” “怎么会?”高渐野也是认识岑妃茵弟弟的,“你弟弟怎么可能会杀死你?”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岑妃茵抓着头,叙说起她的遭遇。 “那几天,我弟弟就不太对劲,老是偷看我,不管我去哪,他就在我身后跟着,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我一开始以为他是青春期荷尔蒙过剩,对异性有什么幻想,也没放在心上。但是他越来越大胆,最后居然当着爸妈的面,夸我身材好,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 “这……”高渐野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你爸妈听到这种话当时就没说什么吗?” “有啊,我爸当时就想打他,我拦了下来。我觉得我必须要和他谈谈,于是就把他叫进了我的卧室。小野,你知道他一开口说什么吗?”岑妃茵抓着高渐野的手,表情微变,情绪又开始波动。 “说什么?”高渐野有种预感,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他说,他说……”岑妃茵抓着高渐野的手紧了紧,才接着道,“他说,可惜是亲姐姐,只能看不能玩,真没意思。” “什么?!”高渐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弟弟对姐姐说的话。 “他说的话够吓人了吧?但是他的表情更加吓人。”岑妃茵瞳孔微微变大,掌心也开始冒汗,“他微微低着头,嘴角挂着拧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笑容,反正就非常恐怖,根本不像是人类能够出的笑容。” “不像人类出的笑容?”徐子儒想了下,实在不知道那是种什么笑,“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见过什么恶魔笑之类的吗?” “没有。”岑妃茵强自镇定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想,但是那个时候,我被那笑容吓得浑身毛,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人类,这绝对不是我弟弟!” “然后你就把他推下了楼?”徐子儒问道。 “还没有,只不过从那天起,我就变得害怕我弟弟,就不敢回家,我每天找各种借口在外面呆很晚,一直等到他们都睡觉了才肯定回去。” “妃妃,我说那段时间你为什么突然‘放纵’了起来,‘夜夜笙歌’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高渐野恍然道。 “没错,就是为了躲他。”岑妃茵点头。 “但你还是没有躲过,是吗?”徐子儒道。 “有一天晚上,我回到家,就看到漆黑的客厅里,坐着一个人影。他就在那狞笑着,看着我。” “我打断一下,既然是漆黑的客厅,你是怎么知道他在狞笑?” “徐先生,这才是最让我毛骨悚然的地方。我明明看不见他的脸,但我却清楚的知道,他在笑,他的脸上,挂着那天在我卧室里一样的笑,狰狞、恐怖,让人脊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