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我并不是没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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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伸手拂了拂还是觉得痒,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瞧见男人英俊的正脸,而他的手指正轻轻且温柔地刮着我的脸颊。 我慵懒的动了动身体,伸手握住他的掌心,嗓音略沙哑的问:“你去哪儿了啊?我在这儿等你了很久,我以为你……我母亲她……” 我嗓音略有些更咽,似乎察觉到我内心深处的悲伤,席湛低下脑袋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他的浅浅呼吸落在了我的脸上令我感到安心。 我湿润着眼眶难过的说道:“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她有任何交集的,可我终究发现了她的秘密,发现了她爱我的秘密,是那般的隐忍、又是那般伟大,是我心目中想要的母亲模样!二哥,我刚尝试着走近她,可是她却没有了,我心里感到压抑,特别的无措以及心痛。” 席湛将我紧紧地搂进怀里,嗓音嘶哑道:“抱歉,允儿。” 我不太明白席湛为什么要与我抱歉。 那时的我并不清楚他的心底同样受着煎熬! 我抽噎着说:“与二哥无关。” 席湛没有接我的话,他的手掌一直揉着我的后脑勺,很轻很安抚的动作,渐渐得我在他的怀里很温暖的靠着,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席湛没在身侧,要不是他的手机搁在我床边的,我会误以为这是自己做过的一场梦,我起身换好法国宫廷的葬服,然后到浴室里洗漱,没有化妆,就一张白白净净略显稚嫩的一张脸庞! 两年过去,这张脸真是没有一点儿变化呐。 我出门看见守在门口的佣人,她向我解释说楼下大厅全都是宾客,我走到阳台上,瞧见下面都是络绎不绝的人,穿着都是统一华贵的黑色。 这些人是法国皇室周边的,有一定的权势以及地位,是母亲和公爵这些年累积的人脉,也是润儿长大以后需要接触和认识的人。 佣人见我一直盯着下面,她忙用英语对我说:“时小姐,要不你随我到后面走走?商少爷说过,等你醒了带你到后花园散散心,他说有什么事交给他处理便好,等明天公爵夫人下葬的时候你再出面也不迟。” 爵位给了润儿,这边的人我压根不用接触。 而且还有微商在,他肯定会妥善处理的! 我随佣人下楼到了后花园,在楼下看见尹助理。 当时他正在后花园里抽着烟,我过去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忙掐灭烟头转过身,见是我尹助理松了口气问:“时小姐吓我做什么?” 我不解的问他,“你又没做犯法的事。” 他解释说道:“席先生在前面大厅替你守孝呢,商先生也在,我见没什么事便到后花园里抽支烟,没想到被时小姐吓了一跳。” 没想到席湛早就起了帮我处理着母亲的事。 “那我随处逛逛。”我说。 我与尹助理分开之后随着佣人在后面逛着,城堡里的后花园非常大,而且处处奢华,佣人介绍说生前的公爵舍得花钱整理这后花园,先不说城堡里,就连这后院里的每一处装饰品都是古董,特别的值钱。 我瞧见远处有个巨大的石雕,被侵蚀的厉害,瞧着有一定的岁月了,我问佣人什么年代的,她清楚的回我说:“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 一九三零年左右的,的确有一定年代了! 我走到最后面瞧见一个小男孩,他发现我立马跑开,佣人看见忙追着他,用法语说着一些话,我听不懂,那个男孩一会儿就跑没身影了! 待佣人回来我问她,“这是谁?” 佣人愤愤地解释道:“不知道哪儿来的流浪汉,总是往城堡里跑,经常从厨房里偷东西,我曾经想禀告夫人,但管家让我别管这件事。” 这么小的流浪汉… 而且看他的发色像是亚洲人。 我拧着眉随佣人回了房间,吃完早餐后法国便下起了雨,而席湛和商微一直没来房间里找我,应该是下面太过忙碌他们两个抽不开身。 我起身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心里突然想起刚刚那个小男孩! 此时的他可有遮身避雨的地方?! 我心里惦记着这事,忙下楼打把伞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没什么人,我越往里走里面越发的寂静,在城堡的最深处我发现围墙下有一个很小的洞口,仅供刚刚那个男孩的身子通过。 我蹲下身望着洞口,瞧见对面有一块雨布。 而雨布下面有一双犹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盯着我。 他的眼睛可真漂亮啊,深邃又沉静。 哪怕他只是一个小男孩。 我的心底突然有了恻隐之心! 我突然不想他这一生颠簸流离。 他沉静的目光望着我,“你是?” 他用的是纯正的中文回我。 而且听口音像是南方人。 我轻声答:“我是这儿的主人。” “骗人,这儿的主人是公爵夫人。” 我温柔的说:“我是她的女儿。” “哦,你找我有事?” 小男孩竟然还酷酷的。 而且说话的思维一点儿都不混乱、更不紧张! 我怕吓着他,异常温柔的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咬紧唇,沉默不语。 我知道这样问不出什么,索性问:“你想不想跟着我?” 他凝眉问:“跟着你是什么意思?” “城堡里的佣人说你是孤单一人,你跟着我便不用孤单了!” 我想给他一个家,就像我母亲曾经给商微一个家一样! 他一口回绝我道:“不必,你不必怜悯我。” 我笑说:“我没有怜悯你。” 我将伞收起来放在了墙边,温柔的待他说:“我不勉强你,但在你撑不下去的时候你可以拿着这把伞去找管家,到时他会联系我的。” 我并不是纯善之人,但席家养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 我转身欲走,他突然喊住我,“等等。” 冰冷的雨水淋在了身上,我在墙的这一边回应他,“嗯?” 他老气横秋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认真的回他道:“时笙。” 他想了想艰难的说:“我并不是没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