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军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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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让平的重要性在于给大周军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域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重要据点,否则的话,长期野战对于军队体能和意志的消耗都是巨大的。 让平城作为高丽北部的重镇,又因为东瀛军队刚刚攻占,立足未稳之际,非常适合抢先夺回。 不过当广济奇率领大军一路来到让平城下的时候,却皱起来了眉头。 因为眼前除了高耸的城墙之外,还有零零散散的灰白色堡垒散布在原野上,这些堡垒依地势而建,或居高临下,或凭险据守,如同犬牙呲互,守护着这座让平城。 广济奇回头看向方别:“你来的时候,让平城有这些堡垒吗?” 这些堡垒乃是用砖石铸成,远处看起来坚固异常,并且上面还有成排的射击孔,非常适合火器的射击。 方别摇了摇头:“没有,如果说高丽人有这样的本事,那么东瀛还没有那么容易就这样势如破竹。”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据我所知这些东瀛人确实很擅长修建堡垒,因为他们长期都是处于一种村斗的状态,合适的防御工事在这样小规模的战斗中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所以说他们有这样的能力就丝毫不足为奇了。” “可现在他们似乎知道会有敌军来袭。”广济奇看着方别静静说道。 “傻子都知道高丽旁边有一个大周的,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觉察到大周的军队会来得如此之快,毕竟兵贵神速。”方别笑了笑,然后看向广济奇:“不过这次来,你好像没有带火炮过来,那样面对这样的碉堡恐怕会很束手无策吧。” 广济奇点了点头:“毕竟兵贵神速,那些沉重的火炮重量少的也有两三百斤,重的甚至有七八百斤,当时想的是优先和敌人进行野战,所以并没有携带重炮,这些重炮会和后续的部队一起跟上来。” “这些碉堡互为犄角,如果强攻的话恐怕伤亡很大,但是倘若不管这些碉堡,执意攻城,难度会更大。” 正在方别与广济奇商议的时候,一边已经有人开口了:“那些碉堡是倭寇闹着玩的吧,将军,请给末将三百人,定能够将那些碉堡一一扫除,为将军攻下让平彻底扫清障碍。” “雷广,休得胡来,我们初来乍到,不熟悉敌人状况,不能轻易出阵。”广济奇当即看着那人呵斥道。 “大人胆子也忒小了吧。”因为广济奇是直接空降的主将,所率领的官兵也不是他的旧部,只因为广济奇没有办法真的把自己的东南兵一路拉上燕京,这样就和造反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只能够自己只身前往燕京,然后再接受兵部的委任。 当然,这样一来最大的坏处就是这些刺头兵根本就不把广济奇这个少年将军给放在眼中。 “我听说大人在东南打那些倭寇小子是打得叫一个虎虎生风,敢情现在来打他们的老子了,就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了。” “大人且给我三百人马,如果没有办法拔除那些碉堡,我雷广提头来见。” 雷广眸眼轻蔑地望着广济奇,只因为广济奇差不多是火箭提升,虽然说威名在东南已经算得上是如雷贯耳,但是对于这些在边野惯了的边军而言,则根本都不顶用。 况且广济奇还对方别这个完全的局外人甚是信任的样子,更让他们心中感到不爽。 “雷广!”广济奇强行压住怒火:“东瀛军队火器精良,利用这些碉堡更是如虎添翼,你就算要打,也需要趁夜攻打,哪有白天这样蛮上硬干的?” “如果说败了,你死了倒是小事,延误了军机,才是误了朝廷的大事。” “哈哈,大人急眼了,恐怕是不想让小的抢功吧。”雷广哈哈大笑说道,竟然是丝毫不将广济奇看在眼中。 而在一边,方别则笑了笑,望向雷广:“雷将军,此言差矣,广大人只是担心你没用罢了。” “你是什么东西,这种场合你都敢插嘴?”雷广面对广济奇都敢出言讥讽,面对方别那自然是不在话下,他当即大声斥道。 而方别则丝毫不在意,他看向广济奇:“要么广大人,我和这位雷将军立下军令状如何?” “你让他带上三百人马,就照他说的去拔除那些碉堡。” “那你呢?”雷广望着方别,不由说道:“军令状我先说好,可是要砍脑袋的。” “砍脑袋就砍脑袋呗。”方别笑了笑:“不过我的脑袋可不好砍。” “我既然要和雷将军一起立下军令状,那么我肯定也负责拔除这些碉堡了。” “那你也要带三百人马?”雷广皱了皱眉头:“我大周大好男儿,怎么能和你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一起陪葬?” “你刚好说了我想说的话。”方别笑了笑:“我先说好,我只一个人,其他的多少都不带。” “由广大人做一个见证,这里我粗略一看,一共大大小小二十余座碉堡,其中位于我军正面的碉堡数量差不多是十八座。” “这样吧,你我以东西为界,各自负责九个碉堡,以日落为限,日落之前,各自完成任务就算获胜,如果没有完成,那么就军法处置。” 方别斜眼看着雷广,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戏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但是雷广却几乎是被气疯了。 “气煞我也。”他骤然拔剑,向着身旁的一块大石劈了下去,只见一剑下去,石屑飞扬,那块巨石瞬间被砍掉一个小角:“倘若你是宵小鼠辈,此时已经死在老子的剑下,竟敢如此小瞧老子。” 这样说着,雷广望向广济奇:“大人,请您允许将来军法处置这个无耻之徒的时候,让我亲自来行刑。” 在场之人,只有广济奇是知道方别的真正本事的,他也清楚,这些碉堡要么就用火炮这样的重火力在远处一个个定点拔除,要么就是需要依靠方别这样的绝顶高手趁虚潜入,从内部下手。 而雷广这边,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三百人就能够拔除碉堡,但是雷广天天面对的敌人是骑马的瓦剌人,反而自己是经常在长城之上巡逻,其实很少遇到这种攻坚的任务,自己本能地就非常轻视这些东瀛人,如果趁机让他吃一点苦头,对于广济奇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广济奇沉吟片刻,当即做出了决定:“好吧,既然大军被这些碉堡阻拦难以前行,那么就只能够寻找机会破除碉堡,如今火炮尚未运到,那么就只能够依靠人力。” “方别听令。”他望着方别:“我命令你现在就出发,立刻前去拔除东边的九个碉堡。” “听令。”方别拱手道,居然有模有样。 而随即广济奇看向对面:“雷广听令。” “末将在。”军队之中品级有别,虽然说雷广对于广济奇相当不尊重,但是此时面对主将下令,一时间也是相当识大体。 “我同样命令你率领三百人马,去拔除西边的九座碉堡,以日落为限,你意下如何?”广济奇看向雷广,缓缓说道。 “求之不得。”雷广哈哈大笑说道。 他只担心广济奇掣肘,如今广济奇既然开口,那么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那么立刻出发,以日落为限。”广济奇大声说道:“大军就地扎营,修建鹿角壕沟,我们准备围城一战!” “是!” 周围瞬间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此时已经到了让平城下,隐藏行踪已经变成了一种奢望,接下来便是攻城,当然是大声呐喊以壮声势。 而另一方面,方别和雷广一东一西,在太阳的照耀下,已然各自出发。 …… …… 方别绕出了大军的视线之后,并没有真的急着前去摧毁碉堡,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观看着雷广的演出。 而雷广也并没有急匆匆地前去突袭这样建在地形险要处的碉堡,而是派人手持重盾,三人一组共数十人不等向着远处的碉堡缓慢移动,而不多时,碉堡中的守军便也发现了他们的动向,随即就有枪声从碉堡中响起,这样的碉堡在高处居高临下安置有数个射击点,并且互为倚仗,只见沉重的木盾上面瞬间升起了几缕白烟,随即木盾也就停住不动。 片刻之后,木盾再次缓慢向前推进。 方别点了点头。 只能说这位雷将军也完全不是鲁莽武夫,东瀛人的鸟铳虽利,但是仍然射不穿这沉重的木盾。 当然,弊端也是有的,木盾太重,一人难以扶持,必须三人一组,才能够缓慢前进,这样如果说是平地还好,但是这些碉堡大多修建在地势险要之处,而不是平地而起,想要依靠木盾靠近还算容易,但是想要真的攻打过去,就有些难如登天了。 而碉堡之中的东瀛军队也很明显发现了这批尝试进攻的雷广所部,攒射的枪声也越来越密集,只见木盾上的白烟连成一串,东瀛鸟铳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要比大周所惯用的火铳更加精良,只因为东瀛长期处于战乱,对于这样的武器改进更加地注重,因此也有着更大的威力。 不多时,就看到木盾倾斜了起来,因为这样的木盾毕竟不是全方位防护的坦克,总会有流弹钻入木盾的缝隙,这样一来,一旦下面的人受伤一个,剩下的两个人就很难能够继续撑得住这沉重的木盾。 更可怕的是,他们所应对的并不是单单一个碉堡,这些碉堡一般都是两向排列,互为犄角,一旦说一个碉堡遭到了攻击,那么周围的碉堡也会立刻予以支援,所以很快,这些前进的木乌龟就被四面八方的枪声所包围,似乎唯一的突围机会,就是等待敌人的弹药耗尽。 而正在此时,大军的方向已然传来了鸣金的声音。 鸣金便意味着收兵。 广济奇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情况,他对于方别还算放心,因为方别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雷广则是一味地自持资历逞能,所以说让他稍微吃一点苦头也不算什么。 但是眼下看到这些碉堡的火力配合竟然如此地娴熟,就连木盾的防御都有打破的风险,广济奇也不可能平白看着这些突击队白白死去,所以不由下了撤军的命令。 但是这些木乌龟并没有后退。 或许是雷广憋了一口气,并不想让广济奇回去嘲笑他,更不想看到方别幸灾乐祸的嘴脸,哪怕说遇到了困难,依然迎着头皮想要向着碉堡继续靠近。 方别盘算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纵身一跃,跃入了山谷的阴影之中,这些碉堡依山傍水而建,地势诚然险要,但是其地势的险要原本就是为了防御人类的进攻,对于猿猴这个级别的生物则没有半点的作用。 而方别则要比猿猴还要敏捷。 更比猿猴安静。 这些大周军士必须扛着木盾才能够接近的这些碉堡,方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近旁,他看着那设置在隐蔽处的木门,不由再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还有火铳射击的声音,所以说这清脆的敲门声定然是被完全掩盖住的。 然后推动的话,自然也是推不开的。 “真是没办法了。”少年轻轻说道。 曾经有一扇铁门都没有挡住方别的前进,更何况这扇薄薄的木门。 少年骤然出剑,木门已经凭空被切成了三页,方别从切开的裂缝中走入,望着眼前盘旋的楼梯和上面依旧在清脆响起如同炒豆一般的枪声,静静开口到:“莫西莫西,有人在吗?” “这里不让放鞭炮的,你们可以休息一下了。” 方别这样说着,一边沿着台阶向上而去,那些原本在射击孔处射击的东瀛军人纷纷回头,然后就看到了方别平静的笑容。 “我说了不让放鞭炮的。” 就在对方抬起枪想向方别射击的那一瞬间,少年的剑已经轻轻划落。 手臂和枪管一同落地,连带着淋漓的鲜血。 “我说的应该是东瀛语,你听不懂吗?”方别认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