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猪队友
欧阳芳也是抱着同样的态度,不过她多少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在她看来,莉莉取代温蓉成了女三,又让兰溪临时客串了原本莉莉有演的角色,这本来就露出了苗头,再加上在拍摄电影的时候,主要的角色只有那么几个,其他人,如果不是狂热粉丝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是不是换了角色。况且,拍外景时温蓉和萧望大吵那一架,再加上昨天迟迟没有出现,所有的人都知道,第二天出现的人应该是莉莉。 虽然欧阳芳没有明说,但很显然,她并不喜欢那个野心勃勃的莉莉,更是不喜欢莉莉那种为了争取角色,不惜出卖朋友的行为。 高雨洁从一开始就带着一丝不耐烦,现在更是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希望能马上离开这里。她的口中不停地抱怨着:这里本来是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地方,她最开始,只是希望这些人马上完成拍摄之后,还这里平静的日子。至于死的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她都是用那种无所谓的态度,用她自己的话说,“反正死的是你们的人。” 欧阳芳沉默不语,换作是之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击,此刻的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半天没有回话。 “你们剧组是不是开机的时候,没有拜祭什么神仙呢?你们这一行不是最讲究这个吗?当年那些恐怖片里,不都说讲开机仪式上,一定要拜神仙的。”高雨洁突然神秘兮兮地开口问道,“我们家邻居也有一个混演艺圈的,听他说,剧组闹鬼、出事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会觉得还是从前吧?”欧阳芳瞪了她一眼,但当兰溪一脸疑问地看着她的时候,她还是点了下头道,“开机仪式还是举行了,毕竟这也是圈内的习俗,我们不好不遵守。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心不诚,怎么会灵呢?”高雨洁打开了话匣子,“你们还记得那个新闻吗?那个叫什么很热门的电视剧,当时不也是在这里拍的吗?其中有一个女演员,不也是演戏的时候出了状况,送到医院就死了吗?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不吉利的,要不是钱总承诺说,很快就这里就拆掉,我可死活不会留在这个闹鬼的地方。真是吓死人了。” 三年前?兰溪有点发愣,三年前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过那时的她,已经身在国外。 不知道为什么,欧阳芳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见兰溪看着她,只见她轻轻摇了下头道,“《十里红妆》,不会有错的,那部电视剧,当年很红不是吗?死了的那个演员叫季歌,还毁了一个很有前途的男演员。你看看,恐怕你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吧?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原本是有可能崭露头角的,可惜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个个子不高、脸黑黑的年轻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吃惊地看着站在门前的三个女人,摘下了已经湿嗒嗒的帽子。直到此时,兰溪才意识到,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雨。 “天哪,你们不就是拍个戏吗?怎么还能拍出人命来呢?我听说了之后,腿都快要吓软了。哎呀,一点儿都不瞒你们说,我今年才通过警察招聘入的伍,什么场面都没有见过。这一上手来都是人命案子,真是没想到。可我师傅也没在,他去市里了。我看还是跟上头联系吧,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我倒是想扮演一会英雄的大侦探,可不行啊,要不——你们还是先等等吧?”来的小警察说出了一连串的话,随后仔细地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他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就没完,不过从他说出来的那些话中,兰溪很快就提炼出了要点,眼前这位小警察叫常宽,在这个镇子上,只有常宽和他口中称的师傅,负责镇上的治安,另外还有一位户籍管理的警察,另外还有几位协警辅助他们的工作。因为镇子不大,所以他们平日里的工作就是开着巡逻车在街上四处查看。 “我师傅今天早上临走的时候,特意提醒我多注意这里的情形。所以我和几位协警,没有放过每一个从这里下山的人。咦,你怎么看着你有点儿眼熟?你不会就是那个兰溪吧?”常宽猛然间停下了抱怨,眼睛亮亮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兰溪,认真地看了看兰溪,“不错,不错,我最大的特点,就是见过的人绝对不会忘的。你就是那个兰溪,电视上看到了。天哪,有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说不定不等师傅回来,案子就能破了,说吧。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兰溪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热情的警察,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事情情形。不过,却也不能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同时坦白地告诉他,谁都不知道凶手到底是什么人,每一个在这里的人,应该都有嫌疑。 “现场——我就不去看了。”常宽看起来多少有些心虚,他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反应,忍不住叹息道,“唔,这里的基站不行啊?我得打个电话,最起码得把师傅找回来,看是不是得马上把这件案子上报,真是急死人了。你们这里有固定电话吗?” “电话线断了。”高雨洁在一旁马上插话道,“真是要了命,所以警察同志,我们到底该做点什么?” “恐怕目前是不做什么才好。”兰溪看了一眼紧锁着的房门,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越多,恐怕对他们越不利,不过在法医到达之前,他们绝对不能破坏现场。 她又看了看那个多少有些迷糊的小警察,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说,从这里离开的每一个人,你们都有记录?从昨天到现在,都有什么人离开了?你真的确定不会看错人吗?” 常宽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就像是提到了他最引以为傲的事情,“我师傅在这个小镇上已经待了二十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刻在他脑子里的,哪家的车子、车牌号多少,他比谁都清楚。所以,认出一个陌生人,就像从一堆红豆里找出一粒花生一样显眼。我虽然不像他那么能干,但是从悬崖山庄出去的车和人,我还是能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