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8章 遗书
书迷正在阅读:回归豪门后我被亲生父母虐待了方平安方宏浚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我家长姐凶且媚、奶爸的灭世系统、九零福妻好难追、嫡女狂妃:王爷轻点宠、重生欢姐发财猫、胜天传奇、都市全能医皇、农家贵女:这个王爷我要了、灵气复苏之我是女神
经过特殊治疗,于家老太的眼睛竟有了惊人的好转。 她颤颤嗦嗦张开濡湿的眼皮,第一句话竟是对我和季雅云说: “我感觉,我好像见过你们。” 相比季雅云,我倒不怎么惊讶。 我把三义园沦陷后,吕珍的状况说了说,然后告诉季雅云,于老太离开七河口前,曾陷入昏迷,或许就是在她见到那村屠的时候,一部分意识遗留在了荒村里。 现如今夜叉入海,蜃市鬼域不复存在,她意识回归,对我们留有印象,也就说得过去了。 我正打算把于老太康复的喜讯告诉于问事爷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桑岚的喝叱声。 出门一看,就见桑岚一脸怒容,李闯则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蹲在院子里,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我问桑岚怎么了,桑岚气鼓鼓的说,自打出来,这人就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眼神实在招人厌恶。 我啼笑皆非,可以想象,她有发火的理由;可哪个男人不想对漂亮女人多看两眼? 我也没当回事,只对于问事说,老人家现在已经能够视物了,只是规避三光太久,身子虚弱,过后还要经过一阵子的补养适应。 于问事喜极而泣,李闯倒没忘了礼数,在和干爷一起探视过于老太后,激动的把我们让进了偏房。 等他端来茶水,我终于忍不住问:“你还能看见那猴子?” 李闯摇头,“我一直都看不见它,也从未见过它,不过你刚来的时候,它倒是给过我一点提醒。” 我没问李闯所谓的提醒指的是什么,只觉得,他能知道秃毛老猴的存在,已经是不简单。 我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跟着索性将这趟去七河口的经历说了一遍。字<更¥新/速¥度最&駃=0 李闯并没有太惊讶的表现,只在我说起,胖子被‘夜叉’附身后,带我们见到四十年前的于问事夫妇时,才开口道: “不是夜叉,那个,应该是我太爷。” “你太爷?”我眼珠转了转,“你姓李?是河南人?” 李闯点点头:“其实你应该也想到那个附身在你同伴身上的,不是夜叉了,对不对?那个的确不是夜叉,而是我太爷。我们是泥人李家的分支,我曾去过七河口一趟,那祠堂里的泥塑,就是出自我们李家。” 我脸色有些阴沉:“我一直都很敬重真正的手艺人,对‘泥人李’也是久仰大名。可还真不知道,你们李家连泥胎藏尸这样的事都干得出来。” 李闯显得有些局促,似乎是想了想,才说: “你先别误会,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大致就能明白,当初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着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 见他把信封贴身收藏,我多少有些诧异,接过来拆开,里面是两张叠成‘豆腐干’的信笺。 见其中一块‘豆腐干’表面写着‘夜叉其人’四个字,我心里一动,率先展开了这张信纸。 上面的字是用毛笔书写,一笔行楷工整中透着飘逸。 内容,则是记录了一个人大概的生平。 我逐字看了一遍,说不上来是怎么个感觉。 季雅云把信纸接过去,看完以后,叹息道: “和你先前猜测的差不多,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出入的。” 我点了点头。 桑岚也看了信的内容,显得愤愤不平,“这个叫邓勇的刽子手,也没想做什么巡海夜叉。只不过他老家本就是七河口的,年纪大了,想要落叶归根罢了。他把所有的积蓄都捐给村民了,那些村民居然还把他……真是天理不容!” 我微微皱眉,“你别这么躁好不好?看仔细了,这个邓勇,可是咸丰年间生人,你忘了我们看到的那些村民是什么年代的?” 桑岚一愣。 李闯两手捧着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看向我说: “你可以再看看另外一张,那上面应该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点点头,展开了另一张信纸。 同样的笔迹,开头两字却有些触目惊心——遗书。 虽然只是一张信纸,却用近乎普通钢笔字大小的行楷书写了满满一张。 我看的很慢,很仔细,待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却是瞳孔骤然一缩。 季雅云和桑岚是和我一起看的,这时桑岚也忍不住讶声道: “这个凌大善人,难道就是凌家的人?是郑月柔的亲生父亲?” 我没回答她,而是直到把全部内容看完,才缓缓的说: “的确是凌家的人,可要按时间算,那祠堂应该不是郑月柔的父亲建造的,他父亲,应该只是在对岸造了间房子,专门照看那‘龙王祠’的。” 我这么认定,是因为遗书末尾的日期,以及当中关于‘龙王祠’的部分内容。 按照郑月柔现在的年纪推算,建造龙王祠的时候,他父亲也就三十来岁左右,那时村民或许还有些守旧,但不太可能对一个年轻人冠以‘大善人’的称号。 见季雅云和桑岚眉宇间都透着纠结和疑惑,我想了想,试着分析说: 邓勇是咸丰年间的刽子手,这点毋庸置疑。 他虽不是七河口出生,但退休后,还是秉承落叶归根的想法,回到了祖籍老家。捐出毕生积蓄,为的是造福乡里,也为了能够被村民接纳。 他是想在老家聊度余生不假,但应该也是知道行内关于夜叉的传说的。 所以,他才在死前为自己打造了一口石棺,让人在他死后,将其殓尸入棺,沉于河口之下。 我抬眼看向李闯,李闯看了看我手上的信笺,说: “李季康就是我太爷,他当初住在七河口,见到‘凌大善人’的时候,就对我爷说‘此人非是善类’!” 我问:“老人家懂相面?” 李闯说:“我们李家只专注手艺,但要说起来,当工匠穷其几代,都干一个行当,那对于其它……也有些触类旁通。那和真正的相术不算是一码事。”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意思。 李家是以泥人泥塑闻名,想要塑其形,先要观其骨,眼力非比寻常理所当然。 “我一直想不通,当初龙王祠还没有开始建造,太爷怎么就反应那么大,在那凌大善人去到村里没多久,就让我爷带全家离开七河口,回河南老家。” 李闯拧起了眉头,对我说:“遗书你看过了,但你不知道,当初太爷把这交给我爷的时候,千叮万嘱,让他必须得是在某年某日才能打开。 等到我爷看到遗书内容的时候,日夜兼程赶到七河口,那时七河口已经举村迁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爷就恰好在村口看到了我干爷,和昏迷的干奶。” 见他神情越发纠结,像是有太多解不开的疑惑,我想了想问: “你也说你太爷不懂相面,那就更不可能懂算术,他怎么就把时间掐得这么准?” 李闯摇头,“信是我太爷留下的,当初的那些事,我都是听我爷说的,这当中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就只听我爷说,凌大善人到七河口以后,太爷曾去过一个地方,找过一个姓杨的人,回来以后就让全家搬走了。后来我也试着去找那个地方,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找到。” 不知怎地,我脑筋儿忽然蹦了一下,“那是什么地方?” 李闯说:“那地方叫老头山,可地图上查不到,我问了很多人,也都不知道有这么座山。” 我一时无语,半晌才深吸口气:“我想,我知道你太爷去找的是什么人了。” 老头山,只是当地人的称呼。官方的称谓,是狮虎山。 别说时至今日,外八行的人硕果仅存,就是倒退几十年,两个奇人栖身一地的概率都不大。 李闯的太爷不通算术,但对七河口以及‘凌大善人’的动向,无一不像是在掌握之中。 那多半是他曾寻访过高人指点。 他去找的人姓杨,这么巧,癞痢头这家传的二百五相师也姓杨…… 李闯听我说了狮虎山杨家的事后,错愕半晌,忽然露出一副十分怪异的表情。 他似有意无意看了桑岚一眼,跟着却有点鬼鬼祟祟的对我说: “带来了?” “什么?”我一头雾水。 李闯又去看桑岚,被桑岚一眼瞪了回来,面皮一红,又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现在你知道,附身在你同伴身上的,不是夜叉,而是我太爷了。他是不是给过你什么东西?” 我刚想摇头,猛不丁想起一事,忙对李闯说: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你太爷,他把我们带到祠堂附近一栋房子,在那里我们见到了你干爷和干奶……” 李闯一拍大腿:“那就对了,我爷说过,当时干爷和干奶从东北私奔到七河口,住的就是我太爷原先的屋子!那是他们第一个共同的家,你看到了,我们这儿的堂屋,就是按照那屋子的摆设弄的!” 他又急着问我:“我太爷有没有给过你什么?” 我说有,他给我捏了个鬼头,没眼睛,只是那东西现在被我朋友收着,怕是我当面说,他也不会给我看。 李闯连连摆着手说: “无所谓,无所谓,能再看到太爷的手笔最好,看不到也罢了。” 他忽然跳起来,愣头愣脑的走到桑岚面前,脸微微涨红,口气却是兴奋: “你别怪我冒失,我刚才看你,就是看出,你生病了。按说你们治好了我奶,我应该帮你的。可我太爷有过交代,他这一支的后代,‘不见残鬼不粘泥’!现在我知道他老人家留下残鬼泥塑,就能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