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设谋，醉酒误事
于钱喜欢斗鸡、斗鸟，这其实真的不算什么，京城里许多人都喜欢。 前一段时间于钱得了一只好的公鸡，据卖的人说，这只鸡可凶悍的很，一只斗几只都不成问题，这品种还是极西之地过来的异种，价钱还不贵，于钱当时看了就喜欢上了，怎么着也要买。 一时钱凑不够手，正巧这位陆掌柜在，就借了他。 当时也没在意，以往他看中这种鸡或者鸟的时候，都不算什么大事，买下就是，就算稍稍借用一下店铺里的银子，也会很快还上。 于氏对于钱很满意，不止逢年过节的时候，有银票发下来，一个季度也有发下来的。 于钱原等着于氏发下的这笔钱，就还上了，就这么拖着。 那只鸡，他的确满意，带着他连连胜，手头的钱也多了起来，一时间兴起，后来跟人堵斗的时候，被人唆使着下了一个大手笔，没想到这一次却出了事，一直不输的鸡居然输了，而他一下子欠了大笔的钱。 这么大笔的钱没了，岂会不慌，如果说之前欠的不算什么，这后面的一次可真是伤筋动骨，而且还是连锅端了。 之前一直赢，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会输的，几乎是所有的身家都搭上去了，事后没办法只能又去找陆掌柜的借钱。 陆掌柜跟他关系一直不错，以往也借过钱，也没在意，一时拿不出来，把货款也拿了出来，以为不过是几天的事情，有夫人在，不管如何，总是会伸手的。 只是没想到事急偏遇到漏雨天，曲府出事，于氏“病了”，而且一直不见人，于钱想尽了法子都没用。 现在管事的是三小姐，虽然是于氏的亲生女儿，但往日里跟这几位并不熟，最多就是旁听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过一眼，哪里敢把这事真的往这位三小姐面前捅，这一位看着就不象是好惹的样子。 于钱也是一心想还这笔钱，没想到这事越发的不行了，被人追－债的急，他还去借了高利贷，目地就是想暂缓一下，等见到于氏再哭求，暂时过了这关就行。 可事情越发的脱离了他们的想象，于氏一直不出面，事情也越来越急，眼下不但追－债的人要上门，高利贷的人也要上门，怎么看这事都麻烦了。 于钱急的头都大了，去曲府的时候，偷偷让婆子给于氏传话，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倒是让他又遇到了催债的陆掌柜，他现在真的是六神无主，不知道哪里还有钱。 自家的其他房子也卖了，就只剩下住着的这一个院子了，店里的货款也动用了，好久没上新货了，连店里的客人过来的时候，都有熟客表示，怎么不见新品，都是以前见过的，看着就不讨喜。 几杯酒落肚，于钱心里有事，就更容易醉了，眼神发飘，直接就趴到了桌上。 迷迷糊糊间，看到门开了，居然是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看到那套熟悉的衣裳，于钱激动起来，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是……是夫人让你来的？” 难不成夫人终于得到了他的消息，要救他一救了？ 既便醉的糊涂，于钱也看得清楚，这衣裳就是曲府的那几套下人服饰中的一套，当时还是在自家店里订做的，这料子用的都是自家特意去订来的一种江南的料子，花色也是特意指定要求的。 “于掌柜……夫人……让你去一趟……拿着进货帐本……”眼前的丫环时远时近，看着有些远，但又不是很远的样子，声音也听起来继继续续的，听不太清楚，于钱深恨自己之前喝了酒，这个时候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听声音，却总觉得听不太清楚。 “进货的……进货的不是在夫人……夫人的手里？”于钱迷迷糊糊的道，舌头也大的很。 “不是夫人手里的那些，是最早的时候的那些。”雨春厌恶的看着摇摇晃晃的于钱，道，这家伙果然象小姐说的醉的认不出人了。 “最早的，哪有？”于钱不明白雨春说的是哪一些，大脑的迟顿的转了转，困难的回答道。 “最早接手时的进货的帐本，你没有吗？”雨春道。 “要……要这个来干什么？”于钱结结巴巴，有些站不稳，只觉得眼前曲府的丫环也跟着在转，眼前模糊一片。 “夫人要查一些事情，四小姐现在回府了，夫人怕有些纠葛。”雨春道，这些话都是小姐教好的，问起来得心应手。 “能……能有什么，原本就是夫人的……四小姐跟……跟我们于氏有什么关系……夫人不必担……担心……”于钱眼前的人影更加的晃了起来，“夫……夫人……我……想借点钱……” “夫人最近病了……手里一时拿不出来，你莫如把店给盘出去吧，正巧四小姐要找夫人麻烦，把店盘了也省得麻烦。”雨春道。 “把……把店盘出去？”于钱的舌头更大了，一时间真的觉得自己喝多了，怎么就转到这话上了呢，不是在说帐本吗，刚才还在要帐本，一会儿时间就要把店盘出去了，这店面是能盘的吗？ “对，夫人最的境况不太好……四小姐又找麻烦……又是帐本又是店面的，还不如把几家好的暂时盘出去，也免得四小姐就这件事情上面纠缠不清。”雨春挥挥手道。 “四……四小姐，这……这店面跟四小姐有……有什么关系……”既便是醉了，于钱还是觉得不明白，这是夫人的店铺，跟那位才回来的曲四小姐何干？ “这不是夫人的店铺，是前夫人的……是曲四小姐的……”雨春的声音时近时远的在耳边，于钱呆得呆滞的脑袋瓜子点了点，懂了，这应当是前曲夫人的嫁妆，应当要传给曲四小姐的，之前夫人占着，现在这位曲四小姐要了，夫人眼下自顾不瑕，一时间弄不好，也没办法接济自己，让自己先盘出店面，解一时之急。 必然是这样的，夫人果然对自己好。 于钱一时间感动莫名，眼眶都红了，这几日求爷爷告奶奶的，到现在也没有把事情解决掉，夫人一句话，立时让他看到了曙光。 “多……多谢夫……夫人……”于然摇摇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无奈醉的实在历害，整个人不但眼花，而且还无力，只看到这个丫环又对他说了句话，然后放下一个荷包离开。 于钱摇晃着过去，拿起那个荷包，又重重的坐在地上，然后靠在墙角边呼呼睡着了。 雨春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去了隔壁包间，“小姐，奴婢办妥了。” “走吧！”曲莫影点头，站了起来，主仆二人出了包间，下了楼，离开了茶楼。 待出了茶楼，看到衣饰铺边上的金饰店里出来的一个人，曲莫影愣了一下，居然是丫环春秀，她不但过来了，而且还扶着一位小姐模样的女子过来，一个大大的帷帽遮住了一切，只看到女子纤瘦的身影。 看着倒象是当日她假扮刘小姐时的装扮，这是这里还有事了？ 曲莫影不动声色的转身，带着雨春往茶楼边上的小巷子里行去，这个时候她不便出去，还是先避一避的好。 雨春起初没看到，才想说话，忽然看到春秀，立时反应过来，伸手扶了曲莫影一把，两个人匆匆的进到小巷子里去。 果然，下一刻，看到一辆宽大的马车停到了金饰店门口，景王裴玉晟出现在马车前，似乎才看到装帷帽的女子，急忙上前客套的行礼，拦在了女子面前，除非绕过他走，否则怎么也不可能直接走的掉。 而后，似乎是裴玉晟一意的邀请，女子不太情愿的拒绝，脚下不动地方。 两个人在一起说话，又挡了正中间的路，特别是其中一个还是景王，很是乍眼，想不让人瞧见都不行。 女子似乎觉得不太舒服，无奈的同意下来，而后跟着景王离开，似乎是一起在大街上走走的意思。 “小姐，景王这是真的看上这位刘小姐了？”雨春从她身后探出头看向外面，好奇的问道。 这么大张旗鼓的到街上来拦人，看着就透着一股子不一样，曲莫影点了点头：“看着象，不过以往这位景王殿下不是挺知礼的吗？现在怎么这么急。” “很急吗？奴婢觉得还好吧！”雨春不解的道，又看了看前面，那一对走的不紧不慢，完全不似很急的样子，这时候人已经走远，她也不怕人看到，就从小巷子里面走出来，又往前探了探头。 “有点急！”曲莫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直觉裴玉晟的态度和上次不一样。 上次见面，裴玉晟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彬彬有礼，眼下这个时候就显得急切无礼的多了，因为曲彩月的事情？ “他应当急的！”低靡的声音，带着几分懒洋洋的随意从身后传来。 曲莫影下意识的转身，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竟然站了不少人，当先一个可不就是那位煞气极重的郧郡王裴元浚！ 可……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