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卖血
十一号，早上。 明晚就要举行毕业晚会了。 班级群里，同学们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明天晚上吃完饭后去干什么，唱歌？包场看电影？网吧连坐？或者说去夜场嗨皮一波？ 其实班上基本上没人去过夜场，提这个建议只是图一个好奇。 听说夜场有很多漂亮小姐姐呢。 苏夜屏蔽了群消息，没兴趣去讨论。他正坐在电脑前查询有关医院献血的事项，想从这上面打主意，弄些血液回来。 “好像不行啊... 国家禁止贩卖血液，医院只接受无偿献血，不外卖血液。 抢一波献血车？” 苏夜摇了摇头，把这个操蛋的想法扔掉。 “不过明明有人私自贩卖血液啊？” 苏夜犹记得前几年铺天盖地贴满小巷和电线杆上的牛皮藓广告，还有一些杂志上，比如故事会之类的，最后一页全是各种辣眼睛的广告，比如什么喷雾，对女孩儿一喷，对方就会爱上自己，而且还特么不会移情别恋，简直是恋爱神器。 还有什么透视眼镜、麻将作弊器、真人娃娃之类的玩意儿。在这些垃圾广告中，就有贩卖和收购血液的。 到如今，这些辣眼睛的广告很难看到了，那些搞事情的杂志也被封禁整改，再也不敢乱收别人的广告费了。 苏夜现在有意想联系一个卖血的都找不到。 “还是先去医院打听打听吧。” 他不信所有的医院都一干二净，不会偷偷捞外水，不然那些血贩子收购这么多血液干嘛？ 卖给病人，医院敢用吗？ 这其中肯定有门路，苏夜觉得有必要打听一下。 关掉电脑，苏夜乔庄打扮一番离开，前往离家最近的骨科医院打听消息。 依旧是戴着帽子和口罩，不过帽子换成了白色，口罩换成了蓝色。 凑巧的是，苏夜来到骨科医院门口时，一辆献血车停在外面的院子里，车子上贴着标语：无偿献血，奉献爱心。 车旁摆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下面放了一张长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偶尔有几个路人经过，上前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就走开了，很少有人上车献血的。 苏夜在路边观察了一会儿，主要是仔细感受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 很淡，但他还是闻得到。 走上前，苏夜拿起一份献血的宣传手册。医生见到苏夜好奇地模样，重复了一遍自己说过许多次的说辞： “献血是无偿的，没钱； 一次最少200cc，贫血晕血的不要来； 献完给你发个献血证，以后自己和家属生病需要输血，可以报销一部分。” 见到苏夜还在看，面容还有些青涩的年轻医生催促道：“怎么样，要献血吗？” 苏夜放下手册，拉了张熟料凳子坐下，双手搁在桌面，脑袋凑上前小声问道：“卖血不？” “啥？”年轻医生一愣。 “我说，血！卖不卖？！” 年轻医生这回听清楚了，果断一甩头，“不卖。” “价钱好商量。” “真不卖。”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我有急用啊，医生。” “不行不行，你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再闹我叫保安了啊！”医生打算起身叫人。 苏夜一巴掌摁住医生的手腕，不让他走，“医生，我真没骗你！我爷爷马上就要做手术了，但是医院没血啊，主治医生让我们自己筹集血液，不然这手术不知道要排到哪天去，到时候我爷爷恐怕都死了！” 这一招“无中生爷”把小医生给镇住了，年轻医生又坐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真不卖血，这是违法的。” “那医院就是要我爷爷死？” “那我也没办法啊。”年轻医生无奈地摊开手。 毕业后在医院混了几年，他也知道的确有苏夜所说的这种特殊情况存在。这些年来，全国各地各大城市都在闹血荒：医院血库没血，病人又急需输血，然后要么就让病人去弄血，不然就等到医院有血的时候再做手术。 那病人能从哪里弄血呢？要么找直系亲属或者血型相同的人献血；要么就只能托关系从血站或者别的医院调用；要么干脆直接转到更牛批的医院去。 此外还有一条路，那就是从血贩子手里买血。 这条路通常会成为不少病患的选择，因为转到其他医院还得花不少钱，从县里到市里的花销更大，而且有的病患身体太差，不适合转移。从血贩子手里买血就成为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些医院知道病患家属的困难，只要能弄到血液做手术，于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更加纵容血贩子的存在。 年轻医生知道有这么个行当存在，但没亲身接触过，所以也无法帮助到苏夜，只能爱莫能助地了摇头，“你上其它地方去问问吧，反正我是不会卖血给你的。” 呵呵，老子想卖也卖不了啊，这买卖轮不到我这个小医生来做主。 “好吧，我上其它地方问问。”苏夜佯装难过地叹了口气。 离开骨科医院后，苏夜又去了县二门诊，求血无果后，最后来到了县人民医院。 去输血科问了问，依然得到了无情的拒绝。 枫县就三家医院，全都碰了壁，苏夜也不知道上哪去打听消息了。 正当他路过候诊大厅时，耳畔忽然飘进了几个熟悉的字眼，血...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油光满面的男人正和一个手拿票据的老人攀谈，以苏夜如今强化后的听力，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大爷，要血不？ 什么血型都有，熊猫血我都能给你弄来！ 保证来源正规，健康无害。 我看您面熟，像我过世的爸爸，我就便宜点卖你。 400cc只收你1600！ 怎么样，便宜吧？ 诶，您别走啊，觉得贵了我再少点。 喂，大爷您....” 钱亮看着大爷无动于衷地离开，挽留的手无力地垂下：“您..慢点啊..” 现在卖个血怎么这么难啊！ 钱亮撇撇嘴，双手紧着衣服接着在大厅里晃悠，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时，他看见了正直勾勾望着自己的苏夜。 我脸上有东西？ 钱亮在脸上抹了一把，除了一手油腻，什么也没有。 他犹豫一下，走上前跟苏夜打了个招呼，“兄弟，要血吗？” “要！” 钱亮双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