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三章 龌龊之念1
第四四三章 龌龊之念1 1. 春天和许丹带着孩子离开冯家十几分钟后,刘淑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正想睡一会儿,冯术骑着他的红色金城70A摩托车直接开进了院子。 刘淑珍被摩托车的轰鸣声惊醒,连忙从床上爬起坐直了身子,满身酒气的冯术已经拎着一个塑料袋一步闯了进来。 “你这是又死去哪里灌猫尿了?”看着冯术一脸的醉态,刘淑珍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刚刚从医院回到家,冯术屋里屋外的什么都顾不上收拾,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出去找人喝酒?这事儿搁谁身上也舒服不了啊。 “你甭管!”冯术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一斜,白了刘淑珍一眼,“我他妈的在省城陪你蹲了一个月的‘监狱’,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这都回家了你也不给我一点点自由?不就是喝点酒吗?老子喝点酒就是为了解解乏···” 说着,冯术把手里拿的塑料袋扔到了床上:“在街上给你买的包子,趁···趁热吃···” 说完,冯术端起床头柜上许丹给刘淑珍倒的白开水,一仰脖子咕嘟嘟的全部喝了进去,然后一抹嘴巴,转身去了堂屋。 刘淑珍伸手摸了摸塑料袋里的包子,包子早就已经冰凉,哪里还来的趁热吃?满腹的委屈顿时涌上刘淑珍的心头,泪水止不住的顺着瘦削的脸颊流下。 “要是等你这顿饭,早就把我饿死了···”刘淑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数落起了冯术,“回家后你窗子不开、被褥不晒、炉子不生、卫生不打扫,就知道跑出去自个灌猫尿,真不知道外面是有什么东西在勾着你的心···要不是小春和许丹给我送了饭又收拾了屋子,这家现在还有法子住吗···” 冯术现在一听见刘淑珍唠叨就烦,可冯术又只能忍着不敢朝刘淑珍发火,这倒不是冯术有多体贴刘淑珍,而是冯术怕左邻右舍的听见了笑话,要是传出去将会败坏他的名声。以冯术的心思,自己家里发生的一切最好都没有人知道,就是同村的春天和许丹也不行,冯术认为,没经过自己的允许,春天和许丹两口子屁颠屁颠的跑来关心刘淑珍纯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耳听着刘淑珍的唠叨和哭泣,冯术恨恨地回过头瞅了刘淑珍一眼,然后狠狠地把卧室的门关了上去。 冯术气的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堂屋里转了几个圈,然后径自跑到客厅的角落,躺在儿子的小床上睡过去了。丢下刘淑珍一个人,独自在卧室里低声抽泣。 2. 这一觉,冯术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半才醒来。 躺在儿子的单人床上,冯术舒舒服服地翻了一个身,在医院睡了一个多月的凉地板,这软乎乎的小床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冯术伸手摸过床头桌上的香烟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气。这种销魂的滋味,更是让冯术浑身倍感舒爽。 “妈的,都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家里舒服啊···”冯术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心思又飘飘忽忽回到了午饭前偷情时那难得的令他销魂蚀骨的时刻。 说句实话,冯术这一个多月在省城医院陪床确实受了不少罪,正如冯术所说的“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看上去人都瘦了一圈儿。这些事情冯术咬咬牙都能扛得住,最让冯术忍受不了的是生理上的那种欲求。想那冯术也是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正是追求男欢女爱的最佳年龄,又是尝过那种销魂滋味的人,这么长时间的孤寂日子,那么多的孤单夜晚,经常让冯术倍感空虚、寂寞,彻夜难眠。说冯术心里不想女人,不想男女之事,那纯粹是自欺欺人。可刘淑珍天天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一点妻子的义务都尽不了,所以,这两年冯术经常是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的,想想也确实有点可怜。 但冯术不是个安分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不守本分的人。早在冯术从东州市人民医院医生口中得知刘淑珍得的是不治之症之时,也就是从那一时刻起,冯术就已经开始有了二心,就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刘淑珍去世后自己的生活。是孤身一人带儿子单过?还是另成家室?这再次成家是要找一个二婚头的寡妇还是找一个未婚的女人?是找一个农村女人还是找一个同行教师?亦或者是找一个在城里吃公家粮的女人? 这些事情,冯术都曾经在心里反复考虑过,不过,这只是冯术内心的一种卑鄙和龌龊的想法,冯术从没敢在人前露过一个字。冯术唯一的一次袒露心声,是一个月前在省城和春天喝酒的时候,冯术喝多了跟春天不小心说过那么一嘴。第二天酒醒之后,冯术还曾经有些追悔莫及,他怕春天回到户山中学后到处宣扬他的这种想法,那到时候他冯术真的会被老师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增广贤文》里说:“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 。”说的就是冯术这种有龌龊之念的在危难之时弃妻儿于不顾的卑鄙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