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劳菲的决定
“你想要什么？” 片刻的失态以后，冰霜巨人之王恢复了淡然，他看向多玛姆，已然认可了对方信息的价值。 “息隐宝石！” 多玛姆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案，这就是他来找劳菲合作的另一个目的。 无论是冰霜巨人还是黑暗精灵，都极其精通某些遮掩手段。 毕竟，端坐彩虹桥之上的海姆达尔其天赋对于他们这些敌视阿斯加德的势力来说太过克制。 黑暗精灵一方，祖树能遮蔽海姆达尔的感知，如果是某些外出的隐秘行动，他们所依仗的则是科技下的某种极其先进的隐匿手段。 冰霜巨人的王庭有着一眼效用神异的冰泉，朦胧的霜烟自泉水上升腾、在高空蔓延，将整个约特海姆笼罩起来，即使是海姆达尔的目光也不能将其洞穿。 不仅如此，泉水下的、鹅卵石一样的浅蓝色宝石，更是绝佳的隐匿道具。 甚至九域之间还有着关于它的夸张传言：佩戴了“息隐宝石”的人，哪怕用剑刃当面刺穿了海姆达尔的胸膛，他都还在疑惑袭击何来。 “你的消息，价值不够！” 即使是掌管着冰泉的冰霜巨人王庭，“息隐宝石”的数量也没有多少，多次与阿斯加德的战争更是加剧了这一战略物资的消耗。 劳菲的宝库内只剩两块，算上冰泉下即将成型的，总数量也不超过十块，自然不可能分润给多玛姆。 “我说了，是合作！” 劳菲的拒绝出乎了多玛姆的预料，这让他的语气急躁了很多：“我在地球有着一个大计划，不仅能牵扯古一的注意力，还能把托尔拽入漩涡！” “到那时，奥丁的布置将会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你取胜的过程也能更加轻松！” “那我就祝你成功了，盟友！” 劳菲微微摊手，一颗水滴状的浅蓝色宝石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信手一抛，宝石划过一道曼妙的弧度来到了多玛姆的面前，突兀的静止在半空。 彩色的羽翼张开，多玛姆将悬浮在空中的宝石抓在爪中，没有和劳菲告别的意思，他直接牵动了提前准备好的空间标记，离开了约特海姆。 …… 确认了多玛姆彻底离开以后，劳菲陷入了沉思。 洛基的身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并非是父子情深般的感怀，而是计划超出预料之外的慌乱。 “奥丁，你到底想做什么？” 提及奥丁，劳菲想起了多玛姆刚才对自身计划的断定，不屑的撇了撇嘴。 如果自己的计划能这么轻易的被一个仅仅从洛基记忆里得到星点讯息的小丑猜透，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算计让人捉摸不透的奥丁？ 琢磨不透…… 劳菲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没了鄙夷多玛姆的心思，开始从头理顺自己的思绪。 雷神之锤！ 这是关键。 熟悉奥丁的人都知道，阿斯加德神王的主要武器是他手里的权杖，也就是一些凡俗生命神话传说里的“永恒之枪”、“必中之枪”，冈格尼尔。 事实上，奥丁的武器很多，“染焰之剑”、“雷神之锤”都曾在他的手中给九域的反抗者们留下了难忘的回忆。 除此之外，奥丁宝库里的神物就更多了，甚至可能还有传说中的无限宝石。 但这些都不是他的依仗，奥丁威压九域靠的是他体内那强大的神力。 别看劳菲在多玛姆面前一副没把奥丁放在眼里的表现，仿佛没了雷神之锤的奥丁就是只任人宰割的麋鹿，但那都是演给多玛姆看的。 有着海姆达尔，多玛姆还能从奥丁的手中逃生，劳菲不得不多存几份小心，免得不知不觉间就中了那位神王的圈套。 冰霜巨人之王当然不是脑袋里只有战斗和拼命的蠢货，如果能用诡计轻易的取得奥丁的性命，阿斯加德人才会非得去和实力无比强大的对手搏命。 多玛姆自以为是的想法幼稚的可怜，劳菲的计划则要更加隐晦。 奥丁虽然强大，但还是有着弱点，劳菲针对的就是这一点。 不然，哪怕得到“寒冰之匣”，两人实打实的交手，他的胜算也不超过三层。 提及奥丁的弱点，就不得不提阿斯加德人的特点。 和短生种不同，阿斯加德人的神力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而逐渐增长的，当然，优秀的修炼方法能好的提升这点。 奥丁是强大的，更是年长的，还是有着顶尖的修炼天赋的。 所以，他体内的神力无比的强大，强大到那些反抗他的敌人没有一个愿意正面和其交手。 然而，和海拉不同，奥丁在驾驭神力方面逊色许多。 这导致了奥丁在应对“神力增长”这种其他人求之不得的好事时，需要更加慎重。 正是因为如此，每过一段时间，奥丁都需要陷入沉眠来适应和接纳更加强大的神力，也同样借此获得更加悠久的寿命。 “奥丁之眠”，这个只有奥丁极其信任的阿斯加德人才可能知道的消息，却被劳菲机缘巧合的得知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冰霜巨人之王陷入了狂喜。 他知道，这是他除去奥丁、覆灭阿斯加德的最好机会。 而这其中的关键，就是雷神之锤。 作为武器，雷神之锤给奥丁带来得实力上的增幅不大，起码远逊色于“染焰之剑”和“冈格尼尔”。 但是，“雷神之锤”却有着许多神物都不具有的功效，他能帮助奥丁更好的引导体内的神力，押后“奥丁之眠”的到来。 换句话说，雷神之锤在手的奥丁，能暂时从尚未结束的“奥丁之眠”中清醒，击退敌人后再继续进行自我升华的沉眠。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早在很久以前，奥丁刚结束上次“奥丁之眠”、还没有选择继承人的时候，劳菲就开始了自己的伪装。 因为当时是被骑在八足马上的奥丁投掷雷神之锤重创的，劳菲“吓破胆”一般的开始宣扬那把锤子的强大，同时表露了对奥丁实力的不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劳菲在给自己的计划找寻理由。 让奥丁即使发现了劳菲在分离他和雷神之锤的联系，也不会怀疑是其知道了“奥丁之眠”而别有用心。 反而单纯相信于冰霜巨人之王只是不服气被“借助”雷神之锤的奥丁击败的事实，忽略那些有可能让他陨命的危险。 所以，劳菲计划发动的时间将在奥丁沉眠之后。 他挑拨着洛基与托尔的关系，让在奥丁沉眠后执掌了冈格尼尔和仙宫事宜的洛基，去追杀还在地球上接受考验的托尔。 按照劳菲的想法，他会派遣手下帮助洛基追杀托尔，并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功败垂成，让托尔对他弟弟产生刻骨的仇恨。 那个时候，私通冰霜巨人、残害兄长的洛基恐惧于奥丁苏醒后的清算，想必也不会在意行为更决绝一些。 比如……帮助盟友冰霜巨人之王进入阿斯加德，除去他那还在沉眠的父亲。 这，也就是劳菲一直在等待的绝佳机会。 奥丁在沉眠，雷神之锤在地球，彩虹桥已毁，整个阿斯加德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洛基！ 想到这儿，劳菲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如果洛基真是他的孩子，那么有着冈格尼尔在手的对方，有心算无心之下，斩杀冰霜巨人之王于奥丁沉眠的神殿前，并不是不可能。 甚至可以说，有着近乎必然的可能性！ “奥丁，这就是你的计划？” 劳菲喃喃自语，似乎抓到了某些脉络，但又仿佛只是错觉。 如果洛基真是奥丁孤注一掷的后手，那劳菲反倒是放心了。 进入仙宫后第一时间偷袭洛基将其杀掉就是了，一个流淌着自身血脉的孩子虽然宝贵，但相较于他计划的功成来说就算不得什么了。 在心里，劳菲早就把这个失去的孩子认定为早已死去了，千年来也没说掉过一滴眼泪，现如今就更不可能受制于什么血脉亲情而下不了手。 只是……事情真的如此简单？ 劳菲摇摇头。 他了解奥丁，这位神王的智慧和他的武力一样令人心惊，任何只把他当作是一个昏聩老人的家伙，都在他的算计下成为了过往。 被自己的儿子钉死在祖树之上的那位前黑暗精灵之王是如此，威压九界、让独立于外的地狱都俯首低耳的海拉也是如此。 一幕幕、一件件的过往让劳菲心中的底气逐渐动摇，他不禁在想：所谓的“奥丁之眠”，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吸引他去送死的谎言？ “柯维鲁——” 劳菲缓缓地开口，站立在一旁的侍卫长跪地听命。 冰冷的气息在冰霜巨人之王的手中酝酿，让跪在王座下的侍卫长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很快，灌注了劳菲意识的冷气就凝结成了一团造型并不规则的冰球。 “去瓦特阿尔海姆，把它交给玛勒基斯！” 劳菲将冰球抛下，侍卫长恭敬的双手捧接，行礼后，身形在大殿内缓缓消失。 正如刚才和多玛姆所说，关键的时刻，劳菲并不缺乏舍命一搏的勇气。 所以，在迷茫困顿的如今，劳菲决定不再去和奥丁进行什么算计与反算计，将事态的发展拉回到冰霜巨人最为擅长的武力争锋上面来。 当然，面对阿斯加德的神王，劳菲虽然不害怕死亡，但也没有前去找死的想法。 所以，他准备找一个并肩作战的盟友，不是多玛姆那种令人作呕的货色，而是真的让奥丁头痛的家伙——黑暗精灵。 “我带来了战争，奥丁！” 劳菲缓缓的起身，语气由朦胧化为坚定：“看看在这场战争中，谁才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