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另一场调查
不久后，程虚回到家中。 老程今天亲自买菜下厨，程妈给他打下手，老两口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见到儿子回来，都露出惊喜的笑容，嘘寒问暖，格外热情。 “失业算什么，要我说，你这份工作辞了也好。” 饭桌上，老程倒上二两白酒，抿了一口，滔滔不绝地说道：“你策划的那款游戏我早就看不顺眼了，里面尽是些衣着暴露的动画人，还老骗我充钱，说什么养老婆！狗屁，那玩意能当老婆使？” “呃……” 程虚瞥了脸色不太对的老妈一眼，好奇地问老程：“爸，你啥时候下载的，不会往里面充钱了吧？” “充倒是没充……” 老程老脸一红，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就是买周边送了点游戏币和角色，不然战斗力不够下副本……” 饭桌气氛陷入微妙的尴尬。 程虚无语看着父亲，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后悔在游戏里玩那些套路，不然他也不会真正意义上的……坑爹！ “别多想，你老爸傻是傻了点，但也没真的傻到沉迷手机游戏。” 程妈开口了，直接给老程智商定了范围，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然后才笑着向儿子解释。 “他是听说你那款游戏快经营不下去了，想着多多少少支持一下，这两个月不仅自己玩，还到处帮你们宣传，结果你爸这回出名了，大家伙都骂他老不正经！” 程虚听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难想象，自己老爹给一帮老头子宣传二次元科幻手游的样子。 感到好笑的同时，他内心又额外感动，父亲抛下脸面默默做这些，不都是为了他这个儿子吗？ “爸，现在我已经退出那家公司，您还是赶紧把游戏卸了吧，免得以后再被坑钱。” 程虚劝道。 “我晓得，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破玩意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老程气哼哼地掏出手机。 犹豫片刻，立即删除！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两口都没提工作的事，让儿子好好在家里休息，该吃吃，该玩玩，安安心心把年过了再说。 青年人格借程虚的眼，看着絮絮叨叨的父母，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关怀，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眼前一幕，勾起了他心中的些许印象。 似乎，在每个世界线，父母都是这样，把他这个儿子放在第一位，时刻考虑他的感受。 这就是家的温暖。 无论在外面受多少风吹雨打，回到家里，就等于回到了最温馨的港湾。 感受到青年人格的情绪，程虚鼻子一酸，眼眶里忽然变得有些湿润。 这一刻，两个人格产生共鸣，有了一丝交融的迹象。 …… 吃过午饭，程虚回到房间里收拾行礼，把衣服挂到柜子里，杂物放到应有的位置。 忽然，手机响起铃声，某个软件推送来一条新闻。 程虚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整个人忽然愣在原地，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教育部点名某影视公司：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甲午海战中方胜利毋庸置疑！] 这太荒谬了…… “大清居然打赢了？” 程虚忽然有点心慌。 他清楚记得，甲午海战清朝战败，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由此造成宝岛、澎湖列岛割让，埋下了日后长期分离的祸根。 程虚连忙打开浏览器，搜索宝岛信息，结果发现，中华民族的伤疤早在1996年就愈合，后续影响是加入世贸组织的时间更晚，经济发展稍稍迟缓。 为了确认不是手机的问题，程虚打开笔记本电脑，改用QQ浏览器搜索验证。 没变！ 换360浏览器重复验证。 还是没变！ 程虚不信邪，打开腾讯新闻网页端再次验证。 然而事实不容改变。 宝岛依旧在，身披中国红！ 这下，程虚无论如何也只能接受现实。 “我穿越了？” 程虚呆呆靠在副驾驶座椅上，完全没有做好走向人生巅峰的心理准备。 “太凑巧了吧……我这个穿越者，附身到了另一个穿越者身上？” 青年人格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想了片刻，程虚忽然一拍脑门。 “我在这发什么愣！既然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赶紧抄点知识产权改善一下生活才是正事！” 然而。 半个小时之后…… “沃特法克？” 程虚盯着电脑屏幕，一脸见鬼的表情。 他已经发现，这几年热门的小说、游戏、影视剧，甚至是商业模式，凡是自己知道的，这个世界都有。 连一丝可利用的漏洞都没留下！ “程虚，你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干什么呢？” 正当程虚准备深入调查自己遭遇的一切，老程忽然提着两个黑箱子走进房间，笑着对他说：“咱爷俩好久没一起耍了，钓鱼还是玩飞机？选一个。” “爸，我现在没心思出门，你自己看吧。” 程虚没有隐瞒父亲的打算，指着电脑，表情很是复杂。 “什么玩意？” 老程有点摸不着头脑，凑到屏幕前一瞧，手里的箱子‘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差点惊得跳起来。 华夏近代史记载，在甲午海战中，忽有流星天降，霓虹军舰出征途中遭遇陨石雨打击，主力舰艇大半沉没，北洋舰队得知后，士气大振，趁势追击，在付出三分之一战损的惨烈情况下，大获全胜！ 那段历史时期，仙人作法召唤陨石的小道消息传遍全球。 大清国竟恐怖如斯，举世为之震怖！ “这……开玩笑的吧？” 老程一脸呆滞，不敢置信。 “爸，你也穿越了？” 程虚见老程这副模样，心里更慌了。 “搞不好还真是！” 老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紧紧皱起眉头，想了片刻，坚决说道：“这事必须查清楚，要不然哪天你爷爷换了个人，咱爷俩的来历可就说不清楚了。” “有道理！” 程虚深以为然。 父子俩达成共识，便取消了出门的计划，挤在电脑桌前，一起上网搜索资料。 随着相关信息的搜集，两人很快接触到了一个穿越者论坛，上面的帖子全是与穿越有关，从现象到理论无所不包。 [曼德拉效应的真相——世界线变动！] [因果律打击警报！抹掉一个文明的未来，只需要改变它的历史，我们的历史正在被篡改！] [穿越者群体调查报告：我们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 …… 在阅读了大量有深度的精品帖后，晚上，父子俩开始对这件事的本质展开深入探讨。 结果不知怎地，程虚今天灵感爆棚，几乎不用思考就指出了因果律打击的本质，是来自平行历史维度的一次炮击。 随后，他一口气阐述了平行历史维度的由来，反宇宙的存在形式，时空曲率的本质，运动的本质，量子涨落的本质，物质与信息的界限，以及虚粒子是其他维度实体的本质。 “崽，你不会嗑药了吧？” 老程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儿子，有点不敢相信这货是自己亲生的。 说好了爷俩一起讨论，结果老程还没怎么开口，就听程虚在那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一套一套的概念砸过来，整个脑子现在还是晕的。 “不是嗑药，我能感觉到……我的脑子里面存在另一个人格，他在用灵感与我交流，我们一起推演出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程虚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空洞。 “臭小子别胡说八道，我看你是被穿越的事刺激，生出了心魔。” 老程摇了摇头，没太当回事，拍拍儿子肩膀说：“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早咱们再一起把成果总结出来，写成帖子发到网上。” “明天？不用，帖子早就已经写好了。” 程虚闻言，回过神来，指着自己太阳穴笑了笑，“在我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