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被从历史上抹去的国家
作为整个西方之地政治的中心，领主府从建立以来一直都始终牢牢把持着最高权利。 包括行政权、司法权和军事指挥权，三权合一。 凡是从这里下达的命令，无论反对的声音有多大都必然会得到执行。 至于那些不自量力试图螳臂当车的蠢货，无一例外会被毫不留情的碾碎。 这一点在长达十年的时间内已经被无数次证实过。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当初那些不被看好的法令是多么具有远见。 毫无疑问，西方之地的统治方式与大多数世俗政权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身为最高统治者的艾伦掌握着绝对的暴力。 无论是他本人强大的力量，还是手下以骑士团与大剑为中心构建的全新军队体系，都远远领先这个世界太多。 很多由贪婪无度的商人亦或是本地贵族掀起的叛乱，都被后者轻而易举的镇压下去。 所有参全家老少无一例外都会被毫不留情的处决。 正是因为这些血淋淋的事实，才让无数利益受到损害的家伙敢怒不敢言，最终只能咬着牙接受既定的事实。 时间一长，所有人都开始慢慢习惯遵守西方之地的法律和制度。 这也就意味着，艾伦用最简单、最原始的方式，树立起了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 没有人敢反对！ 更没有人敢阳奉阴违，甚至是冒着全家老少一起死光的巨大风险发动叛乱！ 此时此刻，整个西方之地所有的官僚、军队高层、大商人、南方之地各主要城邦的代表、圣光教会的牧师与圣骑士正齐聚一堂，默默注视着坐在前方椅子上的艾伦，还有站在他身边的阿尔托莉雅。 突然！ 后方紧闭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紧跟着一群身穿白色紧身衣的银眼大剑鱼贯而入，瞬间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要知道西方之地的上层阶级尽管知道这些银眼斩杀者的存在，但却不是很确定她们跟自家领主究竟是一种是什么关系，大多数时候仅仅是保持着默许的态度。 可今天，像这样大量且毫不掩饰进入领主府，明显意味着某些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米莉雅明显有很多问题想要直接向艾伦索要答案，但却在刚开口的瞬间被嘉拉迪雅制止了。 后者压低声音贴在前者的耳边提醒道：“别出声！注意场合！现在可不是我们发言的时候。” 带头的伊妮莉注意到了两人的小动作，但却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径直走到最前边单手抚胸鞠了一躬：“远征军第一军团指挥官伊妮莉向您报道！” 艾伦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比我预料的要早了两天。正好，我今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重要的事情？”一名高级官员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是啊！我决定在西方之地与南方之地合并的庆祝仪式上，正式发动一场复仇之战，让我们的舰队和士兵跨过大海去毁灭组织背后的国家。” 艾伦没有掩饰什么，大大方方说出自己酝酿了十年的计划。 毕竟他这些年不断提升技术、积累物资、增加人口，为的就是能够在需要的时候拉起一支超过十万人的庞大军队。 尤其是仓库里堆积的食物、火药、铠甲、刀剑、火器，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在为战争做准备。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官员们都以为这场战争针对的是南方之地和圣光教会。 但现在双方已经达成协议即将合并成为一个实体，那么所有物资自然要用在别的地方。 “组织……组织背后的国家？！” 另外一名官员下意识瞥了一眼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大剑。 伊妮莉主动上前一步解释道：“组织，也就是制造我们这些银眼斩杀者的机构，实际上是来自另外一个大陆的科研机构。我们脚下这座岛屿所有的妖魔、觉醒者、大剑，统统都是由他们制造出来的。组织的高层目的是研究出一种可控的武器，帮助他们背后的国家对抗大陆另外一个国家派出的龙之末裔。”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生活的故乡被当成了一个武器的试验场？” “混蛋！我的父亲和姐姐就是被妖魔杀死并吃掉的！这个组织真是该死！” “领主大人！我请求您立刻派出我们所有的军队杀光他们！” “没错！杀光他们！让这群人渣血债血偿！” …… 一时之间，在场不高人的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 毕竟在长达上百年的时间里，组织造的孽简直多如牛毛，有太多家庭品尝过失去血脉至亲的痛苦。 现在得知真相之后，这些痛苦全部都转化成赤裸裸毫不掩饰的仇恨。 众所周知，处于仇恨中的人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 他们眼下最想做的，就是为自己激烈的情绪找到一个宣泄渠道。 “安静！” 看着眼睛里喷射出愤怒火光的人群，艾伦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到的笑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非常愤怒，内心之中的怒火甚至可以将整个世界焚烧殆尽。但在我下达命令之前，还有一些要补充的。事实上，在组织来到这座岛屿之前，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国家和文明，那些散落在各地的贵族就是这个国家被摧毁之后的残留。只可惜，它被组织背后的国家毫不留情摧毁了。在那场浩劫中，这座岛上至少有半数以上的人口被杀，还有更多被像牲口和奴隶一样被迫成为残忍实验的消耗品。” “您……您在开玩笑吧？这座岛屿曾经有一个国家？我……我们怎么无法在任何文字和传说中找到它的记载？”一名年纪在七十岁以上的年迈学者颤颤巍巍站出来了。 “很简单！因为一百多年前那场残酷的屠杀完全摧毁了这个国家的历史、文字、文化和识字的人，然后又用数十年时间彻底切断交通上的联系，把一个又一个城镇和村庄孤立起来，让他们彼此之间没办法传递信息。最后在借助制造出来的妖魔散布恐惧，确保所有人都生活在贫穷与战战兢兢之中根本没办法静下来思考，直到所有后生下来的人都认为妖魔这种东西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告诉我，你现在能够理解当年那场屠杀有多么残酷吗？” 说着，艾伦抬起手释放幻术魔法，在所有人面前展现出了残酷的影响和画面。 只见穿着制式铠甲的士兵如狼似虎冲进城市，肆无忌惮屠杀着手无寸铁的平民，掠夺他们随身携带的财物、强暴那些年轻漂亮的女性。 至于男性、老人和儿童，则会在第一时间被干掉。 光是那些七八岁以下孩子的尸体，就在路边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尤其是那一双双充满恐惧且绝望的无神眼睛，足以触动每一个人内心之中最柔软的部位。 年迈的学者眼睛短短几秒钟就布满了猩红色的血丝，干枯的手指死死攥着拳头，用颤抖的声音问：“这……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向你保证，这一切都是在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艾伦毫不犹豫给出肯定答复。 说实话，他当初在看到守护者们调查得出的结果时也相当震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组织背后的国家对这座岛屿原住民做的事情，已经不下于当初欧洲殖民者对美洲土著的种族灭绝了。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组织需要这座岛上保留一定的人口，方便自己源源不断获取实验所必须的原材料——人。 “我想我明白了！”老人轻轻点了下头，然后猛地高举器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道：“复仇！不惜一切代价的复仇！让那些该死一万次的杂碎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复仇！” “复仇！” “把他们在这座岛上所做的一切全部做一遍！” “杀光那片土地上每一个能看见的活人！不管是老人！妇女！还是孩子！这是他们欠我们的血债！” 眨眼功夫，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感受着在场每一个人情绪的剧烈波动，艾伦终于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宣布道：“以领主的名义！我现在正式命令以骑士团为骨干组建六个军团。记住！这是一场复仇之战！没有宽恕！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杀戮和死亡！” “如您所愿！” 骑士团的几个指挥官纷纷单膝跪地，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左胸。 “领主大人，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为远征军提供最好的后勤补给保障。” “我愿意捐出一半的家产支持这次远征！” “我也是！” “算我一个！” 几个富可敌国的大商人也都纷纷站出来表态。 除了感同身受这个理由之外，他们还从这次远征中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别的不说，光是摧毁一个庞大国家之后所能获得的土地和矿产，就是一场商人的盛宴。 看到这些家伙如此识趣，艾伦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我接受你们的好意，同时授予你们收购远征军战利品的特许经营权。” “万分感谢！您的慷慨就如同宽广的大海！”一名中年女商人眼睛迸射出狂喜。 不光是她，周围另外几个大商人也都立刻开始了吹捧和奉承模式。 但艾伦对于这些无聊的东西早已失去兴趣，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无关人等可以退下了。 大概两三分钟之后，原本密密麻麻的大厅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圣光教会牧师、圣骑士与大剑战士。 “需要我参战吗？”阿尔托莉雅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艾伦马上笑着摇了摇头：“不，当然不。如果你参战的话，那就不再是复仇，而是一场屠杀。而且你的性格也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明白了。既然这里不再需要我，那我就先回天空之城了。” 说罢，呆毛王完全没有理会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学徒，当场打开一道传送门穿了过去。 对于她来说，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至于圣光教会日后的发展方向和管理，很早以前就做出了相应的安排，并不会因为一个创立者的消失就陷入混乱或分裂。 等阿尔托莉雅离开之后，年轻的阿丽亚按照安排接过了教会的最高领导权，并与艾伦简单的沟通之后，决定派遣一部分牧师和圣骑士加入远征队伍，但拒绝参与到任何屠杀平民的行列中。 艾伦没有反对，直截了当答应下来。 他非常清楚，圣光是一种类似哲学一样的信仰之力，非常非常的唯心。 如果使用者坚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那么就算变成亡灵去杀戮活人也依旧可以得到圣光的眷顾。 可要是一个人认为自己在做的事情是邪恶、残忍的，那他就会很快失去圣光能量的眷顾。 与其逼迫这些圣光使用者去做自己不认可的事情，倒不如让他们留在后方负责治疗伤员。 目送十几名牧师和圣骑士转身离开领主府，憋了半天的米莉雅迅速站出来问道：“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这些大剑？” 艾伦摸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回答：“很简单！我会把你们全部编入第一军团，由伊妮莉指挥。你们的任务与其他远征军团不同，要负责摧毁组织别后国家最强硬的抵抗力量。简单来说，就是那些跟你们一样移植了龙之末裔血肉的人类。” “他们的数量很多吗？”米莉雅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确定。 因为到目前为止，她对大海另外一边的陆地和国家都一无所知。 “很多！改造战士的总数量大概在几千人左右。其中男性全部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负责直接在战场中心觉醒，进行无差别的大范围攻击，直到被杀死为止。女性则跟你们非常接近，使用特制的大剑进行战斗，必要的时候也会觉醒。幸好组织当年正在研究中的黑暗双子技术并没有传回去，否则肯定会变的十分麻烦。哦，对了，大陆那边有很多威力强大的攻城武器，可以伤到乃至杀死觉醒者，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艾伦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况。 他并没有过多依赖太空之城的守护者，而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迪妮莎前不久带回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