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兄弟情怀
当杨斌再次醒来,已经是五天后。 “这是哪?” “这是一处安全的酒店内。”黎曼坐在床边,看着苏醒的杨斌,眸子里弥漫着喜悦。 “为什么会在酒店?”杨斌艰难的开口,他发现自己好像嗓子有些难以出声。 黎曼的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神情,轻声开口道,“咱们都低估了梁宇,他太阴险了。” “你打电话叫我去救你,我到了之后发现你们所有人都昏迷了,急忙打了120。医院见到情况如此恶劣,擅自报了警,但因为你还没有醒来,所以我全都回绝了,说情况并不清楚,建议去调查饭店监控。” “在你住院的第三天,医生就说你没事了,只要好好休养就行,然后我就把你接回了家中,谁料梁宇一直派人监视着咱们,所以家的位置也被他得知了。” 听到这,杨斌心头一紧,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没事,当时有人敲门,我透过猫眼看到了两个陌生人,我猜测应该是梁宇手下的混子,当下报了警,说有不法分子在咱们家门口。” “事后,我找准机会,让小玲姐开车带咱们离开了家,然后在南区一家酒店住了下来,也就是这个地方。” 杨斌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黎曼没有问题就好。 “这次我伤的很重,没想到大三的混子们竟然这么狠。”杨斌呲牙咧嘴,他身上的确疼痛到了一种地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黎曼看着杨斌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哭什么傻丫头。”杨斌见到黎曼落泪,当下心中一软,强颜欢笑道。 “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梁宇才针对你的,对不起斌哥哥。” “要怪也是怪我,如果不是当时我强迫的你,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算了,都过去了,你选择了我,那我就要保护好你。”杨斌想要抬手摸一摸黎曼,却根本抬不起来,当下只能轻声开口说道。 “华子阿平他们怎么样了?对了,方海现在怎么样?”杨斌突然想起在自己昏迷之前,方海那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还有那已经软软垂下的左臂。 “向华詹平都没有事,只是方海他们……”黎曼欲言又止,神色有些不自然。 “说吧,我承受得住。”杨斌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方海左臂内折弯曲,粉碎性骨折,现在医院那边的意思是,要开会商讨能否接骨令其康复,如果不能,方海的左臂就废了。” “暴子石头部受到重创,假性昏迷,说白了就是植物人,不过医生说他的大脑皮层受创不是特别严重,康复的几率很大,只不过需要时间。” “文风同样也是大脑受到重击,但脑子没事,血块却压迫了感知神经,造成双腿失去了知觉,以后只能依靠轮椅行走。” 说完话,黎曼感觉到杨斌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许久后,杨斌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血红覆盖了杨斌的双眼。 “斌哥哥,你不要吓我。”黎曼有些慌了,杨斌此时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我没事。”杨斌开口,那是他多年的兄弟啊!却因为替他挨打,三个活生生的完全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一个手臂骨折,一个植物人,一个双腿残疾,这一切,都因自己主动叫他们参加那天的行动而起,杨斌的心中充满了自责。 “你去给华子还有阿平打个电话,以他们的体格,现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让他们无论如何来一趟这里,我有事找他们。”杨斌的声音出奇的淡定。 黎曼不敢反驳,点头离开了房间。 时间不长,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向华跟詹平来到了酒店。只有他们两人,连光大四人都没有跟着。 看到杨斌躺在床上,向华叹了口气,眼中闪过极致的愤怒。 詹平的表现就更加的直接了,猛地朝杨斌跪下。后者见状,眉头微皱,“起来,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斌哥,我对不住你。”詹平的声音竟然也在轻微的颤抖,看着杨斌脸色苍白的样子,还有医院里依旧在病床上躺着的方海三人,他内心就充满了痛苦。 如果不是他们临时出现问题,那晚的结局就不会是那样。 “跟你没有关系,都是梁宇的错,所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叫你们来,也是因为梁宇的事情。”杨斌看了一眼詹平,神色漠然,眼底深处却划过一抹欣慰。 “你说吧斌子。”向华再度叹了一口气,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向华的脾气好像都没有以前那么急躁了。 “方海三人的情况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杨斌问道。 两人点了点头,杨斌见状,继续开口说道,“现在我跟梁宇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了,方海三人陪我五年,都是我过命的兄弟,跟你们二人一样。他们因为保护我才成了现在这样,我心中有愧。” “如果不能手刃梁宇,我寝食难安!”杨斌最后一句话说的充满了血腥味,双眼再度浮现一层血红,那模样看的向华跟詹平心中一阵发毛。 “你是要杀了他?” 杨斌算是默认了,“所以今天我把你们两个叫来,是希望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你们没有必要跟我一起去监狱里待着,这个仇,我一个人报足够了。” “你这是什么话?方海三人也是我们的兄弟,如今要给他们报仇了,我们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向华开口质问。 “没错,斌哥,这件事我们也要参与,大不了,咱们就一起去监狱共度余生,哪怕走一场黄泉路,也不孤单!”詹平开口道。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说话反而变得多了,而且充满了感情。 杨斌不知道的是,他为了兄弟慷慨赴死的这种情怀彻底打动了詹平。 后者从来不怕死,在国外的魔鬼锻炼让他见证了太多的杀戮,虽然他还没有杀过人,但对这个词汇并不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