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等她承认,她也喜欢他
白言一问完,静静等她的回答。 他做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等她的一个答案。 等她松口,等她承认,她也喜欢他。 就像他喜欢她那样。 然而,白依依依旧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不对。” 她给了否定的答案,白言一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失落。 “那你为什么要装受伤,把我从国内骗过来?”他古井无波的眼底黑沉一片,眸光没有任何闪烁,“你不想让我和慕晴在一起。” 这一次,他没有用疑问句,而是肯定地陈述着。 白言一的肯定的语气,让白依依有几分慌乱。 其实,她会同意时野把白言一骗过来,的确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她不希望他在国内陪慕晴。 可希望两人就此分开的同时,她心里又无比清楚,白言一喜欢慕晴,她不该继续缠着他。 情感上,她疯狂地想要占有他。 理智上,却又希望他能遵从本心,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不是为了对她负责,强迫自己留在她身边。 自白言一和慕晴交往以来,这两种矛盾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在撕咬着她的神经,让她寝食难安。 她手指蜷进掌心,沉默几秒,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她是个小气又自私的女人,容不得她喜欢的人心里还装着别人。 既然身和心不能全都给她,她便一个都不要。 思及此,她凌乱的思绪忽然就定了下来,态度比方才还要冷硬,“没有的事。” 他逼近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捧起她的脸,“依依,你喜欢我。” 白依依感觉脸上被他触碰的地方火烧一样的烫,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可她身后就是窗台,根本退无可退。 无路可退,她拍开他的手,神色漠然,“白言一,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什么时候对你表现过喜欢? “我们前几次亲近,不是你强迫我,就是因为我意识不清醒。 “我为了避开你,特意从家里搬出去,还和人相亲,你是从哪儿看出我喜欢你的? “我一直都在躲着你,有眼睛的人都该看得出来,我这是因为厌恶。” 她说完,白言一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她故意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逼退他,并非本心。 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难受。 “依依,”他放低了音量,低垂着头,像只战败的狼,“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抗拒我? “因为我是白家的养子,和你同姓吗?我现在已经在发展自己的公司,你如果讨厌我的姓氏,我可以从白家独立出去,然后再改姓。” 见他情绪低落,白依依心里也不是滋味,“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白言一回忆着他对她做过的所有错事,“因为第一次把你弄疼了? “因为有次下雨,我接你的时候晚了十分钟? “因为你毕业那天,我没能从国外赶回来给你庆祝? “因为我给你买衣服有两次买错尺码,你觉得我对你的事不上心?” 他一件件地数着过去几年里他让她不满的事。 这些事有很多白依依都已经忘了,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他16岁进白家,照顾了白依依整八年。 有关她的喜好、她的小脾气,有关她的一切,事无巨细,他都记得。 他宠了八年的小公主,以前一直都很亲他。 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抗拒他。 她不嫌弃他的出身,不在乎他的姓氏,他们之间,应该已经没了任何障碍才对。 白依依听着他一件件地说着那些早就被她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小事,眼睛忽然酸涩。 她低下头,没敢看他。 她怕多看几眼,她就找不回理智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需要原因。 “你和慕晴才是最配的,我不需要你负责。” 不算大的声音,却成功打断了白言一的话。 良久的沉默过去,白言一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些距离,“刚刚是我失态了。” 白依依垂着的手抓紧衣摆,“没事。” “既然你身体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见她依旧低着头不看他,白言一状似不经意地道:“我已经和慕晴商量好要订婚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比较忙,你玩够了就自己早点回来,我可能没空来接你。” 他转身要走,白依依却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腕,嗓音艰涩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白言一没有回头,“我说,我准备和慕晴订婚了。” “真的吗?” “真的。” “什么时候定下来的?” “前天。” 白依依又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 可她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言一挣了挣她的手,“放开,我该回去了。” 像是没有察觉到白依依的情绪,他故意加了一句:“慕晴还在等我。” 他话音落下,就感觉抓着自己的那只纤纤细手紧了紧。 好半天,他都没等到白依依说话。 他转回头,“依依——” 话没说完,温热香软的唇就覆了上来。 白言一身子瞬间僵直,大脑空白一瞬。 咸湿的眼泪混入口腔,同时也唤回了他的意识。 白依依在哭。 意识到这点,他心口一窒,闷得难受。 他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开,“你——” 不等他说出完整的句子,白依依直接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再次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生涩粗鲁的吻,牙齿磕碰在一起,有些疼。 没有任何技巧的啃咬,完全抓不住重点。 白言一被她磨得心痒,终于没了耐心,揽住她的腰,修长的手指钻入她的发丝间,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把主动权夺了过来。 他撬开她的唇齿,同她纠缠在一起。 白依依没料到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白言一终于松开了她。 呼吸回归,因缺氧而停摆的大脑也重新有了意识。 白言一凝视着她,眉眼间俱是深沉幽邃。 “你刚才说,我应该和你保持距离。”他抬手,拂去她面颊上残留的泪痕,“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