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绝望
两人走出机场，叫了辆出租车，在路上被司机狠狠宰了一笔，不过都没计较，直奔酒店，当下他们思考的最重要问题是：在确定丁小年是被尚家动手的情况，哪怕他还活着，应该怎么样联系？ 电话肯定打不通。 以尚家的技术储备，以及在里约的势力，他们开机的一瞬间，可能就被定位，即使自己能提前定位，也未必能在他们之前找到。 向外界发消息，类似粘贴布告的方式也不行，哪怕可以用最传统方式联系上丁小年，也没办法汇合，尚家一定会在自己周围设下埋伏，守株待兔。 当下情况最简单而言，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不占据，想要成事无异于难于上青天，必须的保证见面、离开等等所有环节的安全性，这其中只要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纰漏，都会被无孔不入的尚家进入。 当然，这一系列的前提是，丁小年还活着。 到目前为止已经四天时间，在海上漂泊四天时间不可能活，最大的希望就是他已经逃出来，在岸边的某个地方生存。 还要避开尚家的所有眼线汇合。 两人暂时没有好的策略，也就只能先住在酒店里，白天出门考查地理环境，这座城市很有特点，海边、有山，山顶上耸立着被誉为新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雕像，这座三十八米高的雕像从城市的大多数都能看到。 “有办法了” 尚扬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座雕像从城市大多数地区都能看见，也就是说，只要丁小年还在这座城市里，就有可能看见，现在未必要直接他把救走，至少得让他知道，自己还在为他而努力。 只要把这种信号传递给丁小年，他一定会想办法主动联系，毕竟他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当下唯一需要考究的是，信号传递得让他充分相信是自己，而不是尚家的人，也就需要一种只有两人知道的信号… “这个也好办！” 两人从小一起撒尿和泥长大，共同知道而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只要提取关键字就可以。 想好这些，尚扬突然发现，看起来遥不可及的困难，在细细分析之后，也没有那么困难，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立即联系山林管理部门，不得不承认，尚家的身份确实是高效通行证，他们并没阻拦，在交了一定费用之后，得到应允，只需要保证质量即可。 尚扬又立即联系当地工厂，给出十倍价钱让他们加班加点为自己赶制。 等到第三天夜晚。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两人站在雕像脚下，依靠护栏，俯瞰着整座城市，所谓的万家灯火在这座城市格外适用，因为贫民区的居住环境非常密集，楼挨着楼，恨不得这家开灯，隔壁家的客厅都被照亮。 “紧张么？” 尚扬缓缓开口。 这里风景很美，还被誉为一生必要来一次的地方，不只是看风景，还有欣赏风景之余，突然被人用枪顶在脑门，让交出所有钱财，游离生死边缘的感觉。 “紧张…” 李龙毫不掩饰，手上颤颤巍巍的夹着烟，他不吸烟，但这种情况之下，不得不依靠尼古丁来抚平内心，眺望远处海岸线，海岸线上灯火璀璨，如果用望远镜看，能发现海滩上满是跳舞的人群。 如果全世界的晚会危险程度有级别，这里完全可以排在前三，因为他们并不是所谓的普通人，而是流浪汉们在夜晚聚集在一起，如果一个陌生人闯入，能安然无恙走出来，或许只是因为一句：太累了没心情，不想抢你等等… “呼” 尚扬长出一口气，收回目光抬起头，看向身后这座巨大雕像，人在脚下很渺小，不足蝼蚁。 他没有任何信仰，因为觉得在医院比在教堂能听见更多虔诚祷告，是一件很讽刺是的事情。 现在，也按照习俗，向这位被人们称之为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虔诚祈祷。 祈祷完毕。 尚扬拿起对讲机。 “开始！” 话说出十几秒钟。 “咣” 整座山上发出巨大声响，完全不亚于雷鸣。 随后就看夜空炸裂五颜六色的烟花点缀夜空，很美、很梦幻。 几乎是同一时间，整座城市的人全都欢呼尖叫，为这突如其来的烟花表演拍手叫好，奈何，山顶太远，听不见。 第二组烟花接踵而至。 在夜空描绘出两个华夏字“旋转” 知道这两个字含义的人并不多，尚扬一度怀疑丁小年生命中的那些女人，是否知道这两个字，毕竟会旋转这种事太过令人匪夷所思，又不是螺丝… 现在用途很好，能充当信号使用。 两个华夏字在夜空中停留十几秒钟才渐渐消散。 接下来五分钟是烟花秀，因为一直写字太刻意，还有一点就是，这里的烟花技术与工艺，并不足以支撑一直描写汉子。 尚扬最初的想法是要用无人机在天空中拼凑，绕着整座城市走，不听的走，奈何听了这里人的建议，说无人机刚刚升空就会被人打下来，在这座城市不宜用太贵重的东西… “咣” 夜空中再次拼凑出两个字“哭坟” 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当年丁小年为了获得机会，听起来让人咂舌的事情没少做，哭坟就是其中一项，哭的比逝者亲生子女还伤心，连路人都感动。 “咣” “从良” 同样，也是丁胖子做的事，他只不过是做了所有男人敢想不敢做的事，自古以来男人都有两个爱好：拉良家下水，劝妓/女从良… 前者做没做不知道，后者确实做了，而且还有成功案例，最后导致他被一条街封杀，按那些人的说法是：八十块钱的快餐，你非要补八十年的课，滚！ 县里，物价便宜… 第四个关键词是“冰窟” 这个词就比较隐晦，也可以说是丁小年所有崛起之路的开端，也是尚扬第一次认识到这个死胖子心狠手辣，自愧不如。 那年冬天，他和吴兰的事情东窗事发，被当时惠东大佬周腾云追打，他主动跳到冰冻湖面上，在湖面狂奔，最后又引诱周腾云掉入冰窟，前提是他也跳进去。 在冰窟里发生什么，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最终结果是他上来了，周腾云几个小时之后才上来，人已经泡的发白。 事后尚扬问过他，那是冰水，你穿着衣服，正常人掉下去之后三分钟上不来就会失温，再上来就难了，而且衣服进水之后，会非常重，想要上来很困难，想没想过上不来怎么办？ 他的回答是：我上不来和不下去有区别么？ 想想，好像真没什么区别… 第五个关键词是“主播” 也是丁小年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和吴兰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或者说是利用，从未想过走到最后，而他真正爱过的女孩是一个女主播，也是陈语童的室友，具体叫什么因为年代太久远已经忘记。 总而言之，从那以后丁小年就再也没谈过恋爱，直到这把年纪，还是只玩钱不玩感情… 五个关键词，穿插在半个小时的烟花秀之中。 烟花秀确保这座城市的所有人能看见，而这五个关键词就让丁小年可以确定，自己来救他！ 烟花秀结束。 意犹未尽。 奈何凡事不能一蹴而就，要问尚扬他这么多年的改变是什么，就是有耐心等待了，要给丁小年准备时间，不可能放完烟花，人就找到，换而言之，他也不敢轻易出来，因为尚家的人也能看到。 烟花秀的另一层意义就是，让所有人的注意力从丁小年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第二天，仍然没消息。 尚扬继续用半个小时的烟花秀，穿插五个关键词，与昨天不同的是，相信丁小年已经想到联系自己的办法，还需要一个地点。 “沙滩” 这是第六个关键词。 相信他能想到，是他出事的那片沙滩，之所以选择这里，也很简单，沙滩人很多，利于穿插，让他有机会把消息传递。 从第三天开始。 尚扬和李龙白天在沙滩等待，好在亚裔面孔在这个国度非常罕见，整片沙滩上除了两人之外找不到其他人，也就更进一步创造有利条件。 整整一天，没有消息。 第四天，白天在沙滩，晚上在山顶放烟花。 搞得很多人诧异这是要干什么。 第五天… 第六天… 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传来，烟花被禁止燃放，因为有民众投诉官方把钱用在这地方，而不用在基础设施建设，要举行示威游行，任凭官方如何解释，民众就是不信，他们不相信有人会傻到，把钱都用来干这个，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这么有钱… 叫停，只是让两人机械的动作停下而已，因为来这里已经整整六天时间，丁小年如果看见了，一定会想办法联系，给他提供的信息，以他的智商也能联系的上，可现在还没有音讯在说明什么？ “嘭” “嘭” 尚扬和李龙两人躺在沙滩上，人被嗮的黝黑，脸上脱掉一层皮，望着天空，嚎啕痛哭，有些事情不愿意相信，但相不相信都改变不了事实… ps:感谢半晌留情、杨大仙，感谢两位，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