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筑基
赵山河取出子弹之后，凌霄子与青雀掌门又诧异了一番。 这个世界，任何空间，小世界，都会有一个介质。 就像凌霄子的小世界，就被他炼制成了一根发簪，无法收进空间戒。 可是赵山河的空间，却没有任何介质，让人根本想不到他身上会有一个空间。 不过他们也都见多识广，并没有过多在乎。 这个世界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这种奇遇并不算什么。 看到两箱子弹，凌霄子跟青雀说道：“这种暗器内藏火药，与灵力略有冲突，根据我的估算，元婴期的法力就已经是极限。不如就由你来灌注法力，作为给小山河的见面礼。” 青雀笑道：“不敢有劳师叔，此事正该我出力。” 凌霄子点了点头，又跟赵山河道：“你师父灌注法力之后，此玩意的威力大增，就是金丹期修士，猝不及防也会死在你手中。不过，修士修道，与天地沟通才是要紧，不可因外物丧志。” 赵山河大喜，躬身抱拳道：“谨遵师祖教诲。” 凌霄子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你为门派立下大功，更难得你不敝帚自珍，将如此重要道经呈交门派，这点奖励还是太少。 三年前，我原本准备亲自教导你，不过我如今受修真联盟征召，要前往其他星域驻守百年，只能将你交给青雀教导。 你乃通玉龙髓灵根，阴阳相济对其他修士是消磨心智，对你却是练功提升。我也交待了你师父，不会在这方面约束于你。不过，在进入辟谷期之前，不可破身，切记。” 辟谷期是筑基后期，金丹未成的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人体就会被灵气改变，虽然貌似依旧是血肉之躯，可实际上，与普通人体已经完全不同。 在这个阶段，人体被改善的可以直接吸纳天地灵气，即使不吃食物，只要有能量补充，就能满足身体需要。 赵山河躬身道：“徒孙定当遵循师祖教诲。” 凌霄子又道：“除了通玉龙髓之灵根，你还有先天圣体道胎，实乃我雁荡门万年难遇之天才。不过你不可自满，更不能嚣张跋扈，夭折的天才，就不是天才，可知？” “徒孙明白。”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温和笑道：“过来……” 赵山河走到了他身边，在他身边感受不到任何压力，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他温和笑道：“金丹期之前，你需要韬光养晦，更要忍常人难忍之寂寞，可能做到？” 赵山河故意装作犹豫了一下。“难道以后我不能见爷爷，见母亲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不能轻易出内门，他们想你，依旧可以去看望你。” 赵山河道：“能做到。” “那就坐下来五心朝天，待我为你筑基。” 赵山河惊讶问道：“师祖，筑基不是需要服用筑基丹，然后还要闭关修炼，才能精气神合而为一的吗？” 凌霄子伸手抚上了赵山河回到头顶，笑道：“那些是散修修炼途径，真正的名门弟子，无一不是门中前辈亲自出手，以高深法力筑基。 我如今已经修炼到道经第六层，由我为你筑基，六层之前，你将一路坦途。当然，这也需要你认真研修，不要折损。” 赵山河依旧有些不可思议，他看过最少上百本修仙小说，那里面主角为了修炼，无一不是历尽坎坷。 修炼到筑基期，最少需要经历七八次曲折，不写两百万字，似乎就不能证明修仙的艰难。 可是他才来这个世界一天，就能筑基了！ 不过，不需要筑基丹，直接筑基，这在其他小说里面也有描述。 这种不需要筑基丹，由长辈护持的筑基，的确有不少。 他不再多想，五心朝天，盘坐在地。 运转道经第一层的与天地沟通的灵力，登时，他浑身就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跟他在古惑仔世界修炼不同，这个世界的灵气，让他的功法运转不再是内循环，而是一种与世界融合的状态。 凌霄子的手抚上了赵山河的头顶百会穴，一股暖流就把他的身体与这个世界的融合更加圆满。 他似乎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存在，只有一丝清明，让他能明确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露西代替赵山河分析计算着这种状态，庞大的计算能力将这种灵气的存在，分别建立了不少模拟的模型。 以后，有了更多的数据，就能详细分析这些存在，便于赵山河修炼。 原本还需要赵山河苦练才能打开的上丹田，瞬间就被这股灵气冲破。 赵山河体内的真气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从身体的各个位置，都向上丹田冲去。 但是，造反的真气被一股温和却又不能阻挡的灵气控制，所有的真气都只能跟在后面，开始洗刷赵山河的身体。 他是先天道体，经脉原本就比常人的要粗大的多，三丹田贯通之后，下丹田的精，中丹田的气，上丹田的神合而为一。 他的身体不再是个空荡荡的布袋，而是没有了界限，也没有内外之分。 以前，身体是身体，世界是世界，内外分明。 可是现在，他就是世界，世界就是他。 当然，赵山河也知道这是错觉。他只是借助凌霄子才能达到这种状态，依靠他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晨钟暮鼓，在赵山河的脑海中响起：“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物之灵，人法自然。修道，借自然之力，而通道。” “先天之气，混沌之力，一气化三清，人有精气神。炼精化气，以气炼神，以神御气，以身纳道，开天门……” 轰然一声巨响，又仿佛没有一点声音，大音希声。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赵山河身体的缺口，他被这强大的冲击力一下子冲击的失去了那唯一一丝清明，一片混沌。 只有露西与生物计算机依旧忠实地记录着他身体的变化。 虽然失去了对自己思想的控制，混沌一片，可是凌霄子却代替赵山河引导着他体内的灵力，在身体内不停运转。 这种运转的途径就是按照原本金雁功的路线，只不过，原来只有三十六个穴位行气一周天，可是现在，足有一百零八个穴位被串联，贯通。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塔，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合……” 先天之气，无分精气神，可是胎儿出生后，就形成自我，你我之分，内外之分。 先天之气融于自然，浊气下沉。 神居脑，气居心，精居玄牝。 如今赵山河已经修炼至精气融合，在凌霄子的帮助下，精气神合而为一，再无区分。 逐渐浑浊的的后天之气，在凌霄子的引导下，重新变成了先天之气，并且借助人与自然之间的那一丝关联，将融合的精气神种子，置于赵山河的丹田。 这一粒种子在赵山河通玉龙髓灵根之上，与天地关联不断，与自然关联不断，与道关联不断。 赵山河的后天血肉之体，经过这丝灵力的洗刷，越发通透。 大量的污渍被他的身体排出，不过刚一出来，就被凌霄子以法力冲刷掉。 赵山河的衣服也在法力的作用下，化作灰烬，消散空中。 当赵山河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又听见凌霄子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的声音。“凝神聚气，我会引导你行气。” 气运全身，行气路线，实际上就是利用手段对世界之力的应用方法。 就像语文要识字，数学要用方程式。 赵山河当然知道这种方法，才是真正重要的。 以前，他的经脉运气，是在血肉之中，他能感受到身体对精气运行的限制。 可是现在，他的身体里面仿佛变成了星空，一百零八个穴位就像一个个星星，并且一一点亮，串成了一个立体的行气路线。 有生物计算机辅助，他只用一遍就完全记住了这个路线。 凌霄子原本还准备多引导几次，让赵山河熟悉这种感觉。 可是第二遍开始，就感到了赵山河体内弱量真气已经能自动运转了。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不仅根骨好，如今看来悟性也好，再多磨磨他的心性，未来的雁荡门就有了后继之人。 甚至，他可能比自己走的更远。 赵山河不知疲倦地一遍遍行气，这种真气的运行要比以往更加舒爽。 以前的内力转化为真气，基本上都是靠魔种，真气只是真气。 可现在，精气神融为一体之后，元神府被凌霄子打开，开辟识海，赵山河的真气之中还带着一丝神识。 拥有神识，拥有了种子，就是炼气期与筑基期最大的区别。 当他感到体内的一百零八座“星星”越来越亮，却听见凌霄子声音又响起。“痴儿，还不赶紧醒来。” 赵山河登时从陶醉之中清醒过来，刚想动一下身体，然后就砰地一下，他飞了起来。 赵山河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还没有长毛的小鸟却像个小铁棍支棱着。 他在空中一声大叫，手忙脚乱地取出了一条最小号的平角裤，套在身上。 三个老家伙原本还在笑，这个时候却有些傻眼了。 凌霄子一把吸了赵山河在他手里，用手指扒了一下平角裤的松紧带，才问道：“你从空间取物不用真气，神识？” “不用。”赵山河并不害羞，他们这几个老家伙什么没有见过，他根本不需要害羞。 青雀叹道：“不用真气，神识就能够打开空间，山河这个空间，在一些险要之地，能起大作用啊。” 凌霄子也点了点头，却又说道：“此事只能我们三人知晓，山河不到金丹，不能派他出内门，更不能让他去冒险。” 赵立德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孙子顺利筑基，这可是大喜事。 不过，这件事不能宣传，只能暗地里庆祝一番了。 凌霄子问道：“你的空间有多大？” “将近两百八十方。” “勉强够用了。”凌霄子从手上取下了一枚空间戒道：“以后除了紧要物资，剩下的物资都不要放在这个空间里，省得让他人知晓。这枚戒指有千方，足够你所用了。” 说话间，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大批材料，还有三十四方低品灵石。还有几方中品灵石，灵力最强的高品灵石也有一方。 这些应该是凌霄子的积累，其中的一部分高档材料被他收了起来，高品和中品灵石也被他收了起来，剩下的灵石，还有一些低级的兵器，材料，凌霄子又收进了这个戒指，递给了赵山河。 其他主角为了几个灵石，打生打死，而他现在什么都不做，就应有尽有。 不要说他，就连赵立德看到这些灵石，也被震住了。 他身为外门长老，每日过手的灵石就不止这么多，可是整个赵家，也没有这么多的财富。 现在，这个孙子已经比他还要富裕了。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凌霄子太上长老对他的重视。 赵山河美滋滋地戴上了戒指，这个戒指大小由人，原本戴上空荡荡，随即就缩小，贴住了赵山河的指关节，不紧不松。 凌霄子道：“你把你空间的东西拿出来，也放进去。以后这个空间，不是要紧时刻，不要再用。” 赵山河应了一声，将空间里面只留了一点食物，几把兵器和道经，剩下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 这摆了一大片山谷的东西，让三人又看傻眼了。 这些东西，纵使他们见多识广，却一种也没有见过。 不同的世界，规则也不同，科技产品本来就不是他们这个世界该出现的。 赵山河不会用空间戒，因为空间戒需要神识才能打开，他什么法术都没有学过，看着一大堆东西也傻眼了。 然后，他就被几个老家伙押着，给他们介绍都是什么东西。 介绍完了，东西也少了一小半，全是一些这个世界没有的生活用品。 赵山河打造的兵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特别是那几把传导性比较强的材质的兵器，让他们惊讶不已。 因为这种兵器，在这个世界，也能称得上六品神兵，甚至更高。 只不过，炼制之时这里面没有加上个人神识，精气，缺少了一些灵性。 但是，因为没有任何他人精神污染，也越发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