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韩艺,你---呜---!” 顾倾城忽然掩面低声抽泣起来。 韩艺明知她是装的,都敢要说征服他的女人,承受能力岂非这么一点,但他就见不得女人哭,他认为跟女人在一起,就应该开心,古语有云,阴阳结合,乃天道也!叹道:“眼泪真是女人的杀手锏,哪怕是滴在女人眼里的眼药水。” 说着,他摇摇头,起身走向衣柜。 顾倾城美眸偷偷一瞥,忽见韩艺犀利的目光看来,吓得赶紧收回目光来,继续低声哭了起来。 女人啊!韩艺在柜子翻了几下,拿出一块白布和一个小册子来。扔在桌上,道:“这就是B计划。” 顾倾城偷偷瞧了一眼,随即将头偏到一边去,继续抽泣起来。 嘿!你还蹬鼻子上脸了。韩艺笑道:“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那我就先收走了,让我再想想看,还有其它的办法没。” 砰! 一只极为漂亮的手压住了白布,顾倾城红着眼瞪了韩艺一眼,将白布夺了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女子的容貌,正是她,而且画的非常像,不禁惊讶道:“这---这是谁画的?” 韩艺道:“无耻之人。” “你?” “为什么你的第一反应是我,真是太伤自尊了。”韩艺不禁仰面长叹。 顾倾城抿了抿唇,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又继续看了起来,这块方形白布长约两尺,画着十几个图案,都是顾倾城的脸蛋,各种侧面、正面,先是顾倾城真实的脸,那一条疤痕也在,但是后面的图案开始多了一些色彩,但最后面的图案,顾倾城脸上多出一只五彩凤凰来,头在嘴角边,凤尾绕至额头上,看上去,让人眼中一亮。 同时还有很多关于这只凤凰的图案。 韩艺道:“我方才可不是故意要羞辱你,在角色的设定下,你的确是一个丑女,但是并不是因为疤痕,而是因为脸上的这个胎记,这个凤凰就是你脸上的胎记,这就可以很好的遮掩住你脸上的疤痕,但是亦可让你脱下脸上的面纱。” 顾倾城眼中带着惊喜道:“这么漂亮,怎能算丑。” 韩艺道:“这就是艺术,要是现实中谁脸上多出这么一块,你看算不算丑,而艺术的魅力就在于化腐朽为神奇,丑也丑得能够让人接受。” “你才腐朽了。” 顾倾城微微白了韩艺一眼,羞赧道:“韩艺,你就见过我一面,怎么---怎么也能画得这么出神?” 韩艺耸耸肩道:“那么触目惊心的画面,我想很难让人忘却。” 顾倾城哼道:“你一定要讽刺我么?” 韩艺笑道:“当你联合梦儿她们欺负我时,你咋不这么想。” 顾倾城目光闪躲了几下,道:“真是小气。” 韩艺呵呵一笑,道:“要是你接受这个方案的话,就看看这小册子的故事,这是整个故事的大纲。” “是么?” 顾倾城立刻拿过小册子打开看了起来,忽然,她惊道:“我---我演一个胡女?” 韩艺点点头道:“能够赢超越破门户的爱恋,也就只有超越国度的爱恋,只有当国仇家恨与爱情交织在一起,才能称为倾城之恋。” 顾倾城听得只觉异常吸引人,赶紧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入迷了。 这大纲不长,大概也就三千字左右。因此一会就看完了。 韩艺笑道:“怎么样?你演不演?” 顾倾城轻轻哼道:“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了。” 韩艺翻着白眼道:“那真是谢谢了。” 顾倾城道:“那男主角是谁演?” 韩艺摇摇头道:“这还没有确定,关键你稍微高了点,女的方面很难找到能够称你的。” 因为这毕竟是古代,他可不能让男女在上面搂搂抱抱的。 顾倾城美目一闪一闪的,“何不你来演。” 想跟我闹绯闻,借我上位,我才不给你这个机会了。韩艺呵呵笑道:“我要这工夫的话,那就好了,这还是等好声音那边看能否寻觅的适合的人。不过这些图案是否真的能够完全掩盖你的伤疤,还得试试才知道,所为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帮你画画看吧。” 顾倾城忙道:“不用了!” “啊?” 韩艺道:“为何?” 顾倾城哼道:“还不是怕吓着你么,我可是要征服你的,岂能总是在你面前展现自己的缺陷。再说,这有何难,我自己也能画,犯不着劳你动手了。” 这女人还真是记仇!韩艺笑道:“行!但是你画好后,一定要让我去看看。” “嗯。” 随后韩艺又和顾倾城聊了一下故事的内容,顾倾城就拿着大纲和图案回屋去了。 韩艺也从屋内走出来,忽见一道熟悉的消失在院门口,不禁皱眉,喃喃道:“那不是---!” “韩大哥,那是梦思姐。” 不知何时小野躲在廊道的悬梁上,这一落下来,还把韩艺给吓了一跳,韩艺只习惯他从树上落下。 韩艺稍稍松了口气,又道:“对了,我前些日子不是让你留意一下梦思,看看她外出是见何人,你可有看见?”虽然他估计极有可能是陈硕真在搞鬼,但是他并不清楚见梦思的人是陈硕真,还是谢辉。 小野摇摇头道:“梦思姐每回出门都上得一艘游舫,我就无法跟过去了。” 那女人还真是够狡猾的。韩艺皱了下眉头,道:“走,跟过去看看。” 二人立刻出得院门,来到外面,远远见到梦思身着麻布男装,头戴斗笠,若不是非常熟悉她的人,倒也难以认出来。 行至半个多时辰,韩艺、小野尾随梦思来到了长安城东南边的曲江池,这里就是长安最为亮丽的风景区,周边绿荫环绕,倒映在池中,让清澈的池水染上一片绿色,十分迷人。 不少王公贵族、文人雅士、平民百姓来此玩乐,不过如今是春耕时期,人流不是那么多,主要还是一些文人雅士聚集在此,欣赏曲江池的美景,偶尔吟诵几句。 韩艺、小野跟着梦思来到曲江池东面林间小道边上的一间朴素的大院前,这间大院藏于林中,若隐若现,很符合华夏民族的建筑风格,一看就是高深莫测,里面住着什么高人。 说好的游舫呢?韩艺道:“小野,你来过这里吗?” 小野摇摇头。 韩艺微一沉吟,笑道:“咱们走吧。” 小野好奇道:“不进去看看么?” 韩艺呵呵道:“待会自会有人来请,我们若现在去了,估计还会中圈套。” 小野一脸困惑,但也没有多说。 二人出得林中,来到河边上的一座亭台内,歇歇脚,过得大约一顿饭工夫,一个村夫打扮的汉子走了过来,他神色恭敬的向韩艺道:“皇家特派使,我家主人有请。” 韩艺稍显得意的瞧了眼小野,然后就与小野跟着这汉子往树林那边走去。 来到院内,里面倒是比较大,但房屋、庭院都非常朴素,与一半民宅没有什么区别,就是种着很多很多竹子,那鹅卵石铺成的小道都是用竹子给隔成的,反正除了竹子还是竹子,所能目测的距离不过十步远。 有点意思!韩艺暗自一笑,与小野跟着那汉子东绕西绕的,这里面就跟迷宫似得,来到一处转交,忽闻西面琴音袅袅,但是那汉子却带着韩艺往东面走。 “你家主人不在那边吗?” 韩艺好奇道。 那汉子答道:“那是一位客人在弹琴,我家主人在前面的亭台内。” 客人?难道是梦思?梦思的琴技没有这么精湛啊!韩艺微微皱了下眉,似在思索什么。 行的一会儿,来到一处人工水池旁,但是水池的东面有着一条天然的泉沟,这水应该是来自后面山上的。 那汉子突然停了下来,微微弯腰道:“我家主人就在水池后面的亭台内。” 韩艺举目一看,天啊,全是竹子。 来到那一片竹子后面,只见一个有着一个亭台,亭台内站着一人,背朝着他们,双手背负。 忽然,那人转过身来,只见她男装打扮,修长的身材穿着一袭白玉绸衫,显得极为清雅脱俗,脸颊如朝霞映雪,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更增娇艳姿媚,眉宇间英气勃勃,还夹带着三分江湖豪气,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望而生惧。 不过韩艺倒是一点也不怕,相反韩艺关注的点,是胸前那波澜壮阔的美景,这两座高峰,这他可是攀上过,虽然没有征服,但是那令人震撼的手感,至今还令记忆犹新呀,估计也就武媚娘可与之抗衡,难道这就是女帝的共同特征? 陈硕真,陈硕真,看来这精髓就在一个“硕”字上啊!韩艺稍稍感慨一番,迈步入亭,拱手笑道:“陈大教主,别来无恙了。” 陈硕真嘴角一扬道:“你胆子倒也不小,带着一个人就来了。” 韩艺得意洋洋道:“那是,本人是出了名的胆大肾也大。” 陈硕真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前面只敢在门外窥视,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敢情是一个套路啊!韩艺讪讪笑道:“这得看人来的,在别人面前,我或许是胆大的,但是你面前,我恐怕就是胆小如鼠,要是让人知道这长安城内住着两个皇帝,啧啧,想想都恐怖啊!你难道不怕死么?” 陈硕真淡淡道:“你放心,我就算死,也会拉上你的。” 韩艺羞射道:“我们关系还没有到死当同穴的地步吧!” 陈硕真笑道:“你说呢?” “不知道。” 韩艺耸耸肩,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来长安干什么,如果你要继续你的大业,你应该去乡下,那里的人好忽悠,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来长安根本兴不起半点风浪来。如果不是的话,那你就更加不必要来长安了,长安多危险啊!说你不怕死吧,可是你这院子弄的跟迷宫似得,显然是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说你怕死吧,你又偏向虎山行。” 陈硕真非常直白道:“因为你在长安。” “这话就有些暧昧了,我可是有妇之夫,这要让我妻子听见的话,那我就完了。”韩艺急忙道。 陈硕真笑道:“兰陵郡主吗!” 糟糕!忘记这女人认识萧无衣。韩艺笑道:“看来你关注我有些日子了。” “不然我怎么知道有人刺杀你。” 陈硕真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害怕我将你和兰陵郡主的事抖出去。” 大姐,祸不及妻儿啊。韩艺呵呵道:“这么卑鄙的事你铁定干不出来的,我完全相信你的人格。” 陈硕真道:“比这更卑鄙的事我都干得出来,比如从你手中救走谢辉这个恶贯满盈的骗子。” 韩艺愣了下,道:“你终于肯承认了。” 陈硕真道:“如果我不愿承认,你现在也见不到我,至少在这里你见不到我。” 这倒也是哦。韩艺道:“既然你知道谢辉恶贯满盈,为何还要救他?” 陈硕真道:“因为你想他受到报应,我偏偏就不让你如愿。” “那梦思呢?” “当然也是因为你。”陈硕真笑道:“你不好过,我就非常开心。” 韩艺点点头,道:“那你为何又要引我来到这里。” 陈硕真略显遗憾道:“我原本想利用谢辉和梦思在你心里留下一根刺,让你总是觉得如鲠在喉,但是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我还活着,那就不好玩了,也没有玩下去的必要了。” 韩艺笑了一声道:“你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虽然是一个女人,但也没有必要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吧,说真的,这我很难理解。” 陈硕真螓首轻摇道:“这并不难理解。” “愿闻其详?” “你那天晚上说的很对,保卫扬州在你而言,是非常正确的,并不是针对我,因此我将仇恨集中在你身上,对你确实不太公平。” “你要是早能想通,我们犯得着如此吗?其实咱们并无深仇大恨---。”韩艺激动道。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陈硕真接着又道:“话虽如此,但是你屡屡破坏我的计划,不管是天济寺,还是金菩萨,甚至于我派去扬州城内的内应,以至于我每一次都功亏一篑,可以说如果没有你的破坏,我根本不会失败,因此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功败垂成的滋味。” “原来如此!” 韩艺点点头,思索片刻,突然道:“但是没有我的话,你也不会成功的,而且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你认为这是对的吗?” “至少不是错的。” 陈硕真道:“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乡亲的生命去战斗,我从不觉得这有任何不妥,也从未后悔过。既然朝廷抛弃了我们,官员不顾我们的死活,那么我当然也不需要再对他们卑躬屈膝,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唯有拿起刀来战斗,方能捍卫自己的生命,至于其中那些无辜的人,我认为该是朝廷为此负责,而非我,因为是他们挑起这一场战争的。” 韩艺长叹一口气,道:“所谓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之间的仇怨该如何了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