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洛阳帮舵把子
许天川出了聚贤斋，直接去了大同钱庄，用一张银票换了一百块现大洋，然后再拐去了春满楼，整个洛阳城最大的一个酒楼。 这年头，钱就是为了潇洒的，吃穿住行，哪样都离不开钱。 此时正好赶到下午的饭点儿，春满楼格外热闹，几乎座无虚席。 作为整个洛阳城最大的酒楼，能在这里出入的自然都是非富即贵的豪绅贵人，许天川一身褴褛，还没踏进门就被酒楼的伙计给拦了下来，但是许天川心情不错，所以也没跟他多计较，并且赏了他一块大洋。 进了酒楼，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酒楼中间摆放的一个戏台，戏台上一位姑娘弹着古筝，另外一位姑娘唱着小曲儿。 坐在这里喝上一壶热酒，吃上半斤牛肉，再听上几首小曲儿，人生的快乐和惬意也不过如此。 “这位爷，西边儿还有一个空儿，您上座？”接过许天川一块大洋打赏的伙计躬着腰，笑着热情招呼道。 许天川瞄了一眼墙角旮旯的一张空座，有点不悦的问道：“楼上还有雅座吗？” “有……有……还剩最后一间，最低消费十块大洋。”酒楼伙计赶忙笑道。 “嗯，不差这几个小钱儿。”许天川嘴角一扬，总算是找回了这具身体当年潇洒的记忆。 所谓的二楼雅座，其实就是一个包厢，里面的装潢布置讲究，吃饭的桌子边有一扇窗户，正对着楼下的戏台，视角非常的不错。 许天川点了一壶好酒，又根据脑海中多年前的记忆，点了他们酒楼的几个特色招牌菜。 酒楼的伙计先给许天川沏了一壶热茶，然后屁颠儿的下了楼。 中间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许天川听了一首小曲儿，曲儿毕，刚好菜就呈了上来。 许天川的肚子早就已经饿得咕噜噜乱叫，山珍海味配酒，吃了个风卷残云。 待到酒足饭饱后，许天川又惬意的听了首小曲儿，恰好这首曲儿唱的是许天川有几分熟悉的《探清水河》，而且还是没有删减的原版，唱曲儿的姑娘声音清晰响亮，如那百灵鸟儿，最难得的是唱的声情并茂，尤其是唱到中间精彩部分，更是引得食客满堂喝彩。 许天川也是起了兴致，赏了两块大洋从窗户扔到了戏台上。 【叮咚，系统提示：宿主有新的系统任务，请宿主注意查收。】 也就在这时，许天川的脑海冷不丁的传来一声提示音，感觉就像是手机来了条短信息一样。 许天川的意念一闪，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个简洁的属性界面。 【姓名：许天川】 【身份：盗墓祖师爷幽天将军传承人】 【盗墓任务：二十四小时内撬开一座古墓棺椁（本系统非常人性化，没有惩罚制度，任务可取消或者忽略任务，如果取消任务，系统一个月之内将不会在下发盗墓任务）】 【盗墓经验值：100/1000】 看着这个属性界面，许天川刚才的雅兴瞬间就没了。 “什么狗屁非常人性！老子如果不做任务的话，就要等着恶咒来临，这就是所谓的人性化？是没人性吧？” 许天川在内心疯狂吐槽。 又是二十四小时内撬开一座古墓棺椁，虽然这次系统没有提示奖励，想必肯定也是年代越久，级别越高的古墓经验值加的就越高。 “但这才过了一天，系统就重新下发了新的盗墓任务，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要适当休息的吧？” 虽然说洛阳城一带的古墓多到无‘卧牛之地’，许天川又有着分金定穴的本领，但是想要找到一座级别高的古墓，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 最主要的还是要撬一个同行没有光顾过的棺椁。 否则的话这狗日的系统又要说老子在捡破鞋！ 许天川抹了抹嘴起身，打算趁着现在天还没黑，四处先转悠一圈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下手的好墓。 如果运气好的话，今晚找到，今晚就能动手…… 也就是许天川刚起身，突然包厢的门被从外面推开，还没等许天川反应过来，七八人一股脑的全部都风风火火的挤了进来。 这些人不是酒楼的伙计，看装束也不是酒楼的食客，他们全部都穿着粗布衣，双手粗糙皮肤黝黑，表情凶煞，倒像极了山窝窝里打家劫舍的土匪。 不！土匪也不是，这群人是土老鼠！ 土老鼠也就是盗墓贼，南派的长沙帮叫做土夫子，资历深的叫老夫子。 反正关于盗墓贼，全国每个地区都有不同的叫法，洛阳城附近一带就叫做‘土老鼠’，因为老鼠会打洞啊，特别的贴切和形象。 许天川以前是古董贩子，与之打交道最多的就是盗墓贼，所以一样就能根据他们身上的特性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几位兄弟，走错屋了吧？” 许天川挑着眉头，看着众人问了一句。 “许掌柜，好几个年头不见，您可还认得我？” 一个满脸雀斑的瘦高个男子冲着许天川笑了笑。 许天川扭头直视过去。 这个雀斑男又笑着提了个醒儿：“那年我拎着一个三足铜鼎去你们云龙斋出货，你告诉我那就是件元代的痰盂，后来我才知道，元代根本就没有用青铜鼎来当做痰盂的，那件货最起码是西周的，您可没少赚吧？” 许天川微微一笑，其实不用他提醒，自己一眼也认出来了，毕竟这一脸像麻雀屎一样的雀斑，真的很有辨识度。 他外号叫黑斑子，是混迹在洛阳城本地的一个盗墓贼，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团伙，他只是团伙的其中之一。 “黑斑子，你也不是什么新手上路了，买卖离手，苦乐自受！况且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过不去，我想你今儿也不是专程来找我翻旧账的吧？”许天川看着黑斑子笑道。 “嗯，翻旧账倒不至于。”黑斑子点了点头，又看着许天川笑道：“许掌柜，可真没想到啊，您这销声匿迹了好几年，重新回来就要跟我们抢饭吃啊？” 黑斑子这话顿时让许天川心里一咯噔，同时也大概的猜出了黑斑子这是什么意思。 在盗墓这个圈儿，对于这些盗墓贼来说，领地意识非常的强，这就好比是黑帮的抢地盘一样，盗墓贼同样有帮派，也有自己的地盘划分，毕竟地下的古墓挖一个就少一个，谁也不愿意让别人来自己占领的地盘抢饭吃。 一旦是有‘外人’动了墓，必然会遭到这些盗墓帮派的打压，轻则瓜分，重则直接就要了命。 至于黑斑子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带人找到了这儿，肯定是李汉告的密，李汉不敢报官，所以就告密了当地的盗墓帮。 “黑斑子，你要是实在饿了的话，小爷我也可以考虑请你吃顿酒，这饭可以随便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 许天川表情冷肃。 但是还不等许天川把后面的话说完，黑斑子直接就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在聚贤斋刚出手了件儿‘鬼货’，别以为我不知道，别的我也不跟你磨叽，我们三爷想找你去喝杯茶，您许掌柜赏个脸，走吧。” 三爷？ 黑斑子口中的这个三爷，许天川知道，洛阳城响当当的盗墓帮舵把子焦三！无论是古玩圈儿还是盗墓圈儿，基本上无人不知。 听说焦三以前祖上是当官儿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到他这里就当了盗墓贼，并且关于盗墓还有点手段，又喜欢拉帮结派，手下的兄弟很多，常年霸占洛阳城周边一带区域，对于领地意识极强，下手也很黑。 许天川以前做古董商的时候，没少听说这个焦三活埋在他的地盘偷盗的同行。 “不巧了，刚好今儿小爷我有事儿，改天吧，回去告诉你们三爷，改天抽空我定当亲自登门拜访！” 许天川耸肩一笑，怕倒不是怕，只不过现在自己身上真的有事儿。 系统的盗墓任务只限二十四小时，错过了今晚，等到明天的天一亮，就算是找到合适的目标，那也不好下手了。 “许掌柜，我在给您面子，您这也要给我点面子不是？” 黑斑子拦住了许天川，并且在许天川的面前亮出了一把王八盒子。 许天川看这意思，王八盒子都亮出来了，显然是有备而来，看来今儿真的是不去不成了。 “许掌柜，请吧？” 黑斑子微微一笑，主动给许天川让出了一条道，其余的几人也纷纷给许天川腾出挪脚的地儿。 “得！我也有好几年没见你们三爷了，那就去叙叙旧。” 许天川耸肩莞尔一笑，气定神闲的大步走了出去。 在春满楼的正门口停着一辆汽车，着实扎眼，这汽车是黑斑子开来的，并且把许天川给请了上去。 看来他们这伙土老鼠混的真不错，这四个轱辘的汽车都特么开上了。 许天川坐在汽车的后排，一路行驶的四平八稳，最后停在了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儿前。 这院儿的大门紧闭，门头上写着‘焦府’两个鎏金大字。 等下车后，黑斑子上前敲了三下大门，这才有人从里面把大门缓缓打开。 等许天川进了大院儿，正看到院儿里聚集着二十多人，这些人正在埋头收拾整理着背包，背包里有蜡烛、绳索、洋灯还有黑驴蹄子，在不远处的墙边还整齐的竖放着二十多杆洛阳铲，和两个蜈蚣挂山梯！ 许天川惊异，看他们这架势，是打算天黑了去干活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