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光与影
世间万物都存在两面性，阴和阳，善与恶。 这百年来，在驱魔人与妖魔对抗的同时，其内部却也在不断分裂。 有些人认为，妖魔是神明的使者，是超越人类的存在，它们拥有着人类无法达到的力量。如果将自身力量与妖魔之力结合，那会到底什么程度？ 于是，侍奉妖魔的邪道出现了。 而这其中，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是一个被称为“影武众”的组织。他们势力多大呢？如果说，三大家掌控着日本的表面，那么影武众则控制着日本的暗面。 据说，就连一些国家机构中，都有他们的人。嗯，跟美队的九头蛇差不多。 他们与妖魔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获得妖力，除了力量大大增强之外，他们的寿命也随之提高。 影武众的首领，织部正纲，和被称为“十二太保”的十二名精英高手，从影武众成立初到如今，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他们崇尚妖魔，追求力量，憎恨光明与正义，这群早已不配称之为人的家伙其本身也逐渐开始妖魔化。 “这群鼠辈已经和驱魔师做对数百年了，他们从古至今目的永远只有一个——统治日本，建立妖魔合法的国家。”天狐小姐不屑一顾，“只要我还在，他们就永远休要得逞。” 林天翔一边充当莫西雅女王的翻译一边问道，“所以，这就是每晚你都会出来猎杀他们的原因吗？可你有没有想过，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有妖魔撑腰的势力是不是有点困难？万一……” “我早有这样的觉悟了。”天狐小姐虽然戴着面具，但林天翔能感觉到她面具下带着一丝笑容，那是一种武士奔赴战场时豪言壮志般的觉悟与全力以赴的勇气所发自的笑容。“因为，我便是为此而存在的。” “三大家族呢？政府呢？他们就这么看着？” “他们当然也有所行动，但毕竟有限，求人不如求己。如果什么事都要靠国家，那还需要什么侠义之士？于是祈求他们，不如自己拿起剑拯救天下苍生。” 不得不承认，林天翔很佩服她这样的人。她的话，让他久久不能平静。想说什么，想争论什么，却被她的气势而无可辩驳。最后，只剩下苦笑和叹息。 “宫本武藏有句话说得好啊……谁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呢？”林天翔望着天空的明月，笑望着这位神秘的武士，“你这样的人，我喜欢。” 莫西雅忽然一怔，虽然她不太听得懂林天翔说的是什么，但总感觉到他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连忙抓住林天翔的胳膊“纳尼纳尼”个不停。 而天狐小姐也被如此直白的发言微微一惊，“这算是表白吗……？” “你要是这样想那算是吧。”林天翔打趣的回道，自己又不是陈子少，见一个爱一个。他只不过是很欣赏她的气魄而已。“对了……那个家伙不管可以吗？” 他指的，是不远处的一位戴着红色斗笠的赤衣忍者。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河中的莲叶上。 从散发的气势上来看，实力至少要比刚才那个黄衣忍者的队长要强几个次元。 那名赤衣忍者，从三人交谈的时候便出现了，只不过由于他一直并未有所行动所以三人都放着不管。 既然现在谈话结束，自然要会会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哦？遗言终于交代完了吗？”赤衣忍者拔出背后的两把刀，纵身一跃，跳上了金阁寺，杀意凛然地向三人走来。 “赤衣……十二太保中被称为「赤影」的家伙吗？”天狐小姐果然一副和影武众很了解的样子，就连此人的身份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稀奇呢，你们这些几百年都不会冒出来的家伙，怎么忽然想呼吸地面上的新鲜空气了呢？” “因为你的存在，让首领觉得很麻烦。”赤影不咸不淡的说道，两把太刀反射着猩红的光芒，“所以，我就前来解决这个麻烦。” “就是说，之前不偷袭我，是觉得游刃有余咯？” “这只是其一，其二嘛，我还不至于不解风情到打断几位有缘人的对话。” “呵……”天狐小姐握着刀柄，原地不动，“杀人无数的影武众太保，觉得自己够绅士……不觉得可笑吗？” 剑光一闪，一记肉眼难以察觉到的居合斩带着迅疾的风声，瞬间发出。 叮—— 清脆的碰撞声，意味着天狐小姐的这一击并未得手。 “木大（没用）。”赤影发出嗤笑之声，他轻而易举的将天狐小姐的剑给弹开，“这就是你的剑术吗？还是太慢了。” 赤影用的太刀，刀身很宽，看上去就感觉比普通的武器笨重几分，但刚才的居合斩他却能轻松接下，这证明他的嚣张是有资本的。 影武众确实很强，更何况，他还没有使用“妖力”。 “需要帮忙吗？”一向不爱管闲事的林天翔突然开口了。 然而，天狐小姐轻轻摇头，说了句“不必。”后调整了架势，不再与赤影拉开距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二人打的神乎其技，林天翔和莫西雅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我不懂剑，但……天狐女士的剑给我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了呢。”莫西雅捏着鼻子，沉思道。 在之前的交锋，天狐的剑宛如冠绝一世般，有种令人绝望的压迫感。无论速度还是力量，已经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境界。 林天翔可以肯定，世间能有此剑术之人，绝不会有三个。 而现在……就是这样的剑客，却被人给压制住了。剑的攻势看似凌厉，实则破绽百出，别说是赤影了，就算是刚才被秒杀的黄衣忍者头领，也能抗衡。 “她是故意有所保留吗……”林天翔心里想到了这个答案。 天狐小姐背后没有靠山，与如此庞大的势力为敌，太过张扬确实不可取。如果让影武众觉得她是一个足够的威胁，哪怕倾巢出动歼灭她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保持低调，稳步发展才是王道。 但……如果是这样，那又有矛盾的地方了。 赤影是太保之一，不管保不保留实力，只要他挂了，影武众肯定会重视起这个“天狐”的，从“麻烦”上升到“威胁”这个层次是必然趋势。除非这一战，她选择逃走，才会给人一种“原来这家伙不过如此。”的感觉。 可是，她会逃吗？ 那么，在不暴露实力的前提下，又不让影武众引起重视，唯一的方法就是林天翔的帮忙，这样一来，就会将结论定义为，“需要协助才能勉强打败十二太保成员的家伙啊……这不算太大的威胁，还是没有大动干戈的必要。” 所以，林天翔才会问需不需要帮忙。 但她却拒绝了。 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低调行动的打算。 就在林天翔沉思的时候，战况发生了变化。 赤影，被压制了！ 准确来说，是被天狐这种状态下的剑法压制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使出对付黄衣忍者众时的那种卓绝剑术。 “怎么可能？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做到的？”赤影的疑问，也是林天翔的疑问。 “我只是学习了你的剑法，然后找到了破绽而已。”天狐小姐热心地回答道，“既然掌握了你的剑法，我自然了解了它其中的缺陷，然后加以利用。这就是我本身所会的一门剑法——万剑归纳法。” “你是说你在刚才的交锋中，学习到了我的剑术？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赤影逐渐失去了冷静，并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关键信息。“等等，这只是你其中一门剑法？也就是说，你这家伙一直都只是故意的吗？” “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她的气势忽然变了，就连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沉。“天神流-眉横雪。” 但见天狐小姐身子向前微倾，马步深扎，迅速变招…… 瞬间，武士刀在赤影的视线中消失了。 刀没有收进刀鞘，但这依然是居合，速度凌驾于此之上的居合。 然后，赤影的动作停止了，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他的胸口多出了一道“x”般的裂口。 无鞘居合，一瞬两刀！ 林天翔第一次见到能够将剑术施展到如此地步的人。 天神流……这个流派从来没有听说过。 “还没完呢，这群怪物可没那么简单就挂掉。” 在众人的视线下，原本应该不可能活下来的赤影如丧尸般站了起来……一股狂暴的能量刹那间充斥方圆百里，随后，一条巨大的蜈蚣从他的背部钻了出来。 居然有一条蜈蚣附身在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