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蓝色的小药丸
黑衣人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在南极冰层之下，古老的亚特兰蒂斯遗址丛林内的片段，甚至一遍一遍闪放着他扑向维度之环，钻进时间乱流的情节。 （维度之环：高维生物为了毁灭人类，企图用维度之环给人类世界的三维空间升维，间接打开人类空间的大门。） 而这，就是他上一秒的回忆，可是下一秒他已经韶华白头。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原本正值黄金年龄的他，却在瞬间变成了一个老人。他不明白，电影里的人穿越时间漏洞后，不是都保持原本的年纪嘛？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老了？ 其实一颗流星光速划过苍穹，在流星看来，时间没变，而事实上，看着它划过苍穹的眼睛知道，时间它在燃烧。 五音不全的公鸭嗓把黑衣老人吓了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然后“嘿嘿”嗤笑两声，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看你用成语还有唱的歌，应该是中心国人吧？” 伽马忙点头哈腰，连说道： “正是，正是！我原本名字叫八九，到了这混，才开始用伽马这个假名字，真心地，我人不坏，小时候得过三好学生，都是他们把我带坏了。” 这伽马说着，用手指着地上被砍瓜切菜的四个人其中一个说道： “尤其是他，外号青蛙，就是一癞蛤蟆，总想着暴富，把我拖下水，天鹅肉没吃着，吃了刀了...呜呜呜！人家以前在家写小说，码字码的虽然穷，但是......” 黑衣人看他一个老爷们哭得泪眼婆娑，皱着眉道： “别哭了，快说，这是哪！” 伽马擦了擦眼泪，抽着鼻涕说道：“这里没名字，就叫无名小镇！” 黑衣老头面无表情，沉声道：“我特么问你，这是人间还是天堂！” 说完，环顾四周，似乎发现这里和天堂实在不像，改了句：“人间还是地狱！” 伽马很肯定很确定的点头说道：“人间地狱！这万恶的地方，我和你说...” “嗖！” 长刀带着风放到了伽马的脖子上，黑衣老人很严肃的说道：“问什么说什么，多说一句，我就弄死你！这里到底是人间还是地狱！” “人间！绝对是人间！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现在是什么年份！” “***8” 黑衣老人仰天大笑，喝道：“成功啦，哈哈！老子成功了！” 笑声接着哭声，老泪纵横，呢喃着：“我江子涯成功了，晴儿，和音，爸，妈，小妹，我成功了，啊！成功了......五十年，五十年啊！一眨眼，你们还会在吗？” “呵呵！怎么会，物是人非了。” 五十年！哪怕是曾经的恋人还活着，又有谁能等待他五十年？怕是都做了奶奶了。 江子涯在量子左护手上输入指令。 这是当初他在亚特兰蒂斯一战的最后时刻，从一个荒野巅峰比赛选手的身上脱下来的宝贝。 那人名字叫楚安然，外号楚先生，是那场灭世阴谋之中，一个隐藏在扭曲压缩空间的强大之人的手下，江子涯记得那个强大的人名字叫云涯暖，也被称为方舟守护者。 江子涯身上的左手套，左护腕，鞋子，肩膀上的黑色肩甲，都是在那个云涯暖的手下身上扒下来的。 这左护手的名称叫做量子左护手。 可以连接所有已知的三维空间电子设备，部分高维空间电子设备，擅长通讯定位，唯一攻击能力，是可以射出类似蜘蛛侠的透明丝线。 利用各种关键词，连接卫星的网络，查找了半天。 江子涯不由得悲上心头。 资料显示，自己的父母妹妹，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孩壬晴儿，都在五十年前就失踪了，就是在自己进入时空乱流后的几天之内。 不仅仅是他们，很多曾经熟悉的人，也在那一年消失，或者说是人间蒸发。 而自己的未婚妻，福田和音则有资料显示其已经死去二十几年，去世的地点正是自己在深城的别墅之内，她的骨灰也放在那里。 和音的资料很详细，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 诺大的世界，竟然没有一个人是自己能够联系，能够暜奔的，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同时，江子涯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五十年前，亚特兰蒂斯一场血战，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和轰动。 因为全球各地的官府一直辟谣，说那是一场荒野大赛的大电影，娱乐而已，仅此而已。 虽然那部荒野大电影在各个电影节获得了不少的奖项，但是很可惜，只有导演和编剧去领奖，演员却是一个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解释这种事情，并不难。 “嘿嘿！劳资还得过最佳男主角呢！哈哈！” 伽马一看这老头似乎彻底疯掉了，又哭又笑的，忙挪着屁股，往远处蹭，准备跑路。 “回来！” 伽马闻声二话不说，比逃跑的速度还快，用屁股又蹭了回来。 “您老吩咐！” 江子涯指着地上的几具尸体，说道： “把他们身上的钱都给我拿过来！” 伽马放心不少，要钱最好，不要命就行。 忙用一只好手把几具尸体身上的钱都搜罗来，顺便还把一个小兜子也一起拿来，里面装的是他们今天的走私货款。 江子涯把那兜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不下十捆红色鲜艳的钞票，笑着点了点头，抬望眼，却发现天空之中那轮明月，颜色越来越鲜红，他心里知道，末日开始了，而自己终于知道什么是了无牵挂，一无所有。 把地上的散钱也收进钱兜子里，又问道： “最好的花柳巷在哪？” 孤独，寂寞，绝望，无助，一切的一切，让江子涯有着一肚子的火想要发泄，似乎只有疯狂一些，他才能觉得舒服。 “老爷爷，您听我一句话，泡妞诚然爽，生命价更高，您老别冲动！” 江子涯立着眉毛，看着伽马，一字一顿说道： “我问你，最近的花柳巷在哪！” 伽马用他一生之中最快的语速说道：“在这里向前走一百米，左拐再走五十米，右拐走十米，就是了！蓝色小药丸那条街上就有得卖！” “上道！” 江子涯留下这么一句话，走向远处。 看到江子涯走远，伽马对着四个人的尸体哭道： “蛤蟆对不起，十二对不起，三尺儿对不起，二笔对不起，不是八九我不讲究不义气，我丫真打不过他，等我回去学五十年功夫，就找那死老头给你们报仇血....呃！” 一把三棱型的刀尖在伽马的眉心处冒出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岁数大了，等不了你五十年啊！” 杀人者，人恒杀之！ 小镇的花柳巷还没到一天最热闹的时候，毕竟天刚黑没多久。 芦雅是这条街上唯一一个男人取乐小店的老板娘，也叫老鸨子。 她此时此刻正坐在大门口吹着夜里的凉风去去暑气。 最近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似乎这小镇里爷们儿兜里的钱都开始谨慎起来。 正苦恼间，却听到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忙精神一振，露出非常职业的笑脸，靠口就是套话： “哎呦，贵客光临，您可好久没有来...呃，大爷，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面馆在隔壁！” 江子涯看着粉色灯光下那坐着的一排睡眼朦胧的女人，舔了舔嘴唇说道： “没走错，就是这！快拳多少钱，劳资我办完事，还有急事要做。” 芦雅半老徐娘，扭着肥大的P股皱着脸苦闷，好不容易来个开张的，结果一看这岁数，要命啊！ “大爷，您可别开玩笑，这要是您在我这有个好歹，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您老哪来的哪回去，请了！” 江子涯斜背着钱袋子，在里面拽出一沓子钱，不下二十张，往那芦雅的身上一扔，说道： “还有问题吗？” 这地方，啥都贵，就花柳巷不贵。 芦雅一看这二十几张钞票，顿时脸上就现出真笑来，眼睛盯着钞票，忙说道： “没...没问题，您老相中谁了赶紧进屋，就是您死床上，我也认了！” 这话，把江子涯差点直接噎死。 但是他懒得理会，眼睛扫了一圈，走过去，拉起来一个身上胸围子鼓鼓囊囊的女人，向着屋子后面走进去。 两分钟后。 “老鸨子，去帮我买两片蓝色的小药丸，回来加倍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