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条船

    “路平安，你不是想知道那条途径最适合你吗？我可以告诉你。”

    大猫的突然“服软”，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路平安却可以从中听出她的不安。

    而还没得路平安回应，他就被脸色铁青的夏琴赶回了家，并被严肃告知不要外出，不要开门。

    从夏队长那焦虑的态度来看，恐怕短期内的巡逻分钱，也没有自己的份。

    “…….少了笔收入，可惜。”

    此刻的路平安回到了临时的住所，锁好门，开启了自己的银钥匙。

    “怎么突然这么好，那家伙是来找你的？”

    看着眼前的金发女子，路平安难得的没有搞怪。

    金色的发丝一直拖到腰后，脑后的公主头加螺旋卷给人微妙的千金小姐风，双耳的月亮、太阳耳坠有些夸张。

    但她的颜值，驾驭着这一切。

    毫不夸张的说，只看外表的话，克丽丝是路平安见过最美的女人。

    人偶一般精致的面容，平静而优雅的湖色双瞳，带着怜悯和慈爱气息的笑容。

    那雪白如丝的修女袍，盖不住完美到溢出的成熟身材。

    胸前十字古树的徽记古典而满是历史感，双手十字抱拳，配上哪时刻保持的怜悯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完美的教职人士，一个活生生的圣女。

    除了和她气质相比，太过年轻出色的容颜，显得有些不真实。

    但路平安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全部是假象。

    “收起你这幅假笑，看的我有点恶心。”

    女人笑了，怜悯的笑意化作讽刺。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这不是你们这个短命种族眼中的美丽吗？我只是一个虚影，一个概念，现在你看到的一切，只是我，伟大的克尔达莱丝,在你脑海之中的投影。”

    克尔达莱丝并不是人类出生,她甚至很早以前就抛弃了所谓的物质形态,但人类面对不可名状物，都会本能的进行“脑补”，将其化作一个自己能够理解的形象,一个契合自己过往观念的相近物。

    就像是之前的“大猫圣兽”，就像是现在的“完美美人”,就如无数正神、邪神的圣象。

    无数的触须在修女的袍子下蠢蠢欲动,她的影子下是填充了整个花园的扭曲邪物。

    她笑着,无限的邪恶和阴影从脚下溢出，她填充了整个世界。

    如果不是契约限制,如果不是现在双方处于“同生共死”状态，她早就撕碎了自己的“主人”。

    “哦哦哦，原来如此,那如果用你拍av,不是一个人可以当好几个女角？！天呀,这么赚的主意,居然现在才想到。”

    瞬间，那恶意满满的笑意凝固了。

    克尔达莱丝感觉的到,路平安，居然说的是真话！

    那少年纯真的笑容下，那无底线的恶意,比自己还要过分的多！

    “.......不行的，我被你们人类观察到后,‘形象’就确定了。这就是我真实的人类形态，是最契合我本体的化身。”

    圣兽怂了！真的怂了！万一他真的干出来了,她的系列录像带丢到了自己的原世界，还不如去死个十几二十次。

    路平安笑着,再度打压了对方的气焰，确定了主从地位后，他也没打算继续折辱大猫。

    毕竟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现在双方是合作关系，彼此之间都有所求。

    “那个十字路口的案件，是来找你的？”

    “........”

    深吸了一口气，克丽丝闭上眼，一脸平静。

    看来，这方面的东西，是不打算说了。

    路平安点了点头，“沉默”本身也是一种意思表达，可以视作默认是克尔达莱丝引来的麻烦。

    “行吧，如果我被发现了，他们会弄死我？”

    “别小看我的信徒，死亡从来不是终结。”

    得，两人一条船，想跳都不知道怎么跳。

    “他们会救你？”

    “呵呵。”

    简单的低笑，却带着自嘲，蕴含的内容颇多。

    “这么说，你不想被他们找到。”

    依旧是沉默，路平安却理解了一切。

    克丽丝那自私至极的“进化教义”，就算是搞邪教，怎么看都不像是培养忠实教徒的。

    相反，摆明了的“优胜劣汰”，还感觉特别出现下克上，教义甚至在鼓励下克上。

    但对路平安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双方现在站在了一个阵营之中，都不想被找到的那种。

    从克丽丝察觉到案件现场,愿意帮自己指路的那一刻，路平安就估计到她的态度会出现转变。

    那一场刚刚发生的血案,留下了邪教的圣象,是寻找“神明”的方法,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为何你不联络我们”、“你的状态还好吗？”、“为何你的联络途径关闭了”

    如果克丽丝没有及时回应，要么她无法回应，要么，她的状态就脆弱到最好不要被发现......

    “那么，我们怎么才能不被找到？”

    “在命运面前，躲避毫无意义。”

    路平安秒懂，你丫躲不掉。

    “这么说来，必须先下手为强了.......他们手上有能够找到你的办法？”

    “我的圣物，有我的灵魂波动，本地可能有两件........”

    被迫一条船的两人，难得的坦诚了一回。

    原来，克丽丝留下了两件圣物，是信徒祈祷的“圣象”，只要离得足够近，就会自然的引起共鸣。

    而要隔开这种共鸣，物理上的距离并不保险，最好是隔开一个小世界。

    “很多高端的守秘人培训机构，为了确保安全，本身就是一个秘境。”

    这下，路平安彻底理解克丽丝主动示好的缘由了。

    自己进入古城大的话，就等于进入了一个秘境，克丽丝自己的安全性也会大幅上升，她期待自己能够考上，也愿意为自己指路，毕竟.....

    “既然我们迟早会暴露，我越强，你也越安全。帮我，也等于帮你自己。那么，可以帮我指路了吗？”

    同为母神系的能力者，也只有知道路平安真实的克丽丝，有能力帮他指路了。

    路平安需要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兼了不亏”的兼职，而是一个在鸟瞰了全局之后，最优的起点和主干路。

    能够做出这种判断的，只能是站的越高越好的高位存在。

    现在，当路平安的强大和克丽丝的安全挂钩后，路平安觉得她的意见似乎可以听听了。

    “.......你根本不知道‘生命’的真实，更不知道你的能力意味着什么，你使用能力的方式愚蠢而低效，你简直是把璀璨的太阳当火柴使用。最无法忍受的，你甚至不知道，你从我这里夺走了何物！何等珍贵的.......”

    话语之中的酸意已经溢出，一想到命运对对方的眷顾，一想起自己积累了数百年的高塔被命运眷顾的顽童一推就倒，一想到自己数百年的积蓄成了对方的起点，她就有气不打一处来。

    “别废话了，说吧，哪一条途径最适合我？”

    路平安并不想听邪教徒讲解自己的教义，他只想知道工具猫的答案。

    和之前的每次沟通的结局一样，被噎住的克丽丝气炸了、

    螺旋卷的金发都气的翘了起来，原本的圣洁和怜悯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最终，从牙缝挤出了一句。

    “园丁。”

    然后，她就化成一团黑泥，消失的无影无踪。

    沟通到此为止？路平安笑了笑，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翻开了自己的资料，从中拿出有常见途径的那本工具书。

    对，就是那本《跑者？看守者？驯兽师？别总是盯着那些大热门，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如何根据你的觉醒异能，从五十三种常见路径之中选择最适合你的起点！》。

    “幸好，这里面有。既然是常见的途径，那么我就不用犹豫了。”

    “咦，这不是最弱的途径，后勤系的途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