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长出两个头

    梅林抱着一大包东西推开了家门，结果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艾尔莎，她正端着一碗麦片粥，拿着勺子，给看样子是刚刚苏醒的瑞雯喂着饭。

    “来，小乖乖，张嘴。”

    艾尔莎将一勺麦片送到瑞雯嘴边，后者眨了眨眼睛，看着艾尔莎，脸上还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样子，她既不张嘴，也不说话。

    不过相比之前那种蓝黑色斗篷，外加黑色连体衣的打扮，此时的瑞雯被迫穿上了一件宽松的睡衣，睡衣上还印着拟人的黑色月亮和星星的图案，她柔顺的长发也被艾尔莎变成了两个马尾辫，如果只是形象的话，这个样子的瑞雯，就更像是一个11岁孩子该有的姿态了。

    再加上她稍有些苍白的脸和嘴唇，看上去就透露着一股可爱和病娇的气息。

    “乖，张嘴吃饭！”

    眼看着瑞雯不合作，艾尔莎的语气却没有变化，依然是很温和的，她说：

    “小孩子要好好吃饭，不然不长个子的，张嘴！”

    瑞雯还是不理会她，这孩子的目光转向艾尔莎身后，她看着抱着食物和一些衣服的梅林，她蓝色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懊恼。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对。”

    梅林一边打开冰箱，将买来的食物放入冰箱里，一边将从超市里买来的几件衣服用引力托着放在茶几上，他头也不回的对气鼓鼓的瑞雯说：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我只记得我和你一起去码头，面对三宫，三宫施展了法术，让我吸收了那些随身携带的力量种子。”

    瑞雯抬起手，有些虚弱的揉着额头，她说：

    “按道理说，那么多碎片的融入，会让我体内力量失衡，会引发很糟糕的事情。但我现在还在这里，你也还活着，整个城市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我猜，在我失去意识之后，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告诉我，梅林。”

    瑞雯语气强硬的对梅林说：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瑞雯这小丫头瞪着眼睛质问的表情还是能给人一些压力的，但梅林完全不在乎，他坐在一脸气馁的艾尔莎身边，伸手拿过艾尔莎手里的碗和勺子，他对瑞雯说：

    “你体内的‘原罪’被激活了。”

    “你变得很强，很傲慢，很傲娇，就像是个黑化的女王，你还追杀我，还说要把城市摧毁掉。”

    瑞雯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额头上如装饰品一样的菱形水晶，她说：

    “后来呢？还有，这水晶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这么虚弱？”

    “啪”

    盛满食物的碗，被放在了瑞雯身前，梅林将勺子放在碗边，他对瑞雯说：

    “想知道？那就好好吃饭。”

    “另外，艾尔莎帮你清洁了身体，换了衣服，一直在照顾你，你就是用那种态度回报她的吗？艾扎拉斯的大祭司和你妈妈难道没有教你和其他人交流的基本准则吗？”

    “你...”

    瑞雯看着眼前的食物，她漂亮的眼睛里跳起一抹愤怒，她抬起头，和梅林对视着，一脸的倔强。

    “之前可没人敢这么对我！”

    她说：

    “你是打算趁着我虚弱的时候欺负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

    梅林抱着双臂，靠在沙发上，他看着瑞雯，他说：

    “但我只是在纠正你错误的行为，瑞雯，小丫头。我可不希望你长大之后，变成一个反社会的人。”

    “别以为我们一起友好的谈过话，你就有权利插手我的生活！”

    瑞雯尖叫到：

    “我才不是你妹妹！我讨厌你，梅林！”

    “好了，别吵啦。”

    艾尔莎站起身，挡在梅林和瑞雯中间，她对梅林说：

    “你去回你房间去！30岁的人了，还和一个小女孩吵架，你看她都快哭了。”

    “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事情。”

    梅林不为所动的说：

    “我答应过其他人要照顾好她，但她必须先接受现在的事实...瑞雯，最少在你病好之前这一段时间，你得待在家里，你得学会和人相处。”

    “不用你管！”

    瑞雯咬着牙，用手撑着身体跳下沙发，但只走了一步，虚弱的她就在一声尖叫中坠向地面。

    至尊法师封印原罪的时候，连带着将瑞雯体内本来就具有的黑暗和神圣的力量一起清除掉了。

    按照那位大佬的说法，这孩子最少得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复原，而且只要有额头的封印在，她的实力就很难再回到之前那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程度了。

    说真的，梅林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对于瑞雯这样心智并不成熟的女孩来说，拥有那么恐怖的力量，只会加剧她和社会的疏离感。

    但如果一个孩子在儿时就脱离他人生活，那么在长大之后，必然也不能融入这个世界。她会成为一个被人恐惧，被人厌恶同时自己也会厌恶社会和其他人的怪胎。

    那不是梅林希望看到的。

    他和瑞雯的生命是双生的，没人能否认他们之间的联系，他有责任将瑞雯的人生导向正轨。

    “哎哟，我的小可怜。”

    艾尔莎看着瑞雯摔倒，这个同情心泛滥的女人急忙伸出手，将瑞雯抱起来。

    瑞雯在她怀里挣扎着，但最终还是被艾尔莎抱起，被放在她腿上。

    艾尔莎狠狠的瞪了一眼梅林，她一边低声安抚着瑞雯，一边拿起桌子上的碗，和刚才一样，用勺子舀起食物，送入瑞雯嘴里。

    瑞雯还是有些尴尬，但一晚上的昏迷和力量的消失，确实让她饥肠辘辘，她最终张开嘴，吞下了那勺食物。

    她抬起头，就看到靠在沙发边的梅林正用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她。

    这让瑞雯的脸颊有些泛红，这丫头哼了一声，将脑袋转向一边，不再去理会讨厌的梅林。

    看到这一幕，梅林摇了摇头，他笑呵呵的站起身，和艾尔莎交换了一下眼神，紧接着，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入了自己的地下炼金室里。

    很显然，要和瑞雯实现友好的交流，还需要一段时间互相适应，那孩子就和一个刺猬一样。

    不安与孤独的习惯让她难以忍受和其他人的亲密。

    而背负的沉重过去与三宫的威胁挂在心头，让她也很难有真正的朋友。

    梅林都能想象到，尽管瑞雯过去10年都是在艾扎拉斯世界生活的，但即便是在那精神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里，瑞雯估计也没有几个真心的朋友，甚至和其他人的交流都很少。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梅林关上地下室的门，他坐在自己的坐垫上，从口袋里取出至尊法师交给他的那本黑色魔典。

    这魔典和至圣所里的其他魔典一样，都有细锁链捆住书体，在魔典正面，还有个弧线交错，类似于眼睛的图案，代表着这本书是卡玛泰姬秘传的力量之一。

    不过，虽然这本书如此厚重，但它内部记载的魔法却只有一个。

    仅仅从这书页上的那些晦涩难懂的符号，就能看出学习这样的超阶魔法的困难程度，梅林估计，自己可能需要一个月乃至数月的时间，才能真正理解这个超阶魔法的原理，至于真正掌握它，一年的时间都可能不太够。

    而这个超阶魔法，有个不明觉厉的名字。

    “霍格斯的上古之躯...”

    梅林翻开书页，在两个光明咒的照耀下，他翻到了上一次没读完的地方，他看着眼前那复杂的法力模型，他轻声说：

    “就让我看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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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份文件被扔在了桌子上。

    里面的几张照片在拍打中漏出了文件夹之外，那上面是九头蛇的下级领袖酋长先生，当然，是他死亡之后的照片。

    自己把自己的脖子掐断这种事情，听上去有些太耸人听闻了。

    但更让人感觉到恐惧的是，酋长麾下最忠心的那些枪手们，除了4个死于意外坠楼之外，其他的，都是因为长时间的蹦跳直到筋疲力尽而死的。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起有邪术参与的谋杀案。

    “呋...”

    背对着窗户的神秘先生看着桌子上的照片，他有些疲惫的靠在了舒适的办公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股纠结的感情从他内心里升起。

    “梅林.莱利。”

    这位神秘人阁下伸出手，从抽屉里取出雪茄烟，作为一名有身份有名望有权力的人，他要时时刻刻的注意形象，因此只有在心情很糟，或者极其疲惫的时候，他才会躲在办公室里，用雪茄烟来释放一下压力。

    神秘人先生并不是一个纵情声色的人，时至今日，他依然保持着一些军人的作风，虽然偶尔也会耍些手段，但更多的时候，他更习惯用摆在明面上的方法来解决各种问题。

    这也让他在自己那个非常高端的圈子里里的风评非常不错。

    “呋...”

    带着香气的烟雾在办公室里升腾起来。

    伴随着烟草的燃烧，神秘人阁下的精神也放松了下来。

    在这种放松的状态下，他在思考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

    面对梅林和弗瑞在暗地里和明面上的双重绞杀，在红骷髅派系被彻底斩杀殆尽之后，剩下的几个九头蛇派系，该做出什么样的应对。

    说起来，这位神秘人阁下，他并不是自愿加入九头蛇的。

    他在儿时继承了父亲的信仰，成为了这个庞大势力的一员，当时还很年轻的他并没有被九头蛇那种狂热的理想所感染，他一度非常排斥这个秘密的组织。

    为了躲开九头蛇的干扰，他抛弃了优渥的生活，去了越南打仗，在那世界上最糟糕的战场上认识了尼克.弗瑞，并且见证了自己的国家在那片热带丛林里遭遇的僵持和失败。

    不过在回到家乡之后，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九头蛇内部缺少维系组织的力量，更坦白一点说，这个从二战结束后一直被打压的组织已经缺乏能将各个派系勾连在一起的利益关系，它开始分崩离析。

    这对于当时的神秘人而言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他决定投身政治之后，那些分裂的，虚弱的小派系，便很容易的被他收编，成为了自己麾下的助力。

    也是在他涉足政坛之后，他接触到了九头蛇真正正统的一股势力，那是一个相当强大的政治家族，因为双方彼此的联系，他很容易的就取得了他们的支持，然后依靠他们的资源，在战略科学军团一路扶摇直上，最终有了现在的位置。

    而在不知不觉之间，神秘人阁下的小派系，也和他一起成长，最终成为了九头蛇在新时代里最大的派系，而得益于神秘人和他的盟友手中掌握的权力，那些原本已经分裂的势力，也开始重新汇聚于他身边。

    在他几乎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就被突然的，又在情理之中的，被推选成了九头蛇当代的首领。

    而到这个时候，神秘人阁下才突然意识到，就算他想要退出，已经来不及了...他背后的那些人，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不会允许他撂挑子不干的。

    但他不是一个会对现实认输的人，既然无法逃避，就只能融身其中。

    在他的领导下，曾经一度濒临破碎的九头蛇，也在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之后，再次浴火重生。但和当年那个充满了狂热理想主义的组织不同，在他的领导下，九头蛇已经成为了一个利益勾连的庞大组织。

    可以说，除了名字之外，现在的九头蛇，和当年的九头蛇，已经完全是两个势力了。

    但既然享受了一个大组织带来的优势，那么也必然要承受这个组织带来的麻烦。

    “如果我早知道你和理查德夫妇的关系...”

    一脸纠结的神秘人将手中的雪茄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摁灭，在火星四溅中，他有些懊悔的说：

    “我肯定不会同意他们那一次的冒险的。得不偿失啊...亏大了！”

    他看向桌子的另一头，那里有梅林的人事档案，他将那档案拿过来，放在眼前，翻开，他看着照片上的梅林，他眯起的眼睛里有一抹不及掩饰的痛惜和遗憾。

    “你本该成为九头蛇最好最棒的明日新星，你本该成为我最优秀的继承者，你所拥有的潜力和你复杂的社会关系，会让九头蛇的势力更进一步。”

    “唉...命运弄人呢。现在，我该怎么处理你这个由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棘手麻烦呢？梅林。”

    片刻之后，神秘人阁下伸出手，在办公桌的通讯电话上按了一下，对办公室之外的秘书说：

    “保罗，替我联系一下吉迪恩先生，关于下个周的世界环境组织会议，我有些细节要和他讨论。”

    “好的...皮尔斯先生，我这就帮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