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师母蝶岚
武安带着凡辰良进入内室,女子从轻帘后缓缓走出,容颜绝世,丝毫看不出已是千岁之人,头顶秀发盘髻,额前刘海垂落,肤白如玉,双睫纤长,一身素袍,看着舒适自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端庄优雅。 “你将戾气释放出来我看看!”女子看向凡辰良,吩咐一声。 “师祖母,戾气狂躁,一旦释放,我担心会将此处破坏!” “小家伙想的还挺周到,放心释放出来吧!” 凡辰良依言,不再压制手心戾气,黑气直接狂涌而出,迅速侵染整个手掌,向手臂蔓延而去。女子手指一弹,一道青光打在凡辰良手腕处,黑气再无法蔓延半分,随后纤指一招,一缕黑气窜向女子手心,想要逃脱,却如何也逃不出去。女子查探片刻后,手心源气升起,黑气直接化作虚无。 “这戾气之中,怎么含有丹星子和你的气息?”女子问向武安。 “不瞒师母,这戾气就是师兄的,当年我帮师兄将戾气抽离,多年来一直强行压制,结果前两日终于压制不住,让它爆发出来,好在有消戾丹祛除了大部分,但却没有根除,他为了救我,才将戾气吸入自己体内!” “哎,怎么说你们两个,当年丹星子若是早些来找我,也不至于最后无济于事,需要靠你来抽离戾气,这些年镇压不住了,你也不知道来找我,真是和你们那师傅一个德行!”女子只有谈及祖龙玄圣之时,才让人觉得她也是寻常女子,有喜怒哀乐! “师母教训的是!那他体内的戾气是否可以祛除?” “他体内戾气不重,有两种方式解决,其一,我直接强力镇压,逼出戾气,只是镇压之时需要向他体内输入大量源气,以他目前的实力,怕是难以承受,即使承受住了,也容易留下暗病,影响日后修行;其二,我在他手心设置一道镇压法印,将戾气完全镇压住,再修炼青波空神录辅助,假以时日,戾气也会完全祛除。如何选择,你们拿主意吧!” 武安看向凡辰良,凡辰良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回答:“我选择第二种方式!”因为他相信,只要将戾气镇压住,给他时间,他自己也可以炼制出消戾丹将戾气完全祛除。 武安没有说话,他尊重凡辰良的决定。 “想清楚了?”女子再次询问。 “嗯,想清楚了,还请师祖母出手帮我镇压!” “好,你随我来吧!武安,你就在此等候!” “是!”武安回应一声,目送二人离开。 女子带着凡辰良来到一间静室,静室内简单摆有几张桌子,正面墙壁上挂有一副人物画,画中两人,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长相俊秀,和祖龙玄圣有些相似,女子红 裙着身,绝世容颜,周围花絮飘飘,彩蝶飞舞。静室左侧挂着一套白衣长袍,和画中长袍一般无二。 “坐下吧!” 凡辰良依言坐下! “待会布置镇压法印的时候,有些疼痛,你可能会昏睡过去!” “师祖母放心,弟子不怕!” “好!” 女子玉手微抬,凡辰良右臂自动抬起,掌心向上,女子快速刻画一道符文,印在了凡辰良掌心,然后源气挥出,符文扩散,发出阵阵青光,围绕着手心不断旋转,手心处,黑气肆虐,想要突破符文,却被死死困住。 凡辰良感受着两者的较量,蚀骨焚肉一般,整个人更是青筋暴起,最终疼的昏睡过去,从始至终,都不曾出一声,女子没有理会,见黑气开始败退,隐入手心,准备通过手臂逃向他处,再次刻画一道符文,打在了凡辰良右肩处,衣袖破碎,符文自上而下,顺着皮肤穿过整个手臂,压向手心,直接将黑气压回。 黑气无处可逃,在手掌内膨胀起来,使得凡辰良手掌不断变圆变大,女子源气一挥,强行将手掌压回原来大小,同时以左手刻画符文,这一次的符文比起先前复杂许多,呈现圆形;女子刻画完毕,指尖一点,符文一分为二,各自飘向凡辰良手掌前后,印入其中,戾气瞬时停止肆虐,恢复平静。女子却没有结束,又是一道符文刻画,化作青光,进入凡辰良手心,手心原本印入的几道符文全部激散出来,光华流转,随后又渐渐隐入皮肤之中。 女子这才收手,缓步走向前,坐了下来,斟茶独饮,等候凡辰良醒来。 就在这时,乾坤鎏麟镯内,獒麟兽感受到凡辰良昏迷,自己飞了出来,扑哧扑哧绕着凡辰良飞了一圈。女子见到獒麟兽,端茶的手掌颤抖了一下,显些将茶水洒出,将茶杯放下,手掌一挥,便将獒麟兽召至自己身前,说来也怪,獒麟兽对她没有半分敌意。 女子嘴唇微抖,缓缓开口:“你是獒麟兽?” “你是谁?为什么我感觉到一丝亲切呢?”獒麟兽盯着女子,不解问道。 “一千多年了,没想到你终于出生了!”女子伸手抱住獒麟兽,獒麟兽也不反抗,反而很享受躺在女子怀中。片刻之后,女子突然一怔,记起獒麟兽是从凡辰良左手手腕处飞出,玉手轻轻一挥,凡辰良衣袖上扬,露出手腕处的乾坤鎏麟镯,看到这一幕,女子神情更加激动,心念一转,带着獒麟兽进入了乾坤鎏麟镯之中,若是凡辰良此刻醒着,肯定不敢相信,女子竟能轻易进入乾坤鎏麟镯。 “变了,都变了!”女子站在汇源池旁,口中感慨。虽说有了水玄珠,乾坤鎏麟镯内生机恢复,但仅仅半年时间,依旧显得有些荒凉。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女子问向獒麟兽,獒麟兽一脸无辜,不停的摇头,显得甚是乖巧。 “或许有人知道!”女子说完,身影一闪,抱着獒麟兽出了乾坤鎏麟镯,直朝内堂而去。 “说说看,那少年到底是何人?”内堂之中,女子看着武安。 武安见女子手中抱着獒麟兽,意识到事情不对,躬身低头,开口解释:“师母恕罪。他其实是师傅所留神念新收弟子!” 女子身体一震,口中低语:“果然是这样!”眼角颤抖,逐渐湿润,默不作声。 “还请师母保重身体!”武安一直不敢抬头,但却知道,他师母此刻内心十分难受。 “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怕我知道他是祖龙弟子而牵动往事!”女子语气低沉,缓缓说道。 “多谢师母!”武安起身站立,不知该如何言语,这一千年来,他和丹星子很少过来探望女子,就是怕她见到他们之后,总是追忆往事。 “你在这等候,他醒来我会通知你的!”女子说完,朝静室走去。 两个时辰后,凡辰良醒了过来,见女子独自在旁等候,忙起身行礼:“多谢师祖母!” “还是叫我师母吧!” 凡辰良大惊,抬头看向女子,发现她神情自若,又想到武安让他无论如何不能暴露身份,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不想叫?” “不敢,弟子凡辰良,拜见师母!”凡辰良当即双膝跪地,叩首参拜。 “起来吧!说起来我确实算不上你师母,我本闺名蝶岚,千年前与你师傅相恋,虽订有婚约,可惜到最后也没有完婚,只不过武安他们叫习惯罢了!” “不,师父师母情深似海,虽未完婚,但胜似夫妻,又何必拘泥于俗礼呢!” “你倒是嘴甜,和你师傅生活的这些年,他有没有提起过我?” 凡辰良心头一紧,这种问题回答不好就是找死,正想着如何回答之际,蝶岚却先开口:“我就知道,他心里永远只记着他的目子门,记着他的救世使命!” 凡辰良后背发凉,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应变道:“师傅虽然不曾和我说过师母的事,但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抬头望向南方,弟子明白,他是心中有牵挂!” “好了,不用为他说什么好话,都过去千年,我还真会计较这些吗?能不能和我讲讲你们生活的这几年!” “好!”凡辰良点了点头,将自己与祖龙玄圣之间的一些趣事全部讲述给蝶岚听,很快半日过去,武安见凡辰良一直没有出来,在内堂等的有些焦急,却又不敢进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