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师徒之别
天擎大殿内，厉声寒和五大长老端坐，台下数十内宗长老整齐站立。唯独怀若谷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凡辰良缓缓走入大殿之中，对着众人躬身行礼！ “哎，你回来干嘛呢？”厉声寒面露无奈，作为一宗之主，他需要为整个天擎宗的生死存亡做打算，可内心却是不希望凡辰良回来的！ “掌教，此事因我而起，若不回来，那可真是枉为天擎宗弟子了！” “此事本就是他们之过，杀我弟子，十多位掌教欺负一个晚辈，也不怕人议论，如今倒好，竟然还有脸打着诛魔的旗号上我天擎宗，并拿天擎宗数万弟子性命要挟，如此行径，我看没有比他们更邪的魔了！”慕容月忿忿不平，将心中的不满完全发泄了出来。 “慕容师妹，慎言！” “怎么，我有说错吗？难道只能他们杀人，不允许我们报仇了！”慕容月冷哼一声，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理会厉声寒。 “掌教，其实我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凡辰良见场中气氛尴尬，开口说道。 “什么事？” “我希望掌教能将我逐出天擎宗！” 凡辰良此话一出，众人大惊，他们如何不明白凡辰良的意思，一但将凡辰良逐出天擎宗，那尤恶等人自然就不能对天擎宗如何了！ “不行！”厉声寒严词拒绝，宗门无法护弟子安全已经让他愧疚不已，若是再将弟子逐出师门，以求自保，那不知会寒了多少人的心，此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 “掌教，你也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即便我们妥协，他们就会放过天擎宗吗？若真有这么简单，那烈火宗和北影谷何须加入，他们加入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趁此机会，一举灭了我天擎宗！难道您想让天擎宗数万弟子全部被屠杀？”凡辰良的言辞铿锵有力，让在场长老都心生敬佩。 “我知道，但是此事我绝不同意！再说了，烈火宗和北影谷还不敢如此放肆！” 凡辰良见厉声寒语气决绝，看向大殿之中的宋远，抱拳告罪一声：“宋长老，得罪了！”手掌一吸，将宋远吸至自己身旁，然后一掌挥出，将他击飞出去，吐了口血；这一变故，让在场之人无法理解，不少人一时之间还缓不过神来。 “天擎宗宗规，不尊师者，以下犯上，逐出天擎宗！如今我伤了宋长老，以下犯上，所以按照宗规，掌教应该将我逐出天擎宗！” 厉声寒等人怎么都想不到，凡辰良竟会用此种方式逼迫，看了眼五大长老，见他们都默不作声，知道此事只能自己拿主意了，沉默半晌，最终开口道：“宋长老与弟子切磋，不小心被弟子误伤，来人，将宋长老扶下去养伤，好生照顾；弟子凡辰良，误伤长老，罚藏圣居面壁一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一步，即刻执行！” “是！”大殿之中，两名护宗长老应了一声，将宋远扶了下去；凡辰良原地站立，哭笑不得，他明白厉声寒不会做出让步，只能告罪一声，退了出去！ “宋长老，刚才实在对不起，这丹药服下之后，您的伤很快便能好了！”凡辰良追上宋远，躬身道歉。 “无事！我们都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你的想法太过片面，若是掌教在这个时候将你逐出天擎宗，那他如何对天擎宗两万多弟子交代，外界又会怎样说我天擎宗呢？要知道，灭宗之灾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生，能挡则挡，不能挡也是天意，这个世界毕竟实力为尊，可若是宗门在危急关头放弃弟子以求自保，这样的宗门即便 不被其他人所灭，也难以长久延续下去！” 凡辰良听完宋远的话，这才明白是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心中打消了退出天擎宗的想法，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到藏圣居，一切如故，和当初离开之时别无二样！湖面之上，符文流转，怀若谷悬坐半空，周身一闪一闪，凡辰良也不打扰他，进入屋内，取出一壶美酒，独自倚靠在栏杆处，沐浴阳光，享受着难得的寂静。大约半个时辰后，湖面符文光华大盛，怀若谷气府源气涌动，藏圣居渐渐风起，凡辰良停下手中美酒，看向怀若谷，虽说他知道怀若谷无法突破，但心中还是怀有期待。 湖面上，怀若谷突然大喝一声，气府中的源气化作一道光柱，直射云霄，最终渐渐消散，气府之中，七星亮五，开阳、摇光两星始终不见点亮。 “哎！”怀若谷叹息一声，发现凡辰良正在看着自己，赶紧收起那副无奈的神情，飞落其身旁，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嗯，比试比完了，回来看看师傅您老人家！” “怎么样？没丢我的脸吧？” “那是当然，你弟子什么人啊，拿个魁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怀若谷知道凡辰良是在开玩笑，故作严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骄纵了？” “嘿嘿，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凡辰良连忙服软。 “说吧，回来干嘛？” “我去过忘忧镇了！”凡辰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怀若谷一听忘忧镇三字，手心颤了一下，强作镇定：“嗯，香囊给她了！” “给了，去的时候云姑像个**十岁的老妪！” “怎么可能，她天赋异禀，怎么可能老的这么快？”怀若谷神色慌张，满脸的担心。 “师傅，您心里还有她？”凡辰良反问一声，让怀若谷哑然失色，不知该如何作答，感慨片刻后，缓缓说道：“都是陈年往事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云姑将当年的事都告诉我了，只不过，你所看到的并非事情的真相！” “此话何意？” “当年她让你服下了止星散，其实是被她师傅逼迫的，而且她的酒中有比止星散更厉害的毒药，虚元散！” “你说什么？”怀若谷神情有些激动。 “不知道师傅是否认识俞苑容？”凡辰良转而问道。 怀若谷点了点头：“见过几面，曾偷偷帮过我们几次！” “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的诡计，她故意将你们的行踪告诉给她师傅，所以在你们新婚之夜，云姑出去换酒之际，她师傅出现了，在两杯酒中都下了毒，一杯止星散，一杯虚元散，并以你们的生命做要挟，让云姑选择将哪杯交给你，最终，云姑为了保护你，自己饮下了虚元散，并且将此事隐瞒了下来，一直没有告诉你！” 怀若谷听到这，双眼已经湿润，这么多年，其实他早就不怪云姑当年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每次一想到自己无法跨入玄圣境，心里的坎始终过不去，如今知道真相，他只恨自己，恨自己为何不问清楚，恨自己为何不相信云姑，恨自己这么多年的薄情寡义，恨自己枉为人夫！ “她...她现在还在忘忧镇吗？” “嗯，她一直在等你！” 怀若谷转身便准备朝外而去，却被凡辰良叫住，只见凡辰良从空间戒取出当初得到的那株银霜奇草 ，交给怀若谷！ “这是？”怀若谷不解问道。 “这药草名叫银霜奇草，可以无视一切壁垒，助半圣巅峰之人突破到玄圣境界！” 怀若谷闻言，手心一颤，并未伸手去接过银霜奇草，反而开口：“此等宝物，你自己留着吧，看你如今都已经是源皇巅峰了，过不了多少年就能达到我的地步，到时候再服用这银霜奇草，便能一举突破到玄圣了！” “师傅这是不相信弟子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突破到玄圣？” 怀若谷苦笑一声，接过银霜奇草，然后转身离去！ “再见了，师傅！”凡辰良看着怀若谷离去的身影，心中默念一声。 怀若谷离去后不久，厉声寒突然出现在藏圣居内，看着怀若谷离去的方向，问向凡辰良：“你这样做，不怕师兄事后知晓会成为一辈子的痛吗？” “师傅和云姑两人吃了这么多年苦，好不容易将心中的矛盾解开，难道不应该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可你知道师兄对你的重视，若是他回来之后，发现你是故意支开他，怕是会一个一个上门寻仇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凡辰良感叹一声，距离落凡之征不过十日，凡辰良之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将云姑的事情告诉怀若谷，就是故意让怀若谷离开，否则以他的性格，定会拼死相护自己，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多了具尸体而已！ 厉声寒看着凡辰良，心中充满敬佩，轻叹一声后，朝着藏圣居出口走去！ 夜幕降下，凡辰良突然出现在了月华殿外！ “你来了？”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单师姐，许久不见，你知道我要来？” “我猜你会来看看它吧！”单怀蝶将手中的红红松开，红红窜入凡辰良怀中，略显亲切；当初沈清雪离开天擎宗时，将红红交由齐沅湘照看，后来齐沅湘有事回定安城了，便一直由单怀蝶帮忙照顾着红红。 “嗯，我准备把它带走！” “沈师妹可还好？”单怀蝶轻声问道。 “还在恢复中，以后会醒过来的！” “所以你带红红走，是想让它去陪沈师妹？” 凡辰良点了点头，他无法一直守护着沈清雪，就只能让红红去陪伴了！ “就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吗？”单怀蝶语气之中略显无奈。 “单师姐是个明白人，你说呢！” “或许这就是命吧！”单华蝶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凡辰良站在原地，抚了抚红红，缓缓而语：“我带你去见小雪，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她，直到她醒过来！” 红红似是听懂了凡辰良的话，双眼紧盯着凡辰良，然后点了点头。凡辰良苦笑一声，转眼消失在黑夜之中，半个时辰后，出现在雪落居！ “怎么了？”沈梦瑶见凡辰良这么晚还带着红红出现，有些奇怪。 “瑶姨，红红先放在你这里，若是这次我真的死了，麻烦你将红红送往南域天禹城的暮雨山庄，找到庄主孟肇，就说是我让你来的，他会带你去见小雪，到时候你将红红放在那，自有人会照顾它的！” 沈梦瑶看着凡辰良，又看了看红红，将它从凡辰良怀中抱过来，眼角有些湿润，许久才道：“去看看你父母吧！” “嗯，我待会便回定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