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阿方索的奢华（下）
实际上，让这些卡斯提尔贵族连声称赞的美味，也并不是什么多么新奇的食材。 正如众人所看见的那样，都是寻常可见的食材。 唯一的区别只是在于，烹饪方式上的差异。 众所皆知，在吃的方面，中国人是遥遥领先。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没有毒，中国人都能吃。 额，不对，即便有毒，中国人也敢吃，前世什么瘦肉精、地沟油等，都不能击垮中国人。 同时，中国人制作美食的能力，也是世界第一。 阿方索只是采用了前世中国极其常见的烹饪方式——炒。就让这些贵族们已经吃腻了的食材，换发出新的味道，一种让他们之前根本没有体验过的味道。 而这次宴会的厨师，阿方索更是在王宫中指教了许久。 相比于其他桌上因为第一次吃到炒菜时贵族们的喧哗，阿方索这桌主桌上的贵族可就沉稳了许多。 能坐在这一桌上的，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贵族，相比其他身份地位较低的贵族，他们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自然不会像他们一样喧哗。 虽然也同样惊讶于这非同一般的烹饪方法，但只是默默的品尝，并没有多言。 从见面开始，阿方索带来的震撼已经够多了，这一点新奇的烹饪方法，并不算什么。 不错嘛，还是挺有涵养的嘛。 阿方索把卡斯提尔大贵族们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笑。这都还能淡定，没关系，反正今天注定就是要炫富，哦，不，震撼你们。 阿方索轻轻跟身旁的比利亚耳语了两句，比利亚点点头，连忙离开。 不多时，一个个年轻靓丽的侍女们进来了，手上捧着一个个木质盒子，分别分发给众人。 “这是什么？”有人好奇的问道。 “一点小小的纪念品罢了，区区礼物，不成敬意，请各位手下。”阿方索继续挂着微笑。“大家不妨打开看看。” 不等阿方索说完，早有心急的贵族行动起来，很快打开了木盒。 木盒中，静静的躺着一个漂亮精致的小玻璃瓶，大约只有巴掌大小，玻璃瓶中，盛满了液体。 “这是？”有人不解的问道。 更有甚者，直接打开了玻璃瓶上软木瓶塞，刹那间，一股香味飘进他的鼻孔。 “这...这是香水？” “还真是香水。” “......” 香水，已经不是什么稀罕品了。 葡萄牙生产的香水，早已随着活跃的各国商人，远销欧洲各国，流传于各国的上流社会，贵族阶层之中。 作为跟葡萄牙接壤的卡斯提尔，这些贵族中许多人也买过香水。 相对于较为爱干净的伊比利亚半岛上的贵族而言，香水并不是用来遮掩体味的，而是这股香味，能让他们的社交生活，变得舒适不少。 贵族们的交际圈中，从来都不缺少女人，香水对于女人的诱惑力而言，不需多言。因此，即便是再怎么对于香水不屑一顾的贵族，都要购买一点香水，为的就是社交的方便。 总不能一场贵族们的社交晚宴中，贵族妇女出场的时候，在场的人都香喷喷的，就你一个人散发着汗臭吧。 只是，因为阿方索的所谓“奢饰品”的概念，即便香水产量不算少，但价格一直都算高昂。即便是贵族，对于这样的“必需品”也是一阵肉痛。 谁也没想到，阿方索居然会如此大方，一口气送出这么多的香水给这些卡斯提尔贵族。 尤其是，看这些香水的包装，多半也不是那些低劣的香水，应该是上等的香水，价格不菲。 即便香水是阿方索自己的产业，但这么多香水的价值，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国王陛下还真是慷慨啊。”主桌上，一名老贵族缓缓开口说道。 “没什么。”阿方索显得毫不在乎。“诸位来到葡萄牙，就是客人，我这个作为主人的，大方一些也是应该的。” 恩里克四世闻言顿时心头一动，望向阿方索的目光就更加满意了。 在他看来，阿方索不仅身份高贵，还十分有钱不说，居然还很慷慨，这样的人，就要成为他的妹夫。 阿方索对于这些没什么关系的卡斯提尔贵族都如此慷慨，那么对于他这个大舅哥，岂不是...... 正在恩里克四世心思活络，正准备措辞和阿方索套近乎拉近关系的时候，刚刚送完香水的漂亮侍女们，又捧着一个巨大的盒子走了起来，一样一一分发给在场的各位贵族。 这些东西，自然是葡萄牙特产——玻璃制品和香皂。 众人皆是一愣，大家没想到阿方索说的礼物还没完，居然还有。 打开一看，许多人更是喜不自胜。 虽然相比香水而言，这些玻璃制品和香皂的价值就要低了不少。但精致的样子和包装，反而让这些卡斯提尔贵族认为这份礼物更加贵重。 尤其是那些不太富裕的贵族，更是难掩脸上的激动之情。玻璃制品价格虽然在经过葡萄牙这里大规模推广生产之后，便宜了不少，但，还完全没到烂大街随便一个人就能买得起的地步。 这些玻璃制品的制作工艺看起来十分良巧，外形精致别样，放在市面上也是上好的玻璃制品。 相比香水这样的“必需品”，玻璃制的酒杯酒壶这种日常生活能使用的物件，更是体现了阿方索的贴心。 阿方索轻轻抿了一口酒，脸上笑容更甚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送礼自然也要送到位才是。 反正这些礼物，表面上看起来价值不菲，但如果按照生产成本来算，对于阿方索而言就算不得什么了。 而且，送礼给这些卡斯提尔贵族，除了能拉近大家的关系展示自己的慷慨和富有之外，还能借此进行推广。 香水好闻吧，用完了是不是要买。玻璃酒壶酒杯精致吧，摔坏了怎么办，是不是要买。香皂洗澡洗衣服方便吧，没了也需要买。 一点买，钱不就到了自己的口袋吗？ 这跟前世的提供试用版，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恩里克四世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盒子，从金质的香皂盒里拿出香皂，皱着眉头轻轻询问。“这是什么？” 不仅是恩里克四世，许多卡斯提尔贵族的心中也同样有着疑问，只不过他们没有开口罢了。即便心中不明白，他们也不敢询问，且不提和阿方索身份差距，这个时候发问，岂不是显得自己没有见识？ 不过，王子殿下发问，好吧，谁敢嘲笑恩里克四世呢？ “这是香皂。”阿方索连忙给恩里克四世解释，把制作方法用途告诉了对方。 阿方索也不担心恩里克四世听到制作方法之后就能制作了，他只是简略的说明了一下，并没有说完整的工艺。 恩里克四世作为大名鼎鼎的三蛋王，绝对不可能轻易的理解的。 就算卡斯提尔仿造出来又能如何呢，香皂和肥皂和其他礼物又不一样，作为日用品，根本就不是走技术封锁的高端路线的。 “香皂？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啊。”果不其然，恩里克四世根本没有意识到香皂技术的重要性，而是一脸感叹。“没想到葡萄牙居然如此神奇，有这么多的新鲜事物，早知道，我就应该多来葡萄牙玩玩。” “王子殿下现在来也不晚。”阿方索接过话题。“等到了里斯本，我一定好好陪王子殿下玩耍。里斯本好玩的东西，可是不少呢。” “真的？”恩里克四世顿时来了兴趣。“那就多谢国王陛下的款待了。” 恩里克四世笑吟吟的举杯示意，阿方索也连忙端起酒杯，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就在这宾主皆换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那么那个水泥，又是怎么制作的呢？” 阿方索闻言微微蹙眉，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问出这么不开眼的问题来。 水泥，可是阿方索现今弄出来的最核心的技术之一，根本不可能告诉其他人。 水泥产量之所以迟迟上不去，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技术保密，到目前为止，仅仅只有三座水泥工坊。同时，每一座水泥工坊都有着禁卫军和鹰眼人员的双重防护，为的就是保证技术不外泄。 阿方索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看到了一个年纪比琼稍大的女孩坐在恩里克四世的身旁。虽然脸庞还充满了稚嫩和青涩，但眉目间也有着几分美女的神采。最令人惊奇的是那一双眼睛，明显的带着不符合她年龄的聪慧。 不用多说，阿方索自然知道这是谁，这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伊莎贝拉。 阿方索心中微微叹息，果然是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虽然只是小女孩，但就这份敏锐，足以超过在场的许多人。 恐怕，很多卡斯提尔都没有意识到水泥的作用吧，只有伊莎贝拉对于水泥，才会有这么多的关注。 不过，即便对方是伊莎贝拉，即便很大可能对方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但阿方索依旧不想说出水泥的制作方法，水泥在这个时代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由不得阿方索不慎重。 阿方索看着伊莎贝拉，口中打着哈哈。 “我也不知道水泥是怎么制作的，那些都是王国的工匠鼓捣出来的玩意，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是，葡萄牙人都说水泥是国王陛下您的发明。”伊莎贝拉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伊莎贝拉，好了。”恩里克四世皱着眉头，打断了对方。“国王陛下又不是工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工艺，如果你想知道，等到了里斯本，你再去问工匠就好了。” 闻言，吃惊的变成了阿方索。 靠，这个恩里克四世是真傻还是假傻？恩里克四世这番话，表面上看是在劝解伊莎贝拉，但实际上反而是提出了见工匠的想法。 这样的说话水平，是一个“无能者”说出的话？ 是恩里克四世的无心之语，还是故意的？ 难不成，历史书上是骗人的？是后世为了黑恩里克四世才编造的“无能者”的称号，真实的恩里克四世实际上非常有才？ 这样的事情，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比如那位蠢货袁崇焕，不就被满清描写成了明朝的栋梁之臣吗？难不成，恩里克四世也是这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的许多计划或许就要进行大幅度的修改了。一个低能国王和一个英才国王之间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尤其，对方统治的国家，实力还很强大。 一时间，阿方索心中五味陈杂。 但恩里克四世话已至此，阿方索也只得笑着答应，已经装出了一副慷慨和亲近的模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没有问题，如果公主殿下实在好奇，等到了里斯本，我把工匠叫来，让他们演示给公主殿下看。” 伊丽莎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信的神色，却认真的点点头。“那就多谢国王陛下了。” 阿方索又深深的看了一眼伊莎贝拉，然后看了一下正专心对付食物的琼，心中更是无语。 同样出身王室，同样的年纪，怎么两个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恩里克四世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更是笑得十分开心。“国王陛下如此慷慨热情，妹妹嫁到葡萄牙来，我也就放心了。” “大舅哥，不是，王子殿下说的哪里话。”阿方索迅速回应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王子殿下谬赞了。” 然后，两个人又开始不咸不淡的开始聊天。 刚才恩里克四世的那番话语，好像真的是无心之举一般。接下来，恩里克四世开始试探性的询问里斯本到底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有什么新鲜的事物。 阿方索一边一一回应，一边心中更是猜疑不定，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多心了？这位恩里克四世，感觉就像一个纨绔子弟一般。 想到这里，阿方索决定提前试探一下恩里克四世，对方到底是伪装的好，还是真的碌碌无为，这当中的区别实在让他有些不安。 一旦恩里克四世是伪装的平庸无能，那么这次他到了里斯本，一定会给葡萄牙带来麻烦。现在的葡萄牙国内，实在是太空虚了。 “对了。”阿方索一拍脑门，对着恩里克四世歉意的笑了笑。“刚才都忘了说，之前那辆马车，是我送给王子殿下给公主殿下的礼物，还请两位不要嫌弃才是。”